少女小貓般的聲音引得門口的三人的注意,顧礪寒斂下睫毛什麼也沒說就往回走,也沒理會謝一陽夫妻,兩人相視一眼齊齊快步跟了上去,搶在顧礪寒之前走到了君佑瑤的床邊,他們沒發現落在後麵的顧礪寒卻一臉冷漠的關緊了門,一點著急緊張的樣子也沒有。
但此刻全副注意力都放著君佑瑤身上的謝一陽夫妻並沒有發覺。
“佑佑?你還好吧?”
鞏夢幾乎是撲在老舊的木板床沿,臉上的焦灼心疼像不要錢一樣傾瀉而出,情緒相當飽滿,演得十分賣力。
如果她能隱藏好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欣喜和得意的話,君佑瑤可能還會代替奧斯卡組委會給她頒發一座小金人。
相比之下君佑瑤覺得自己的演技好多了。
她荏弱的猶如一絲輕飄飄的孤魂,隨時都有可能魂飛魄散,原本精致美麗的臉蛋此刻看上去極其憔悴,讓人無法想象幾個小時前她是那般青春無敵的一個女孩。
青黑的眼瞼,慘白無血色的臉,顫抖的眼睫下沾染著細碎晶瑩的淚珠,還有描繪著翠竹的枕巾上那一抹觸目驚心的赤紅。
那分明是血。
鞏夢和謝一陽在看到那抹鮮豔的紅時臉上都驟然露出了喜色,兩雙眼交彙在一起時似能跳躍出火星。
夫妻倆咬咬唇,幾乎要克製不住大笑出聲——君佑瑤這小丫頭果然著了道。
“你這是怎麼了?哪裡難受快跟舅媽說?怎麼才半天就這樣了?啊喲,我的佑佑呀~”為了接下來的事能順利進行,鞏夢表情誇張語氣跟誇張的半伏在君佑瑤身上,頗有一副隨時隨地準備哭喪的姿態。
謝一陽也緊張的在一旁附和他老婆的話,對著床上的君佑瑤噓寒問暖。
“大舅你們怎麼來了?……咳咳咳……”君佑瑤困難的撐起身,迷茫的看向謝一陽夫妻,她的樣子看上去就好像馬上要一命嗚呼的狀態,連說話都很吃力。
才說了一句話,她就痛苦的咳嗽了起來,伸出手,露出手腕上那隻玉鐲,虛弱的開口:“紙……”
鞏夢先看了一眼那紫色玉鐲,才有眼色的給她抽了一張紙巾遞了過去,就見她用紙巾壓著嘴咳了好一會兒,沒多久,血色透過紙背,快速暈染了開來。
“天哪!佑佑你咳血了!”鞏夢的聲音又尖又細,聽著似驚恐,但落在君佑瑤和顧礪寒耳裡,那明顯是喜悅與興奮。
君佑瑤在心裡冷笑,麵上卻絲毫不顯,臉色更加是白了幾分,她顫抖著推開了手,低眉去看手裡那團紙,然後仿佛極其害怕一般將那團紙扔開了。
“我在做夢嗎?”她一臉的不敢置信,抬頭看向謝一陽和鞏夢,好似要從他們嘴中聽到肯定的答案。
謝一陽和鞏夢這時候已經完全定了心,這小丫頭一副油儘燈枯的模樣,看來是撐不了幾日了,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他們原以為起碼要在這破爛地方待上三五日呢,看來現下連老天都在幫他們,如果處理的快,也許今天就能離開了。
夫妻倆再次當著君佑瑤的麵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陽,佑佑看著是大病了,要不要送去醫院?”鞏夢不理會一臉期盼的君佑瑤,而是憂心忡忡的看向丈夫。
謝一陽沉痛著臉說:“佑佑如今身份不同,不好明著去醫院,要是被記者拍到了傳出什麼流言可能會影響君寶集團的運作。”
“啊?那怎麼辦才好?”
“你閨蜜夫妻不是正好就在海城旅遊嗎?你趕緊打個電話把鎮川請來。”
“對了,我差點忘了鎮川就是個名醫,我這就是打。”鞏夢激動的站起身,一邊走向陽台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
兩人演雙簧一樣一唱一和把戲給唱完了,一點也沒問君佑瑤和顧礪寒的意思,事後才像是想到她一般問了一下她的意思。
君佑瑤當然沒意見,隻提出先不要告知老爺子,醫生來了偷偷帶進來就行。
謝一陽夫妻自然點頭,他們還巴不得呢,省得老頭知道了情況大鬨。
沒多久謝一陽請的名醫就趕到了。
來客是一對中年男女,兩人雖然穿著比較休閒,但從他們的言行舉止可以推斷出他們的身份不一般,那儼然是社會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