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倒可能有一個人會替她求情,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見了。
君佑瑤這時才注意到他們這裡居然少了個人,厭惡的鬆開握緊夏憐衣領的手,轉向傻愣著發呆的薛礪蓁:“薛小姐,你男朋友呢?”
齊嘉瑞失蹤了。
剛才情況太過混亂,君佑瑤他們原本就與人不熟,再加上齊嘉瑞話少存在感不強,所以居然直到現在都沒人注意到他不見了。
薛礪蓁呆呆“啊”了一聲,才似被驚醒一般掃了周圍一眼,“咦?齊嘉瑞人呢?去哪兒了?”
其他人麵麵相覷,也很驚訝。
“進墓室時他還在的,之後我就沒印象了,我一直跟在顧……跟在葉先生身後,沒留意他,後來我又昏倒了。”薛礪蓁垂下頭,有些沮喪,有些擔心,六神無主的望著眾人:“他不會已經死了吧?”
她雖然打定主意回去就要和齊嘉瑞分手,但並沒有要他死的意思。
沒人能回答她。
一個大活人悄無聲息的在這種地方失蹤,這事無論如何都透著古怪,君佑瑤環視著狼藉的墓室,並沒有發現特殊之處。
齊嘉瑞嗎?
畢竟不熟,也暫時找不到任何疑點,君佑瑤也不再多想,提起被她擱在一邊的月奢王走向還困在水幕裡的顧礪寒,與他盛放著騰騰怒火的眼睛四目相對,“答應我回去以後再算總賬,不然就不放你出來。”
顧礪寒回以一道陰沉沉的冷笑,“可以。”
氣場很冷很嚇人啊,君佑瑤抖了抖胳膊,覺得自己可能不小心觸發了某人什麼不得了的開關,苦笑了一聲;“水幕禁身符,散!”
無形的水幕結界瞬間消失,很是神奇。
顧礪寒跨步走到君佑瑤麵前站定,烏墨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神有些閃避的女人,鳳眸狹長的弧度有種近乎於鋒利的尖銳。
君佑瑤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捏住,茫然間隻覺觸手一陣冰涼,從男人的指尖傳遞過來。
他突然俯下了身,帶著熟悉的冷雪氣息,狠狠銜住了她的唇珠,瘋狂嗜血的力量隨之碾壓而過。
粉嫩紅唇如暴雨中的花骨朵,被動承接著他的雨露,打著顫,好不可憐。
平常的顧礪寒是矜持而冷靜的,他的瘋狂,他的霸道,他近乎變態的占有欲也隻會在兩人獨處時表現出來,在外人前他會儘量壓抑自己對她的愛意,親密舉動每每含蓄又克製。
但此時的他就像一頭餓了幾百天剛剛出籠的猛虎,沾著君佑瑤這點肉就要往肚子裡吞,也不管現場有十幾道目光在圍觀。
“……想不到葉先生還有……咳,這麼生猛的一麵。”
李九這等大老粗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君佑瑤都要哭了,她對當眾表演那啥啥可半點興趣也沒有,況且還是在邪物滿地的陵墓裡,但顧礪寒偏偏就是不放過她,發了狠一樣,滑溜又陰險,仿佛要把他餘生的光和熱都融入到這個吻上。
“說好回去再算總賬的。”
在君佑瑤即將羞憤而死之前,顧礪寒終於善心大發讓他的舌尖撤離她的口腔,隻是仍意猶未儘地流連在她的朱唇邊。
“賬?這是我對你的……”
他的嗓音醉人而輕柔,鳳眸裡的神采如妖魔般惑人,“……愛啊。”
媽媽啊,君佑瑤簡直要懷疑他被鬼上身了!
“怕我了?”
顧礪寒勾著唇低喃,邪性得像換了個人,但她很清楚他依舊是他,隻是因為剛才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獨自陷入危險差點死亡而有點瘋魔了。
“笨笨,我忘了我剛才受了傷,好痛啊。”
她身上可還有兩道傷在流血呢,剛才光顧著找夏憐的麻煩都給忘了,雖然陰煞對她不起作用,但月奢王弄出來的刀傷可不輕。
顧礪寒“哈”的冷聲一聲:“原來我英勇無敵的君女俠也知道痛的啊?”
男人眼角眉梢染著一層深寒,可見氣得有多厲害,換做以往他估計比自己還難受心疼,哪裡可能還這麼嘲諷她。
不過嘲諷歸嘲諷,他的行為可與語言半點不沾邊,動作輕柔地彎腰抱起她,快步走到了李蕭然身邊。
“趕緊幫她處理傷口。”
李蕭然有些茫然的“啊”了一聲,在顧礪寒那雙冷得能把人凍成冰棍的眼神瞪視下忙不迭連連點頭,鬼知道他自己還是個剛被動完手術的病人呢。
造孽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