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一群穿戴著防爆服,握著警棍提著鐵鞭的警察湧入牢房時,君佑瑤半點也沒感到意外。
當一切規章秩序都被理所當然的破壞時,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權利在其中起了關鍵作用。
都說華國是法治社會,但有些人卻枉顧社會正義妄圖淩駕於法律法規之上,利用手中的權利做出違背道德法理的事。
君佑瑤今天乃至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所麵臨的一切無一不在體現這種掩藏在真實下的黑暗,它們像影子一般無處不在,卻又不被大多數人所見。
“給我往死裡打,隻要留著她一條賤命就行。”
於左狠戾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的牢房裡,像魔鬼在嘶啞歌唱。
這一回君佑瑤並沒有反抗,她很清楚反抗無用,哪怕她再強悍,也不是超人,在這麼多攜帶武器且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圍堵下,她要把他們全部擊倒的可能性接近零。
既如此,還不如順其自然,任由電棍摔在自己身上,被電棍擊中的感覺很不好,強烈的觸電感覺席卷全身,身體瞬間麻木僵直,隻能渾身無力的癱倒了下去。
當她倒地,隨之而來的就是無數拳頭、棍棒還有鞭子。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時間,她受到了有生以來最漫長最無情的一頓毒打,她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一樣任由他們在她身上施加暴行,全程一聲未吭。
直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遍布青紫,直到她的口鼻都在流血,直到他們累到抬不起雙手,這場毒打才中止,是的,隻是中止而已,因為接下來兩天,每隔幾個小時,他們就會衝進來暴打她一頓。
持續地、強烈地、毫無人性的毒打,期間沒人給她一點吃喝。
“嗬嗬嗬,你不是很厲害嗎?”
“你不是很能打嗎?”
“有錢人?董事長?哈哈哈,瞧瞧現在的你,哪還有一點當初高傲囂張的模樣,你看上去就是一條苟延饞喘的可憐蟲!”
“……你就是……”
除了毒打之外,於左還時不時來個語言攻擊,甚至使用了熬鷹的方法,不允許她昏睡。
他們不僅僅是要虐身,還打算摧毀她的意誌,用心之險惡令人瞠目結舌。
誰能想到這種事居然發生在代表正義的警局裡麵?
很諷刺不是嗎?
第二天來了三名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他們熟練的在她身上抽取了大概200的血,並且從她手臂上割下了一塊大約10g左右的肉,還有皮膚和毛發。
這個過程短暫且熟悉,上輩子她被安瑾瑜帶進那個組織前也曾經曆過。
第三天,她被於左拖拽著帶到了一個看上去完全封閉的空間裡,四麵都是冷冰冰的牆,中央擺放著一張椅子,牆上什麼都沒有,沒有監控攝像頭,沒有任何多餘的設備。
她被無情地扔到椅子上,雙手雙腳被分彆銬在椅子上。
沒多久,門被人推開,西裝革履的安慶廉笑著走了進來,於左和他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出去,門闔上,房間內隻剩下安慶廉和君佑瑤兩人。
安慶廉沒有立刻走向君佑瑤,他先是興味盎然地在這間不算大的禁閉室內走動了兩圈,像是參觀博物館的普通遊客一樣,顯得相當輕鬆自在。
半晌之後他才把視線移到垂著頭好像沒有生息了的君佑瑤身上,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笑聲裡充滿了諷刺與得意。
他笑著走到困住君佑瑤的椅子前,抬手扯住了她沾了血和汗的短發,迫使她抬頭麵向自己,那張漂亮的臉蛋已經傷痕累累,上麵布滿了青紫,她閉著眼似乎陷入了昏睡。
“瞧瞧我們美麗的小女皇,怎麼會搞得這麼慘呢?”安慶廉的語氣溫柔,好像十分心疼她的樣子,但眼中的惡意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君佑瑤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兩下,如振翅的蝴蝶展開它們獨一無二的蝶翼,露出那雙剔透如水晶般的黑瞳,那裡沒有怒氣也沒有頹喪,隻有湖水一般的冷漠。
哪怕她如今深陷囫圇,哪怕她沒有尊嚴的被扯著頭發,哪怕她滿身傷痕,睜開眼睛的她依舊不容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