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最開始沒有發覺,當不遠處的水平麵明顯降低時,不論是莫陳曦還是林深都看出了問題。
莫陳曦漠然地看了一眼一旁一臉懊喪不敢置信的林深,挑起薄冷的紅唇走向了那個讓他們興師動眾、耗費不少心力、調用了雷火小隊,才勉強挖出來的那個深坑。
這個坑就像有人正張開大嘴在嘲笑他們的無知與可笑一樣,充滿了荒唐感。
“林深,這就是你口中的確信?”
他語氣裡的嘲諷之意明顯到不用去分辨。
林深是個情感缺失的人格,她並沒有多少被人當麵嘲諷的尷尬,隻是對事實感到震驚還有不甘心。
“這不可能!”她深深蹙著眉,一張秀美的臉陰沉得像個老妖婆。
“不可能?”莫陳曦扯著唇,“你剛才也說了,右島之所以會下沉是因為寶藏的緣故,按理來說現在這個時間點水平麵應該上升了,但現在右島卻無緣無故上浮了,不就意味著寶藏已經被取走了嗎?”
“……也許真的隻是地殼運動。”
“掩耳盜鈴如果能讓你開心,那我無所謂。”
“莫陳曦,你不用這麼過分。”
莫陳曦早就已經不耐煩了,冷冷睨了她一眼,“事已至此,你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我現在就送你們離開,回去以後自己去解釋,我已經仁至義儘了。”
他頓了頓又道:“下次有這種事彆再找我,我的情況你應該清楚,當不了你們永遠的救火隊!”
“不行!”林深並不打算就此結束,就算真的有人取走了寶藏,那她也一定要把那些人找出來,寶藏得是她的,她的任務絕對不允許失敗!
莫陳曦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理,“你還真以為這裡是你的地盤了?沈家不是吃素的,他們的人很快就會趕到,到時候你想離開恐怕也沒機會!而且……雷火小隊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林深,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
被莫陳曦那雙毫無情緒的眼睛盯著,林深有種自己卑微得好似塵埃的感覺,她知道他這時已經下了決定,她說再多也改變不了。
“……”
***
島上的震感仍在持續,但漸漸在減弱,右島上大部分活人都開始往鐵索橋方向跑去。
雖然地麵的震動,還有腳下的大地開裂的感覺對每個人而言都是一個極為挑戰心理承受能力的事,就好像他們正身處於一艘正被海嘯席卷的船隻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撲過來的海浪給無情卷走。
那些權貴富豪們都怕了,他們很多人生來就高人一等,享受著比普羅大眾更優厚的生活,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未經曆過這種被扼住咽喉隨時都可能小命不保的大事。
何況絕大多數來參加狂歡派對的人或多或少有些心理不正常,這種人往往也比正常人更惜命。
之前因為殺人或者虐待彆人產生的興奮激動等情緒消散一空,隻剩下對地震的恐懼,還有對組織這次狂歡派對的沈家的怨憤與不滿。
“都是沈家人的錯,搞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是我能平安活著倒也罷了,要是我出了一點事一定讓我爸好好跟他們計較計較!”
這種情緒在不少人心裡出現,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積越深。
沈家家主要是知道對他來說拉攏人積累實力的狂歡派對最後居然演變成了這樣,不知道心裡是何感想。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接近鐵索橋了,權貴子弟們、女囚們還有獄警們都擠在了一個區域,當然這時候自然也沒人再會去互相攻擊彼此,顧著逃命還來不及呢,誰還顧得上去殺人放火。
所以哪怕那些女囚和獄警們在看到那些衣冠禽獸時有些緊張,也在他們無視之後鬆了口氣,當然這三方還是會相互避開,誰也不靠近誰。
除了猴毛君一行。
他們這群人的構成十分複雜,李倩和王雪琳是獄警,猴毛君是女囚,季肖雲和向陽是參加狂歡派對的有錢人,還有一個身份無法定義的“心心”。
“心心,你累不累?要不還是讓我自己下來跑吧?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李倩心疼地看著背著她跑得氣喘籲籲的君佑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