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首戰(2 / 2)

哦不,急不是陸中將的性格,他頂多記仇。

柳真在二蟲身後為巴德中將默默哀悼:這個還在為比賽歡呼的單蠢無辜的傻大個兒,對自己已經被陸中將記上小本本的事還毫無所知。果然,無知就是種幸福啊。

柳真覺得自己承受了太多,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場內蘇迦勒好不容易把顧遇的拳頭抵回去,個小靈活的優勢終於發揮出,瞬息如影,閃躲到顧遇背後,就著速度的緩衝蹲身,一柄鏈鋸匕首忽然展開折疊,衝顧遇操縱的機甲小腿部掃刺而去。

全場倒吸一口冷氣,這要真刺上了,那雄蟲得多疼啊。

顧遇卻轉身,反應極為迅疾,高精神力等級和高同步率這時嶄露頭角——彆的蟲或許還需要身體反應來彌補精神力的不足,顧遇卻壓根不需要等身體反應,意識一動間,機甲便已應對麵掃刺的動作一躍,重重踩在了那折疊展開的匕首上。

蘇迦勒抽身不及,額上冒出一層冷汗,咬咬牙正欲放棄那被踩中的匕首,迎麵顧遇的一腿便快且狠地襲來,勁風掃過——

隻聽“嘭”的一聲巨響,場內激起機甲報廢的白煙,顧遇那一擊竟是直接送蘇迦勒的機甲與場地保護罩來了個親密接吻。

機甲像拍死的蚊子一樣粘在保護罩上些許,方才轟然應聲倒下,在地上砸下了一個巨坑。

全場都似乎寂靜了那麼幾秒。

彆說此時在駕駛艙疼得直打滾的蘇迦勒沒明白自己怎麼砸牆上了,就連職業解說都一時看愣了:這還叫力量不足?那其他好些號稱力量型的選手就沒臉混了!

唯有陸沉,麵無表情,卻在一片寂靜的評委席上第一個“啪啪啪”鼓起了掌。巴德也怔了那麼一下,第二個熱情激動地鼓起了掌,活像他得了第一似的。

由此開頭,全場瞬息爆發了熱烈震天的掌聲,一陣一陣,經久不息。

蘇迦勒被打臉最為厲害。賽前他才說不想賽後被雄蟲保護協會約談,現在好了,賽後,他直接被抬走同主治醫師約談去了。

直播再度被“啊啊啊雄蟲太帥了”刷屏,密密麻麻沒留一點空當。

[啊啊啊啊!顧雄子這也太帥了吧!]

[蘇迦勒:果然蟲的悲歡是不相通的,你們一點都不關心我現在的臉被打得有多腫。]

[我就說顧雄子一定能贏的,之前跟我打賭的蟲快出來被光速打臉!]

[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我就去喝了口水,回來怎麼就打完了?蘇迦勒被吹得這麼厲害,結果這麼不經打嗎?!]

[前麵喝水去了的兄弟,你虧了一個億!啊啊啊,除了牛逼我已經想不出第二個詞!]

[這也太快了吧?蘇迦勒太不頂用了,我都還沒看夠雄蟲駕駛機甲帥帥帥的模樣呢!]

[我竟然一時分不清,究竟是蘇迦勒太弱,還是顧雄子太強。一個雌蟲,竟然被雄蟲打得這麼慘?]

[蘇迦勒——新任雌蟲之恥……]

正被主治醫師約談的蘇迦勒還昏昏沉沉,壓根不知自己被喜提了“新任雌蟲之恥”的稱號。

但他知不知道這個稱號也沒關係了,因為接下來顧遇又連勝三場,均是光速開打,光速結束,“新任雌蟲之恥”的稱號也重新被廣大網蟲光速過渡到了那三隻蟲身上。

唯有那些時常守在顧遇遊戲直播間的雌蟲們感慨,顧雄子這打機甲的風格,和打遊戲也太如出一轍了吧?

精湛,實在是精湛。牛逼,實在是牛逼。

至此,顧遇以光速打臉星網輿論的速度,連勝了四場,順利突圍a組,殺入半決賽。

星網上那些喜歡雄蟲,卻又壓根不相信雄蟲能得第一的雌蟲們,不得不重新開始思忖:照這樣下去,顧雄子該不會真能得個啟明星杯第一名回來吧?

而這些思忖的蟲當中,尤以那些被顧遇公開挑戰的黑子們為甚——畢竟若顧遇真贏了,他們就得拍大喊“陸中將,我是傻逼我錯了”的短視頻上傳星網了,那還不等於社會性死亡?

按往年的流程,所有組內晉級的選手成功出線後,都還會有個專門的采訪。

在直播和比賽場上隻看得到機甲、看不見雄蟲真麵目的雌蟲們都翹首以待,就等著這場采訪來養眼了。可左等右等,當天所有賽事都結束了,他們壓根連采訪的影子都沒見著。

彆說顧遇的沒有,當天所有組內晉級選手的采訪都沒了。

奇怪,難不成今年取消了這個流程?網蟲們又回去翻官網上的流程信息,更加奇怪了,他們記性這不沒出毛病嗎?這不是明明寫著有嗎?

可幾分鐘後,官方便發動態回應了:流程臨時改了,今年都不會有選手采訪了。

底下評論一片怨聲載道:搞什麼?我從來不看機甲比賽,今年就衝著雄蟲來,你竟然還取消了?你讓我看機甲來腦補雄蟲的臉嗎?!

官方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們也很難做蟲啊!但金主爸爸發言,他們不敢不從,要怪,你隻能怪那位不肯透露姓名的金主爸爸——實在醋勁太強了。

你們這些好像八百年沒見過雄蟲的雌蟲,要是平時少衝著雄蟲喊幾句“啊啊啊太帥了”,指不定就能看到采訪了。

原來比賽剛結束時,評委席上的陸沉便喚來了工作蟲員,緩緩摘下單片光腦鏡片,淡淡道:“我看了你們的流程,今年賽後還有采訪?”

就跟陸沉隱形得幾乎透明的資產一樣,外界壓根不知曉這位帝國騎士,以前一邊當著主辦方第五軍團的軍團長,還一邊包攬了投資方,回饋這個曾讓他一舉成名的啟明星賽事。

工作蟲員琢磨著自己偶像兼金主爸爸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回:“中將您是對我們的采訪,有什麼相關方麵的改進意見嗎?”

陸沉坐直往後,背靠著椅背,雙手交握,神色看不出絲毫喜怒:“我隻是覺得,每年都有采訪,是不是太沒新意了?”

柳真在陸沉背後拚命朝工作蟲員眨眼睛,口型做“雄蟲”的意思,工作蟲員眨了眨眼,頓時如醍醐灌頂,福至心靈:

“啊!中將,我也覺得我們這采訪每年都有,實在是太沒新意了!該取消,這麼沒創意的環節就該取消!觀眾是來看機甲的,看什麼采訪嘛,實在是分不清主次,這種無意義的環節就該取消!”

該說的話都被他說完了,該找的借口也被他找完了,陸沉沒什麼表情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退了。

阿諛奉承“聖意”的“奸臣”喳了一聲退下,臨走前還感激地看了一眼身後的總管“柳公公”——不愧是柳總管,這揣度“聖意”的功夫簡直一流啊,我們這些拍馬不及,怪不得您能成為總管呢!

“柳公公”歎了口氣:伴君如伴虎,你們這些蟲不懂他的悲傷,他難,他實在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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