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就這性格,掌控欲妥妥的,顧遇自己也享受就懶得說他。
但掌控欲是一方麵,陸沉怪就怪在他要掌控你之前,得先跟你擺個一二三四說清楚。明明是沒得商量的關於底線的事,他還得擺出溝通的姿態來通知你一下。
這性格擱其他蟲那兒得憋死,特彆是對雄蟲來說,有個雌君這麼管著自己多憋屈啊。
但偏偏在顧遇眼裡,這是陸沉的優點。
瞧瞧他家陸少將多麼可愛溫柔,掌控你之前還得通知你呢,彆的蟲學都學不來。
哦不對,這能叫掌控嗎?這是愛啊。
很典型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陸沉把底線擺在他麵前,顧遇也就懂了,他不會去踩他家親親雌君的底線,於是點頭保證,並舉手起誓:
“少將放心,出事了我肯定第一個跑!”
*
掛掉通訊,顧遇神清氣爽,捋了捋掉到額前的碎發,心想他家少將怎麼就這麼有用呢?
剛剛顧遇還在那兒心煩氣躁,一個通訊的功夫,電量妥妥充回了百分之九十。
陸沉牌充電寶,隨時隨地即充管夠。
可惜好事剛過,壞事就上門。剛上區際高速,之前來追顧遇的道路機器警察早已守株待兔,把他車圍了個團團轉,顧遇被扣了好幾分才從他們魔爪裡逃脫。
好在他五年沒開,念在顧遇自稱已經不熟悉交通法了、確實也是初犯的份上,沒有直接吊銷他駕照。
顧遇歎著氣,一路長籲短歎往野名區開,路上通訊又響了。
沒有特殊提示音,顧遇就很不給麵子,不耐地嘖了一聲。
光腦提醒:“尊敬的雄蟲,是您的哥哥顧奚。”
顧遇又嘖了一聲。好家夥,他還沒找他還錢呢,這就先撞上來了。
剛一點開,顧奚直接往槍口上撞:“快快!我親愛的弟弟,有沒有錢快轉給老哥,我去賭個大的回來賺夠本!”
顧遇冷著臉,一字一頓:“快、還、錢。”
顧奚那邊鬨哄哄的,黑暗中不時有燈光閃過,看起來又是大白天就在哪個酒吧鬼混。
他扶了扶光腦的單片鏡片,納悶道:“沒打錯蟲啊,是你嗎顧遇?”
聽見他老弟第一次叫他還錢,顧奚湊近屏幕,納罕地認真認了認他:“顧二傻你還是你嗎?學聰明了啊,竟然叫我還錢了?”
顧奚長相七分近似顧遇,臉蛋俊秀精致,襯上那頭如出一轍的月白色短發,如果不說話還是挺有唬蟲的高冷範的。
顧遇冷哼一聲:“今時不同往日,彆跟我嬉皮笑臉,快還錢,沒得商量。”
就跟顧奚有多了解顧遇這隻懶蟲一樣,顧遇也很清楚他哥是個什麼德行。
顧奚麻煩地嘖了一聲:“彆介啊,你家少將,哦不現在都中將了,破產了還是全部身家都捐了?彆催我還錢哈,現在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看著辦吧。”
顧遇一眼就看出他的把戲:“沒錢你混什麼酒吧?你杯裡那酒都幾百星幣了吧?”
顧奚張口就編:“你都幾年沒出來混了,物價早變樣了,現在我杯裡這酒可便宜著呢,幾百星幣可以買十幾杯了!”
顧遇毫不上當,甚至還有點想笑:“這麼說你幾年前借我那錢是不是也得升值?現在得按十幾倍來算?”
顧奚臉頓時黑了,橫看豎看顧遇,覺得他像變了個蟲:“行啊,顧二傻你精明了啊!過去幾年書沒白讀啊,你以前買啥可都不看價格的,難道最近受啥刺激了?說出來給哥樂樂啊。”
顧遇冷冷道:“彆打岔,快還錢。”
顧奚已經後悔自己乾嘛給顧遇打這麼道通訊,但他臉皮還是厚,為狀聲勢一拍桌子,還嚇到了鄰桌喝酒的蟲:“還是那句話,彆逼你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顧遇很順其自然地接道:“那這樣,你幫我辦件事,我就再通融你幾天,如何?”
顧奚頓生警惕:“辦什麼事?你小子找我辦事,絕對沒安好心!”
顧遇“哦”了一聲:“那你現在還吧,我問問我家少將你這些年一共欠了多少……”
顧奚頓時變臉,笑臉盈盈道:“顧大爺您說,找小的辦什麼事?”
顧遇早已習慣他變臉比翻書還快,也懶得接著和他掰扯,直接說正事道:“你能不能幫我跟你家雄主搭條線?他不是名下經營了家公司嗎,我想在他那兒找份工作。”
“什麼!”
顧奚表情徹底震驚了,聽到天塌下來都比不過的震驚:“你剛剛說什麼?你要工作?!”
那一嗓子在喧囂的酒吧裡都格外明顯,之前鄰桌被他一拍桌子嚇到的蟲還沒緩過來,現在又被這一驚一乍嚇了個正著。
而顧奚已經徹底懷疑他弟弟是不是被蟲冒充了:“你最近是不是吃啥東西把腦子吃壞了?還是在家裡睡太久不清醒了?你竟然要找工作?你顧遇竟然要找工作?!”
顧遇淡淡反問:“我顧遇為什麼就不能找工作?”
顧奚喘了幾口氣,再悶完手裡那杯酒,仍不可思議吸了口氣道:“就算全蟲族的雄蟲都要找工作,也不該是你啊!我親愛的弟弟,你那德行有多懶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顧遇這幾天已經被其他蟲詫異得夠多了,也不差顧奚這一個:“你就說吧,幫不幫?”
顧奚還是納悶:“你究竟出於哪種心理想出門工作?吃撐了?受刺激了?陸少將終於認清你本質,不想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