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它、它已經懷孕了嗎？”
鄭承文緊張兮兮的湊到賀柏身邊嘀咕一句，又繞著那頭正在被檢查的母牛轉悠了兩圈。
距離他們土畜館開通免費人工授精這一項目, 已經差不多有兩個月時間了。
由於對方的人品和醫術在津絳縣的養殖戶群體中都頗有保證, 這技術在他的力薦和擔保後, 向那些牛主人們推廣起來也不算困難。
現在，就到了他們逐一上門跟蹤檢查, 看第一批試驗的母牛們到底有幾隻已經成功懷胎。
“嗯，眼睛上方的三條豎立血管出現了, ru房和ru頭開始膨脹和硬直, 舌下肉阜已經是鮮紅色，尾巴也蓋在陰/戶的左方, 擠出的奶是蜜糖色並呈糊狀。看情況，這母牛很大可能懷上了！”
賀柏不耐煩的把擠過來的鄭衙內推開一點兒, 免得杵在一邊妨礙他檢查這頭母牛的牛眼/ru房/口腔/尾巴/牛奶的各種性狀。
來回檢驗了幾次, 待心裡有七八分把握確定它已經懷胎而不是空胎後，這才掏出手帕仔細擦乾淨雙手。
按捺不住雀躍的心情，他滿臉歡喜的對著一旁的鄭衙內說出他的診斷結果。
太好了, 對方交給他的《關於人工授精的猜想》，真的是可以實現的！
“真的？！走，咱這就趕緊跟這家牛主人說這個好消息。等會兒還有好幾頭母牛要檢查呢，說完咱就馬上到下一家去！”
鄭承文聞言, 嘴巴忍不住越咧越開。
極度興奮之下，他緊緊攢住對方的手來回晃動幾下。
賺到了, 賀柏他就是個天才啊！
才琢磨半月時間, 這第一批試驗的母牛就已經成功一例。
有了這麼一個開門紅後, 他家土畜館很快就可以聲名遠揚了。
“行，咱這就走吧。不過，你要不要去洗一把手？”
看著鄭衙內這高興的模樣，賀柏不由得感慨一下。
對方不愧是“送子娘娘”的座下廟祝呢，這運氣可夠好的。
有“娘娘”的庇佑，想必後麵那幾家牛主人的母牛情況也差不了多少。
隻是，他是不是忘了，他的手剛才摸過母牛的ru房和陰/戶。
他可記得，鄭衙內對牲畜的這些地方，一直都認為很是不潔。
“……你自個兒去跟牛主人說吧，我這就去洗手！”
被賀柏頗有深意的提醒過後，鄭承文愣了一下，突然哆嗦著冒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媽的！
他這是樂傻了，忘記對方這可是在幫母牛全身檢查，尤其是不可描述的地方還特彆的仔細。
笑什麼笑！
看見賀柏笑的像是個兩百斤的胖子，他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這才連忙向他指出的洗手方向速度跑去。
哼哼，君子報仇，一天不晚。
香香師姐可是在他家跟著鄭娘學習推算安全期的事呢，他的小報告已經饑渴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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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整天的馬車奔波於每戶試驗母牛的牛主人家，鄭承文回家後精神勁還是挺不錯的。
廢話，他就是個吃瓜的群眾，又不用他親自上手去檢查。
就上車和下車那點兒時間走動，他怎麼也累不到哪裡去。
於是旋轉跳躍閉著眼開心的不要不要的他，一溜煙兒跑去鄭爹書房，準備向對方報喜了。
嗯，說完這個，他還有一件事想跟他爹商量一下。
“爹~我跟您說個事兒，是件大大大喜事喲！”
沒等書房裡埋頭苦乾的鄭爹抬頭回應，鄭承文便滿臉嘚瑟的將今天的事以及人工授精這個技術全一股腦說給他爹知道。
賀柏檢查完第一批試驗母牛後，他倆統計了一下，這批的成功懷胎率大概有五六成以上。
在津絳縣裡，這成功率已算是很高的了，幾乎能持平朱家配種站。
經此一役，他家土畜館的人工授精技術總算是在津絳縣穩穩的站住腳跟。看那些牛主人的驚喜模樣，往後的日子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養殖戶過來。
“什麼？！你說賀獸醫隻用了館裡的三隻公牛，就成功為這麼多的母牛配種？”
鄭繼安這下子，愣是生生被自個兒的口水給嗆到了。
為何他家大兒子，總是能折騰出一下奇奇怪怪的事情。
這不需要陰陽交合的什麼法子，竟也能使母牛成功懷孕。
太、太奇怪了！
“對啊，人工授精的技術賀柏已掌握了幾分，等他熟練精通以後，母牛的數量還會繼續增加呢。爹，您說有了這項技術，津絳縣的百姓會不會過得更好了啊？”
看鄭爹沒有一臉惡心的攆他出門，鄭承文驕傲的尾巴都幾乎翹起來了。
他的運氣，現在可媲美歐王啦！
到了津絳縣後，他這段時間裡幾乎都是事事順利，心想事成。
“文兒，爹問你。你說的這些人工授精技術，除了賀柏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其中的竅門嗎？”
鄭繼安不理會大兒子想要邀功的小心思，他雙手緊握的坐在椅子上，緊蹙眉頭的跟對方確認道。
這被文兒名為人工授精的技術好是極好，但畢竟違背人倫常理。
若是牲畜能如此，那是不是說人也可以呢？
要是讓外人得知了，說不定會惹出一些大/麻煩。
“沒、沒有啊，就我和賀柏兩人知道。爹，您問這個乾啥，這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鄭承文原還想著繼續吹噓一下，可看鄭爹神情極為嚴肅，他一下子就慫了。
咋啦？
土畜館的人工授精技術在本朝有犯了哪些禁忌嗎？
還是說，他爹擔心這技術會有人偷師，然後泄露出去？
“那就好。文兒，你老實告訴爹，這種技術牲畜能用，那是不是人也可以使用？”
想到人和牲畜一樣，也能不需要陰陽交合就能生子，鄭繼安不由得隱隱覺得有些反胃。
此等有違人倫常理的事情，若不是事後才得知，他一定會阻止文兒把這人工授精技術傳授給彆人。
有時候，並不是好的事情，就一定是好的。
“呃，也是可以用啦。爹，您是不是擔心這事會傳到人的身上啊？彆擔心啊，我和賀柏每回試驗的時候，都是把母牛們和公牛拉到一間封閉的屋子裡進行的。事後又分開將母牛帶回給牛主人，不會有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對於鄭爹的擔憂，鄭承文倒是沒有太過憂慮。
開始的時候，他和賀柏為了杜絕人工授精技術的泄露，他倆可是煞費苦心。
光是組織牛主人同時將家裡的母牛拉來土畜館，就折騰了好些天。
正式進行人工授精的時候，全程都是保密狀態下賀柏獨自一個人進行的，不會有第三人曉得各種的巧妙之處。
“這樣甚好。好了，這技術你和賀柏最好給死死藏掖住。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興許會有人用此事來做不好的事情。而且，對你們的名聲也不好。”
思索了一會兒，鄭繼安還是沒有說出要大兒子立馬停止的話。
這事處理好了，興許津絳縣的人就能多一點收入。
人富裕了，想必也不會有那麼多“不舉子”的現象出現。
與其擔憂未來不確定的事，還不如踏踏實實的做好現下的事情。
“謝謝爹，我知道了。”
鄭承文聞言，一臉鄭重的跟鄭爹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