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冷的長輩便更是如此。
傅老侯爺還是關心自己兒子的。
但他強硬地攔住傅陵,不讓他做想做之事,如今看來,傅陵還是心存芥蒂。
蘇遙如此想,傅陵似乎瞧了出來,淡淡道:“我後來想了想,也不能全怪老侯爺。畢竟如果我是他,也未必會同意。”
“但是?”蘇遙微微偏頭。
傅陵稍稍垂下眼眸:“也沒有什麼但是。本來便是我任性,我真去做了,才是讓傅家為難。”
水流湧動,蘇遙微微一默。
一個名門望族的子弟,長大成了個士農工商中的工,確然是個異類。
大家族出身之人,背負家族門楣,是富貴榮華,也是負累枷鎖。
蘇遙隻抬頭:“那是傅先生喜歡的事情,不是任性。”
傅陵笑一下:“如果傅老侯爺也這樣想就好了。但他一直都覺得……”
傅陵住了口,雖神色平靜,但蘇遙又瞧出一分難過。
萬事不上臉,也不是個好習慣。
蘇遙心下微微一動,突然就想抱抱大鴿子。
他稍稍靠近一步,見傅陵依舊默默垂眸,便更大膽些,伸手抱住傅陵的腰。
其實蘇遙預想的是把大鴿子抱在懷裡,撫摸撫摸,像安慰阿言一樣,但是……
他沒有那麼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站位問題,蘇遙頭一次覺得,大鴿子比他高上好多。
……於是蘇遙一伸手,就很像整個人撲進了大鴿子懷裡。
傅陵猛然一滯。
美人突然投懷送抱?
這還啥也沒穿,美人突然投懷送抱?
傅鴿子的進度條還停留在他耍著心眼強抱了人一晚上,還是隔著被子,完全不知道互相親親過。
蘇遙這麼主動,鴿子忽然就傻了。
但還沒有傻透。
蘇遙抱他一下,便迅速察覺出現實和想象的差距,再加上,真材實料地碰到,和隔著衣裳終究不一樣。
他麵上滾燙,飛快地就想抽回手。
但晚了。
鴿子一伸手,把他緊緊地按在懷裡。
蘇遙還沒來得及說話,緊接著鴿子就把腦袋擱在他肩上,又蹭了下:“……蘇老板。”
……蘇遙瞬間就心軟了。
雖然這個姿勢真的很局促。
雖然蘇遙整顆心挑得撲通撲通。
雖然……傅陵整個人貼著他,抱得也忒緊了點。
但蘇遙依舊沒躲開。
反而又把手搭在傅陵腰上,撫摸一下。
……呃,身材真好。
蘇遙臉一紅,忙忙地抹去這個念頭,開始措正經辭:“傅先生彆難過,左右也都過去了,老侯爺也有苦衷,也並非……”
此事確實很難安慰。
畢竟鴿子喜歡做的事,長輩一直不理解,又態度強硬地一刀切。即便情有可原,也都在心底留個痕跡,完全抹除是不可能的。
而且事涉他們父子,蘇遙也不好開口。
他隻能徐徐地繞著說上許多,卻發覺,鴿子抱他越抱越緊。
蘇遙隻當人難過,又抱住說上一會兒,說得傅陵心底都湧出愧疚感。
此事確實是他一處心結。
但和蘇遙泡在一個池子中聊心結,蘇遙還非常願意聽,聽完還表示理解,他也沒有那麼難過。
鴿子懷裡抱著主動撲來的美人,他一點都不難過。
他好開心啊。
鴿子突然就覺得,當初那頓打挨得也還算個值:“蘇老板,我沒有那麼在意這件事的。”
蘇遙又拍拍他,帶起清脆的水聲,輕聲道:“沒事的,傅先生,彆悶在心裡。”
傅陵默了默,隻摟住他,低聲笑笑:“蘇老板,如果我當初真的去做了木匠,如今便不會在寫稿子,也就不會遇見你了。”
又貼在他頸肩:“能遇見你,我一點也不虧。”
蘇遙手一頓。
窗外驚雷一道,滂沱大雨稀裡嘩啦地砸下。
二人幾乎是貼在一起,溫熱的水流湧動,傅陵的言語過於曖昧,蘇遙一時麵上滾燙,莫名其妙地便念起前夜之事。
喝醉的大鴿子抱住他,在被子上親了一口,歡喜而直率地肯定道:“你喜歡我。”
喜歡。
蘇遙心跳得撲通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