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心中一驚,村長也跟著瞪眼站起了身。
“怎麼會不見了?”
“他們幾個剛才在捉迷藏,牛娃往山路上麵跑,結果就不見了!”
中年男人回著,一臉的愁容。
“村長你說,不會是進了公路,被人販子拐走了吧?”
“彆自個嚇自個!”
村長一瞪眼,抓起一旁牆上靠著的拐杖,徑直就出了瓦房。
“大家夥幫個忙!”
出了瓦房,村長朝著村子中的各家各戶吼著,一時間,村子中的村民們也紛紛聚集了過來。
“這是一隊的老六,想必大家也認識,就在剛才,他孫子牛娃沿著山路往上走,不見了人影,大家都幫忙去找一找,拜托了。”
村長招呼完,一眾村民們也紛紛點頭,不約而同的向山路奔去。
見狀,我讓中年男人帶著村長慢慢走,自己也加入了尋找牛娃的隊列中。
餘庚的事兒,不管什麼時候詢問都行,但是牛娃的失蹤可耽擱不得。
就像中年男人說的一樣,這山路上麵就是公路,萬一遇到什麼歹人,將牛娃拐走了,那可就麻煩了。
就這樣,跟著村民們一起上了山路,一直往上攀去,直到經過第二個村子時,隻發現這第二個村子的村民們,也已經上了山路,看來回去找村長之前,中年男人就已經在第一個村長和第二個村子中打過招呼了。
一片人,浩浩蕩蕩,幾乎擠滿了整條山路。
而我卻發現,不管是第一個村子,還是第二個村子,亦或是村長所在的第三個村子,所有的村民,其臉頰上的黑眼圈都非常的重。
是的,雖然比不上方進那種熊貓似的黝黑,但是明顯可以看出來,就好像沒睡好覺,神態疲憊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這山灣照射不到陽光,常年生活在其中,神態有些疲,應該也是正常。
於是也沒多想,與一眾村民們一起沿著山路找尋牛娃。
直到一路上了山坡公路,去到了大槐樹旁,然而還是沒有發現牛娃的蹤影。
“不會真的被拐走了吧?”
村民中有人嚷嚷了起來。
“大家先彆多想。”
這時,村民中的另一位男人向著眾人揮了揮手。
“一隊的往遊樂園那邊搜,二隊的往穀峰搜,三隊往集市搜,看見人就詢問!”
沒有猶豫,男人分工之後,村民們便向著山坡公路前後散開,我則跟上了一隊,向著遊樂園方向那邊搜去。
而這一搜就是三四個小時,一直到我跟著一隊的村民,搜到了遊樂園跟前,終於,有其他隊的村民來捎了口信,說已經找到了牛娃,就在山路口的大槐樹上。
隻不過那村民又說,牛娃在大槐樹上,說什麼都不肯下來,好像魔障了一樣。
我聽著,聯想到那大槐樹的陰氣,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咯噔,趕緊又沿著山坡公路,趕回了山坡另一邊。
而果然,就在這山坡另一邊的山腳,那大槐樹所在的方位,此時正聚集著一群村民,其中也正有中年男人和村長。
我趕緊奔了過去,撥開人群,去到了中年男人和村長身旁,不用他們多說,便看見了站在大槐樹上,一臉木楞的牛娃。
是的,牛娃就站在大槐樹上,就站在那倒逆著生長的枝乾旁。
七八歲的他,就像如一尊雕像,就在那枝乾旁站著,那怕腳下是斷崖深淵,也一動不動,完全如一塊木頭。
我不由得就皺了眉,因為這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在我想象中的,這牛娃上了大槐樹,很可能是受到了大槐樹的陰氣影響,換句話說,是有人要通過大槐樹害牛娃。
然而,牛娃此時就在我的眼前,大槐樹也在我的眼前,我卻並沒有感覺到一絲兒的寒意。
也就是說,不管是這大槐樹還是這大槐樹上的牛娃,其身上,是一絲兒陰氣都沒有。
這說明,並不是有人作怪,故意要害牛娃。
那麼,不是有人作怪,這牛娃又怎麼會獨自攀上大槐樹,並且站在這大槐樹的樹蔭中一動不動?
要知道這大槐樹可是從懸崖壁麵上長出來的,這槐樹的樹蔭下方就是懸崖,彆說是六七歲的牛娃,敢徒手爬上這大槐樹的成年人肯定都沒幾個。
那麼,這六七歲的牛娃,怎麼有那個膽子,爬上這大槐樹?
我想不通,一位身手敏捷的村民,則已經躍上了大槐樹的樹乾,朝著牛娃所在的樹蔭爬去。
“牛娃,千萬不要動!千萬不要動!!”
身旁的中年男人焦急的吼著,我當然也繃緊了心,隻祈禱那身手矯健的村民,能夠相安無事的救下牛娃。
然而就在這時,站在大槐樹樹蔭中的牛娃,卻是渾身一抖,整個人臉上的神色不再木楞,而是回過神了般,慌張的看向了自己周身。
我心中一咯噔,果然,在牛娃看向自己周身的瞬間,他無比驚慌的大叫了起來。也就是這一大叫,他整個人在枝乾上失去了平衡,腳下一軟就向著枝乾下跌落。
我心中大驚,一隻手卻在牛娃跌落的同時,直接抓住了牛娃的手腕,將牛娃扯向了樹蔭的另一邊。
是那上了大槐樹的、身手矯健的村民!
那村民成功的將牛娃拽進了懷裡,跟著在其他村民的接應下,順著樹乾下了大槐樹,回到了公路地麵。
見狀,我長鬆了口氣,中年男人則上前抱住牛娃,看向了一旁的村長。
“村長,這樹邪性,不能再留了,我們一起砍了吧!”
隨之,一眾村民也跟著附和。
“行。”
村長跟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