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海市蜃樓嗎?”
雲海生回著,雙眼中仿佛蒙上了一沉灰。
“那門就像海市蜃樓,看著是虛幻的,但卻真實存在。”
我聽著,再次與方進對視一眼,而這一次,還不等我們繼續問,雲海生便對著我們揮了揮手。
“彆問了,我也就知道這麼多,那門雖然我見過,但我形容不出來。
你們去甲板上用望遠鏡觀察,隻要那門出現了,你們一定會注意到。”
說完,雲海生拉開了船舵旁的儲物櫃,從櫃子中掏出了兩個單眼望遠鏡,直接遞給了我與方進。
“快去,可不能錯過了。”
我接過單眼望遠鏡,盯著雲海生鄭重得完全不像開玩笑的臉色,也隻能點了點頭,與方進一起便出了船長室,向船頭甲板而去。
與之前剛進雷雲時一樣,我守在甲板左邊邊緣的圍欄前,方進守在甲板右邊邊緣的圍欄前,死死抓著圍欄,使自己在輪船的顛簸中穩住身子,也用望遠鏡眺望前方整個海麵。
也幸好,此時這輪船因為風浪所搖晃的幅度,並沒有之前我們剛進入雷雲區域時大,也沒有海水隨著浪濤砸上這甲板,這使得我完全能夠用望遠鏡清晰的掃視我們前方的海麵。
望遠鏡視線之中,一片蛛網閃爍的轟然雷霆,雷霆下的,當然就是風雨交加的漆黑海麵。
我不敢怠慢的用望遠鏡掃視海麵四周,一直到腰間的對講機傳來了另一個聲音,不是雲海生的聲音、不是方進的聲音,而是此時應該在瞭望室上的、楚尋的聲音!
是的!楚尋的聲音從我腰間的對講機中傳來,帶著萬分的急迫。
“前麵有山!大概一千三百米!”
我聽得是心中一驚,對講機中也跟著傳來了雲海生的回應,說他已經收到,讓瞭望室的楚尋繼續盯著海麵。
當然,楚尋說這大海前麵有山,我也將望遠鏡調轉著看向了船頭前方的大海,然而,可能是因為我這望遠鏡並不能望到一千米以外的海域,所以我並沒有看見楚尋口中的山。
隻不過,這海域裡有山,還真的讓我有些驚奇。
要知道這海域最淺也有幾百米,最深的地方有幾千米,這樣的海域中有山,還冒出了大海海麵,那麼那山的山體得有多大?
驚訝著,對講機中卻又傳來了雲海生的提醒,讓我和方進繼續觀察海麵。
於是我也沒有多想,就用望遠鏡盯著輪船四周雷霆閃爍的海麵,直到對講機裡再次傳來了楚尋的聲音,而這一次楚尋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疑問。
“雲海生,你怎麼還不調整航線?山體已經接近千米以內了!”
我聽得蹙眉,對講機中雲海生的回應則十分淡然,讓楚尋不要心急,說一千米的距離還遠。
這讓我更加的疑惑,因為在這輪船極速的形勢下,一千米實在不算太遠,這個時候,雲海生作為掌舵船長,應該早已經調整航向,避過山體才對……
難道雲海生有什麼目的,所以才逼近山體?
心中疑惑著,對講機裡則再一次傳來了楚尋的聲音,而這一次楚尋的聲音中,竟帶著一絲迫切。
“不止一座山,前麵出現了很多山體,雲海生,減速!減速!!”
我聽得心驚,對講機中卻沒有傳來雲海生的聲音,隻是輪船確實在一陣顛簸中減了速。
隻不過,雖然輪船減速,我卻依然沒有感覺到雲海生調整了這輪船哪怕一丁點的航向,也就是說,我們的輪船此時,隻是在緩緩駛向山體,而不是減速之後避開山體。
“雲海生,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忍不住的朝著對講機吼,甚至有了直接去船長室質問雲海生的衝動。
“彆慌。”
對講機中雲海生的聲音依舊淡然。
“再靠近一點……”
“靠近山體做什麼?你有病吧?”
我繼續朝著對講機吼,也轉身就想往船長室大門方向而去,然而就在這時,對講機中卻又傳來了守在甲板右邊的、方進的聲音。
“江忘生,彆激動,雲海生是對的,再靠近一點……”
我一愣,當然不明白,這方進跟著雲海生發什麼瘋,直到我用望遠鏡看向甲板右邊的方進,卻是發現方進正用望遠鏡直直的盯著船頭前方的大海。
我這才想到,我們應該已經駛入了楚尋說的山體的千米之內,我手中的望遠鏡,應該已經能夠看清那山體的大概。
也沒多想,抄起望遠鏡就看向了船頭前方的大海海麵,而隻是一眼,我便明白了方進為什麼讓我彆激動,並說雲海生是對的。
因為我隻從望遠鏡中看見了一扇門……
是的!我從望遠鏡中看見了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