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咬緊了牙,也在楚尋的攻勢中,漸漸調整閃避的方向,一直到我將閃避的方向調整到了我計劃中的方位,我回身看向追來的楚尋,在他毫不猶豫的攻勢中,蹬著腳匆忙後退。
當然,我的計劃可不是繼續後退,我後退,是因為我不能讓黑怕人看出來我的意圖。
是的!我已經在楚尋的攻勢中,接近了廣場上黑袍人站著的方位,而我這一次麵對楚尋的後退,其實是在背對著接近黑袍人!
背對著接近黑袍人,黑袍人當然不會起疑心,但隻要我接近黑袍人,我便有把握取下楚尋腰間的符文木牌。
如果直接對楚尋施展黑刀中僅剩的炙.熱氣息,那麼很可能會對楚尋造成傷害,並且也很可能無法使楚尋停下,因為楚尋正在受到黑袍人的控製,他根本就沒有自主意識,當然也就不會畏懼炙.熱氣息的灼燒。
所以我要做的,是用黑刀中僅剩的炙.熱氣息打斷控製楚尋的黑袍人!
是的!炙.熱氣息能夠完美克製陰氣,而黑袍人不管用什麼手段控製楚尋,都必須以陰氣為連接。
所以,隻要我對著黑袍人使用黑刀中剩下的炙.熱氣息,那麼黑袍人控製楚尋的陰氣必定會斷開一瞬,而也就是這一瞬,已經足夠我取下楚尋腰間的符文木牌!
清晰的思路,清楚的執行,我在麵對楚尋攻勢的後退中,轉身向著廣場一邊的黑袍人飛撲了過去。
當然,也就在我撲向黑袍人的瞬間,我用體內陰氣共鳴著,釋放出了黑刀中僅剩的炙.熱氣息。
一時間,黑刀中僅剩的炙.熱氣息迸發而出,黑袍人一聲暗罵,向著廣場另一邊飛快撤離。
就是這個時候,我的感知中,黑袍人和楚尋之間的陰氣完全斷開,我也在雙腳落地的同時轉身看向楚尋。
此時的楚尋,就在我的身後,那是因為他一直在黑袍人的控製下追著我。
而雖然他此時在我身後,卻是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的站著,這是因為,他與黑袍人之間的控製聯係已經被我的炙.熱氣息切斷。
當然沒有猶豫,飛快的躥向一動不動的楚尋,一把抓住了他腰間的符文木牌,跟著發力猛扯。
伴隨著一陣血痂從肌膚上剝落的手感,我終於將楚尋腰間的符文木牌整個扯了下來。
隨之,楚尋也沒有再一動不動的站著,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我也因為精疲力竭,同樣靠著他坐在了地上。
“草……楚尋你告訴我,剛才你有沒有意識?”
我一邊喘著大氣,一邊盯著恢複自由的楚尋問。
“有,但控製不住。”
楚尋點頭回著。
我同樣點了點頭,也儘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而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從廣場最邊緣傳來,帶著無比的狡黠。
“看來你的本事兒也不過如此啊,真不明白,‘蠍心’是怎麼選中你的~~”
我循聲看去,隻見廣場邊緣說話的,當然是雙手環胸的紅衣女人,而她朝著的,當然也是退到廣場另一邊的黑袍人。
“急什麼~~”
反常的,黑袍人沒有一絲兒怒意,而是直直的看向坐在地板上的我與楚尋,聲音中同樣的滿是狡黠。
“好戲才剛剛開始~~”
我聽著,心中當然不祥,而廣場另一邊的黑袍人則冷冷一哼。
隨之,伴隨著黑袍人的冷哼,我隻發現身旁坐著的楚尋渾身一顫。
“江忘生,走……”
楚尋說著,我當然不解其意。
“走!”
楚尋加重了聲音,一把推在我肩膀上,也同時後退數步。
我這才發現,就在黑袍人冷哼之後,他的身上與楚尋的身上,同時散發出了一縷陰氣,而那縷陰氣就像一根線,竟然在相互吸引著相連!
草!是血契!不僅僅黑袍人身上有楚尋的血契,楚尋身上也有黑袍人的血契!
是的!楚尋身上也有黑袍人的血契!這是第二重保險,就是為了預防我取下楚尋腰間符文牌子的保險!
隻不過這黑袍人竟然能將自己的血契融入在楚尋的體內,這隻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黑怕人對楚尋又壓倒性的優勢,不然楚尋是能夠反噬黑袍人,通過血契控製黑袍人的。
我瞪大眼,心中驚駭的同時,麵前的楚尋已經盯著我站起了身。
“江忘生,快走,不要管我……”
楚尋壓低聲音吼著,我當然是咬著牙朝著他搖頭。
我怎麼能丟下楚尋離開?我已經害過他一次了,我當然不能再害得他灰飛煙滅。
“一定會有辦法的!楚尋!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盯著楚尋咬牙說著,楚尋卻是盯著我微微搖頭。
“江忘生,我已經沒救了,你明白嗎?就算你讓我恢複了自由也沒有用,我已經沒救了……”
“什麼意思?”
我盯著楚尋瞪眼不解,楚尋則依舊搖著頭。
而這時,廣場另一邊,用血契控製著楚尋的黑袍人又是一陣冷笑。
“江忘生,你就沒有注意到,這楚尋的魂魄已經漸漸變為了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