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
為了方便照顧顧行川,宋儀開的是一個標間,兩張床距離不到一米的位置。
宋儀坐在地毯上,拿出醫藥箱,仔細的幫顧行川的小腿換著藥,青痕有了消退的痕跡,“等我們回去可以去醫院拆紗布了。”
顧行川靠著床頭,擺弄著手機,聽著宋儀說的話,一抬頭,看見宋儀耳朵上可疑的紅痕,白皙的耳廓上尤為的明顯,和小兔子似的。
“你耳朵紅了?”顧行川輕聲問一句。
宋儀訝然,是真不好意思,聽人家媽媽講話紅了耳朵,怎麼看怎麼像個處男才乾出來的事。
顧行川歪著腦袋端詳宋儀的耳尖,怪好看的,但一看宋儀尷尬的表情,一下就明白了,直接像火~槍炸膛了,“操!宋儀!你找死!”
宋儀這會就想當個鴕鳥埋了腦袋,但平時習慣了粉飾太平,漫不經心的笑著:“我是個雄性,這是正常的反應,證明阿姨很有魅力。”
“滾!”顧行川一把揪住宋儀的衣領,猛的壓在床上,高大結實的身軀緊緊貼著宋儀,惡狠狠的說,“那是我媽,你沒聽過女人說話?”
宋儀推了他的肩膀一把,但力量懸殊,顧行川像磐石一樣紋絲不動,宋儀心裡來氣,這叫什麼事,這都不算個事,“你要我怎麼說?你先起來!”
“你膽子真大!”顧行川逼近他,一雙狼一樣眼睛森森的看著宋儀,“你就這麼喜歡聽人撒嬌?”
沒幾個alpha不喜歡聽omega撒嬌吧?
“彆鬨了。”宋儀沒脾氣了。
顧行川怒氣衝衝的盯著宋儀看了十幾秒,以前不是沒有遇見這樣的,但他的拳頭硬,沒人敢在他頭上動土。
聚光燈下宋儀的皮膚幾乎透明,像一捏就會碎開一樣,鏡片後麵的眼睛睜的圓圓的,眸色很淺,睫毛又濃又黑,好似一頭溫軟的麋鹿。
顧行川心裡有些異樣的感受,心口抽抽的酸癢,發現宋儀的眼睛長的怪好看的。
他鬆開了宋儀的衣領,硬邦邦的說:“撒嬌有什麼好聽的,難聽死了!”
宋儀鬆了一口氣,真心怕顧行川動拳頭,這體格壓根打不過,隻有挨揍的份。
“你可真沒品味!”顧行川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行。
宋儀心想我覺得媽有魅力就是沒品味,你這不拐這彎罵你媽嘛,真是一個小叉燒。
“你要怎麼想都可以,我要睡覺了。”宋儀抬起手臂,作勢要扭了床頭燈。
顧行川一動不動,寂靜的夜裡,隻有床頭一盞燈,山裡的夜晚安靜的隻有彼此的呼吸。
alpha溫燙的體溫隔著單薄衣物傳遞,熨著宋儀的身體,逼在宋儀胸口的手臂矯健英武,淡淡的青筋隆結,宋儀無法克製的想起……
顧行川看了看他,坐了起來,冷著臉躺回了自己床上。
宋儀手疾的關了燈,全黑的空間給了宋儀安全感,他真是後悔為什麼要開一間房,和顧行川待在一起連空氣都是危險的。
這幾天很勞累,宋儀很快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時候翻了個身,手掌摸到了床單上,潮濕涼涼的觸感黏膩。
宋儀迷茫的睜開眼睛,抬起手來,手心濕乎乎的。
是什麼東西不言而喻。
顧行川睡的很熟,呼吸綿長均勻,宋儀身體一僵,腦中警鈴大作,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
好幾分鐘後,宋儀輕手輕腳的套上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明明記得已經吃過抑製劑,但發’情的前兆期還是來了,要怪就得怪顧行川今晚的撩撥,宋儀生氣的砸了幾下方向盤,抱著腦袋深深呼吸幾口。
什麼事都能讓他碰上,真得去廟裡燒香拜佛,去去晦氣了。
最近的24小時藥店隻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宋儀吃上了抑製劑,回到民宿輕柔的處理了床單,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重新躺進了溫暖的被窩裡。
他已經毫無睡意,心煩氣躁,來來回回和烙餅一樣翻身。
漆黑的夜裡,顧行川黑白分明的眼睛透亮,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
看過最恐怖的電影都沒這一幕嚇人,宋儀一瞬間頭皮發麻,和過電似的,心跳的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