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的刀割好了不少,從匕首換成了小銼刀。
這要換個其他人,宋儀乾脆找個繩把自己吊死得了。
至少顧行川,宋儀可以勉強安慰自己,一回生,二回熟,就當噩夢重返,上一次這個坎都邁過去了,這一次也不算什麼。
“你以為是誰?”顧行川的臉色陰沉下來。
宋儀呼吸輕微的抽動幾下,彆過了臉,嗓子裡乾的厲害,“我要喝水。”
顧行川忍下心頭的火氣,慢慢走了過去,扭開瓶蓋遞到宋儀的嘴邊。
他腦子裡過了一遍劇組裡和宋儀親近的人,和福爾摩斯一樣分析著這些人和宋儀交際的之林林種種。
宋儀就著瓶口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水,被顧行川這種年輕力壯的alpha折騰了一整天,模樣看著尤為的可憐,長長的睫毛垂著,臉色蒼白,喉結一滾一滾,就像小奶貓喝奶似的。
認識這麼多年,顧行川沒見過宋儀這樣脆弱,腦子一熱,胸口的火氣一澆滅了一半。
喝完了水,顧行川眼巴巴的看著他,“你想吃什麼?”
宋儀想要坐起來,剛剛一動,感覺一股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是什麼不言而喻。
還吃個屁,難堪填滿了心口,顧行川真不是人,宋儀這會就想從顧行川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你混賬。”
要擱平時,顧行川不會有好顏色,可這會衝著宋儀飽受蹂~躪的模樣,顧行川看一眼都全身發熱,一句過分的話都說不出來,“嗯,你說的是。”
宋儀全當顧行川飽餐之後良心發現了。
他這麼休息了一陣,無法忍受黏膩感,更無法忍受顧行川探究的眼神,咬著牙沒好氣的說:“怎麼著?愛上我了?”
顧行川輕描淡寫的說:“你的信息素和沈黎的一模一樣。”
宋儀嘴唇抖了抖,深深呼吸一口氣,偏開話題,“巧合而已。”
真要破罐子破摔,他乾脆認了,反正顧行川也不能拿他怎麼著。
可這事太丟人了。
他要和沈黎開房,結果擺了個大烏龍,顧行川把他給睡了,怎麼聽怎麼像偷雞不成蝕把米,說出去能把彆人笑死。
宋儀丟不起這個人。
顧行川眯了眯眼睛,半信半疑,信息素相同的概率是萬分之一,就算相同,也會有細微的差距,宋儀身上的味道,和沈黎的沒有任何的不同。
宋儀頂著他猜疑的眼神,惱羞成怒,涼涼的說:“難不成你昨天把我當成沈黎了?”
“你和沈黎不一樣,我分得清。”顧行川皺了皺眉。
宋儀笑了一下,你分得清個毛線,憋著一肚子火,有意刁難,“什麼地方不一樣?”
顧行川抿著嘴唇,看著宋儀得意的樣子,悶悶的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你問這麼多乾什麼?”
宋儀長長的“哦”了一聲,想到了沈黎,心裡柔軟一片,認真的說:“沈黎是一個很好的人,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顧行川愣了一下,心口莫名堵得慌,和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宋儀就這麼喜歡沈黎?
宋儀斂了笑,一本正經話鋒一轉,“昨天謝謝你幫了我,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吧。”
沒什麼便宜不便宜顧行川的,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是解決這件事最好的解決途徑。
什麼都沒發生?
顧行川知道這是最合理的辦法,但怎麼聽怎麼憋屈,宋儀太淡定了,一個omega遇上這種事,一點都不生氣,還能冷靜的做決斷。
宋儀怎麼就這麼熟練?
他眯著眼睛看著宋儀,下巴微揚,“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宋儀抬起頭看著他,顧行川身體前傾,一手捏住了宋儀的下顎,“上回你在度假村乾了什麼?”
宋儀吸了一口涼氣,臉皮厚是一回事,被當麵揭穿著實尷尬,因為肢體接觸,大半夜發~情,這樣也太敏感了,聽著就不像正常人能乾出來的事,“和你沒關係。”
“你真是個小騙子。”顧行川指腹抹過宋儀豐潤的下唇。
一語雙關。
他又不是傻子,真遺憾,當時居然沒有發現。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