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隱約覺的頭頂投下一片黑影,手臂上的涼意嗖嗖。
宋儀睜開迷茫的眼睛,看見一把五顏六色的水槍,小孩玩的那種,再往上是一截蜜色健康的手臂,肌理均勻。
再往上……宋儀淡定的彆過臉。
顧行川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造型時髦的茶色墨鏡,他隨手撂了水槍,一屁股坐在宋儀旁邊的沙灘椅上,“為什麼不回酒店去睡?”
宋儀懶洋洋打個哈欠,“你明知故問。”
他和周默泉那點事,早被媒體扒爛了。
顧行川瞥他一眼,和宋儀並排躺著,漫不經心的問道:“他是不是專門來看你的?”
“不是。”宋儀白了他一眼,想象力很豐富
顧行川不悅皺眉,“他喜歡你嗎?”
宋儀拉下了臉,“你胡說八道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顧行川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宋儀看了他一眼,不慣他的少爺脾氣,“與你無關,鹹吃蘿卜淡操心。”
顧行川猛的坐了起來,看著宋儀,冷冷的揚揚下顎,“你不願意說,因為你們倆好過?”
宋儀閉了閉眼睛,抬手捏著鼻梁,問的這都是什麼問題,輕聲嘲弄,“你這個邏輯,真不敢相信你數學考試怎麼過的。”
顧行川頓了頓,墨鏡後麵眼睛眯成一條線,咄咄逼人的追問,“上次你說談過三個男朋友,裡麵其中一個是他吧?”
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宋儀聽見頭都大了,沒好氣的說:“你問這些做什麼?和你有關嗎?”
“有關,我就是要知道。”顧行川臉不紅,心不跳。
宋儀氣笑了,“那你憋著吧,我不告訴你。”
憋死你才好,小兔崽子,讓你多管閒事!
顧行川瞥了他一眼,驀然站起來,長腿一邁,旁若無人的跨坐在宋儀大腿上,野蠻粗暴,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矯健結實,一下壓的宋儀氣都快要喘不上來,他又驚又氣,想要坐起來,但礙於姿勢,腰部無法發力,用力抗拒的推搡著顧行川的肩膀,“你乾什麼!?”
“你回答我剛才問你的問題。”顧行川手臂蠻狠摟住他的脖頸,不依不饒。
宋儀頭上冒火,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真想揪著衣領扔進海裡喂鯊魚,“你有病吧?”
“你給我老實交代。”
顧行川湊近他,炙熱的氣息迎麵撲來,摻雜著生機勃勃的荷爾蒙,穩如鋼鐵的身體貼著宋儀,隔著薄薄的衣料宋儀都能感覺顧行川身上溫燙的體溫。
最造孽的是顧行川勾在脖頸的手臂,臂彎上隆起的青筋迸發,力量感十足,一下一下鼓漲,不偏不倚的打在敏感的腺體上。
宋儀不自在咬咬牙,強行表現的很鎮定,“你起來我就告訴你。”
顧行川嗤笑一聲,撒出的氣息在宋儀的鏡片上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他伸出拇指慢悠悠抹了水霧,“你當我是笨蛋?快點告訴我。”
宋儀暗地罵娘,把顧行川千刀萬剮一邊,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深呼吸一口氣說:“沒有,我們沒好過,隻是朋友關係。”
顧行川心滿意足,眯著修長漂亮的眼睛,發號施令,“你也不準和他做朋友,他不是好人。”
宋儀心想要你說,早百八年前絕交了,“我說了,你快起來!”
顧行川睨了他一眼,一手摘了礙事的墨鏡,得寸進尺,“你交過三個男朋友都是什麼性彆?現在還聯係嗎?”
宋儀的耐心磨沒了,捏著拳頭嘎吱響,臉色陰沉,顧行川見好就收,慢悠悠從他身上坐起來,慵懶的伸個懶腰,“天氣真不錯,我們去打球吧?”
宋儀到想把顧行川的頭扭下來當球踢,“你離我遠點。”
顧行川嘴角以揚,正要說話,目光卻被宋儀身後吸引了。
一種宋儀從未見過的複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