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糟了,”這倆人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尋死?”

寶珠像是被嚇傻了,她後知後覺地哭著道:“二位官爺,奴婢早上過來伺候時就這樣了,您二位快想想辦法啊,若是再這樣下去,姑娘真的會死的。”

“你在這兒守著你家姑娘,我去尋巫醫,”其中一個護衛道。

另一個護衛咬牙道:“我去稟告老夫人。”

這兩個護衛的動作很快,說完話就不見人影了,寶珠的手抖得厲害,她叫醒桑桑:“姑娘,他們都走了,你快些吧。”

隻見床上原本割了脖頸的桑桑完好無損地坐了起來,然後拿起帕子擦了擦脖頸上的血,這還是她先前偷偷存的血,眼下正好派上用場了。

臨走前,桑桑看著寶珠道:“記得我和你說的話,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你被我騙過去了,”安嬤嬤是個心善的,一定不會為難寶珠的。

寶珠哭著點了點頭。

推門出去,桑桑就看見了漫天的風雪,她默記巫祁說過的路線,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鎮國公府很大,路線也頗是複雜,桑桑扮作丫鬟的模樣在其中走動,果然沒什麼人發現,她匆匆繞過幾道抄手遊廊,就聽見了喧鬨的人聲。

來往的小丫鬟們也都好奇的討論起來,桑桑聽了一嘴,說是府裡有賊跑出去了,大房的護衛都出去捉賊了。

其中一個小丫鬟道:“這賊膽子也夠大的,竟敢來咱們國公府偷東西,旁的不說,咱們府上的護衛便是數也數不清的,前頭一吩咐,大門和偏門就都戒嚴了,我看他要怎麼逃出去。”

“可不是,任憑他有三頭六臂,也是逃不出去的。”

沒錯,此時府上的門都已戒嚴,一個蒼蠅都跑不出去,可桑桑卻一點都不著急,還是那般低著頭往前走。

風雪迷人眼,桑桑卷翹的睫毛上盈滿了雪,她擦了擦臉,心中籲了口氣,終於到了,隻見眼前是個極闊氣的院子,匾額上書:“聽鬆院”三個大字,正是世子陸珩的居所。

沒錯,桑桑本就打算來尋陸珩,這裡才是唯一的生機,她從來就沒想過逃走。

書中曾經寫過,原主不願終生被囚,使出了各種的法子逃走,有時候會逃到偏院外,有時候是逃出大房,更有一次竟是離大門隻有一步之遙,可無論逃到哪裡,原主最後都被捉了回來。

故而,桑桑知道僅憑她一個人是絕無可能逃走的,到時候反而會落得和原主一樣的下場,既然她逃不出去,倒不如另想辦法,所以她選擇逃到陸珩這裡,果不其然,所有人都以為她要逃出鎮國公府,卻沒有一個人料到他竟會來聽鬆院去尋陸珩,這段路也意料之中的順暢。

一個守門的小童看著桑桑:“你是哪裡來的丫鬟,可是有什麼事?”他說完跺了跺腳,這天兒太冷了,都沒有人願意看門,隻有他這麼個新來的被譴來這裡。

桑桑抿著唇:“奴婢是巫醫那邊兒來的,有關世子的病。”

若是旁人就知道桑桑說的是假話了,可這小童才剛上值,聽了桑桑的話便信了,他搓了搓手:“姐姐快進去吧,天兒冷著呢。”

桑桑低眉斂目,她的心跳的異常的快,她知道外麵興許能蒙混過去,可在陸珩的院子裡卻不能了。

不過走了幾步,果然有人發現不對:“你是哪裡來的丫鬟?”

桑桑聞言拔足狂奔,她的胸腔裡全是風雪和血腥的味道,快一點,再快一點,她對自己說,眼看著後麵的人就要追上來,她也終於到了。

長期以來的失血,讓桑桑的身子破敗不堪,不過隻剩幾步之遙,她卻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她看著前麵的人。

重重風雪中,眼前人立在二十四骨的竹傘下,眉眼俊秀,鼻梁挺拔,他像是攏在光影當中,清貴矜秀。

幾乎是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桑桑就確定他是本書的男主——陸珩,他確實如同書中描繪,是翩翩如玉的郎君,俊美異常。

十安給陸珩撐著傘,他看見桑桑後十分驚訝:“你是哪裡來的丫鬟,見了世子還不跪拜。”

桑桑往前走了幾步,她感覺自己的身子搖搖欲墜,她知道自己要撐不住了,下一瞬她就趴在了陸珩腳下,然後吐出了一口血來。

血液的味道傳來,陸珩卻忽然覺得這味道熟悉的很,他好像在哪裡聞見過一般,他薄唇輕啟:“你是誰?”

桑桑掙紮著向前,她纖細的手指拽住陸珩的袍角:“世子,我是桑桑,”她在賭一個可能,賭她能自由活下去的唯一可能。

“我是你的藥引……”

下一瞬,桑桑昏迷過去,恍惚間好像聞見了一股雨夜的味道。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