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珩修長的手握住桑桑的腳踝, 他的指節分明, 似在畫中。
腳踝處的疼痛分明,可桑桑不敢回話, 她覺得她再多說一個字陸珩就能吃了她,為了生命安全著想,她還是閉嘴吧。
可桑桑這幅模樣看在陸珩眼裡卻可憐極了, 她清澈的眸子裡含了圈兒眼淚,嫣紅如花的唇瓣抿著,看也不敢看陸珩, 當真是想讓人把她捧在手心裡。
陸珩看著桑桑:“怎麼不說話,嗯?”
見著陸珩這眼神,桑桑渾身一激靈, 她慢慢地道:“方才走路時有些分心了, 不妨事, 隻有一點疼而已。”
瞧瞧,說話時都有哭聲了,真是可憐極了,像嗷嗚的小奶貓似的。
陸珩清冷的眉眼看不出旁的情緒:“就這麼怕我?”他說到末尾時話音兒微挑。
桑桑又一愣, 連忙道:“沒有……是我自己膽子小。”
不是!就是害怕, 陸珩在她心裡就跟話本子裡活到最後的大反派似的, 稍有一點不如意,就能置人於死地。
說話間,桑桑就感覺視線轉換,她的身子騰空, 然後被陸珩抱在懷裡,她嚇得抱緊了陸珩的脖子,吞吐道:“世子……”
陸珩抱著桑桑往前走:“不是扭傷腳了嗎,我抱你回去,”言罷就不再說了。
裙擺在空中蕩出漣漪,桑桑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抬眼就能看見陸珩精致的下巴弧線和喉結,然後她半垂了眉眼,陸珩怎麼回事?
她以為陸珩會像從前那樣,可陸珩不僅什麼表示都沒有,連問都不問她,還抱她回去,言語間十分溫柔的樣子,這樣的陸珩太不真實了,桑桑覺得這好像是在做夢,可腳踝處的疼痛告訴她這是真的。
過來一會兒便到了地方,陸珩把桑桑放在床榻上,然後去取傷藥。
羅襪被掀開,露出桑桑扭傷的腳踝。
其實桑桑就連腳踝都生的極好看,透出那麼一股子精致勁兒,可現在腳踝處卻紅腫一片,看著很嚇人。
陸珩拿出藥輕輕地塗在桑桑的腳踝上,饒是他用力再輕,桑桑還是沒忍住輕嘶了一聲,她平白走路還受了傷,真心委屈。
“很疼?”陸珩一麵幫她上藥一麵說道。
桑桑點了點頭,她咬著唇,她猜陸珩下句話肯定是“你要乖一點”,畢竟從前這種時候陸珩都是這麼說的。
可陸珩竟然說:“日後還是該小心些的。”
桑桑瞪大了眼睛,陸珩不是被魂穿了吧,一點都不像他!
上完藥,陸珩過去用清水洗手,桑桑聽著水花聲,越發納悶,怎麼這次連質問都沒有,直覺告訴她等會兒肯定有她好看的。
果然,等晚上安寢時,陸珩抱住了她。
陸珩吻了吻桑桑的唇:“那個陳景明確實不錯,人生的俊朗,而且已然上朝為官,假以時日,定能在朝上站穩腳跟。”
桑桑脫口而出道:“世子,上次寄信的事你也是清楚知道的,今日陳景明過來我是全然不知的,我在府裡過的很好,不會跟他走的。”
陸珩懶懶地應了一聲“哦,”然後順著桑桑的臉頰吮住她白白嫩嫩的耳垂。
果然,接下來桑桑白玉一樣的耳垂就泛紅了,玲瓏嬌嫩,煞是可愛,陸珩彎了彎唇角,自打他發現桑桑的敏感點以後就喜歡吻她耳垂。
桑桑的手指拽緊了陸珩的衣裳,她最怕彆人碰她耳垂了。
桑桑的聲音都軟了:“世子,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陳景明哪有你好看,你在桑桑心裡是最好看的,桑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她說了一連串的話。
現在她隻盼這事早些過去,說些軟話算什麼,而且她越是這樣說,陳景明就越安全,她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陸珩的眉梢微挑,然後順勢吻住桑桑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無妨,他也知道她對那個陳景明不感興趣,他還是該緩著些來,以免嚇到她。
桑桑被吻得喘不上來氣,頭都暈了,然後才發現陸珩在解她的衣帶,她的聲音軟的像水:“世子,可是我的腳踝……”
陸珩繼續手上的動作:“隻要不碰到就好了。”
於是,這一夜都沒停息,桑桑被陸珩翻來覆去,都快要被他榨乾了,到最後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好在陸珩履行了他的承諾,沒有碰到她的傷處。
一夜無夢,桑桑醒來時床上已經沒有陸珩的身影了,他應該是去上朝了,桑桑擁著被坐起來,想起昨夜的胡鬨還是沒忍住紅了臉,陸珩這回可真是把她拆穿入腹了。
桑桑臉上猶存著紅暈,她想陸珩這回應該不生氣了吧。
終於,這事平穩過去,陸珩回來時也沒再說什麼,日子恢複了從前的寧靜。
陸珩又忙著朝事,有時候直到深夜才回來,桑桑則是在屋子裡養傷,畢竟她腳傷了也動不了。
寶珠陪桑桑在屋裡說話,免的桑桑無聊。
兩人正說著話,就響起了敲門聲,原來是送藥過來的,桑桑笑道:“今天的藥苦不苦?”她喝得這藥自然是巫祁給她開的補身的湯藥了,桑桑也覺得她的身子有些虛弱,是該補補的。
那藥童也笑道:“不苦不苦,姑娘放心喝,”他說著把藥放在一旁的案幾上,然後便要退出去,隻不過他走著走著便停下了腳步,道:“忘了同姑娘說了,巫醫已然走了,不過日後的湯藥巫醫也留下方子了,姑娘放心用吧。”
好半晌沒反應過來,桑桑驚訝道:“巫祁走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藥童見了桑桑這模樣很是詫異,桑桑也覺出她剛才的反應太激烈了,她掩飾地撩了撩頭發:“巫醫走了這麼大的事,我竟半點不知道,”然後作出擔憂的神情:“我是怕巫醫走了,沒人瞧我的病了。”
藥童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怕巫醫走了沒人治病了,他就道:“姑娘放心,府裡還有旁的大夫呢,再者說了,巫醫走之前已經留下了藥方,姑娘儘管放心。”
桑桑又道:“有勞你了,下去忙吧。”
等藥童走後,桑桑才拽住寶珠的手:“巫醫他什麼時候走的,”她竟然完全不知道,她原本還想著至少要跟巫祁好好道個彆。
寶珠先前在偏院裡照顧桑桑,知道桑桑和巫祁多少有些熟悉,這才道:“我也是才知道的,聽說是巫族來信,他便立刻趕回去了,連場臨彆宴都沒吃上,不過也是,像巫醫這樣的世外之人,是不在乎這些的。”
桑桑看著藥碗有些失神,她沒想到巫祁就這樣安靜地走了,也是,原書中巫祁也是這樣離開。
桑桑沒有言語,她想起了書中的劇情,自打巫祁離開鎮國公府後,幾乎就是再也沒有戲份了,他幫了她這麼多,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隻希望巫祁能在巫族過的好好的,能一直研究他喜歡的醫術。
桑桑的心裡就像堵了什麼似的,她覺得她對不起巫祁待她的好,如果有可能,將來她一定會報答巫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