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1 / 2)

嬌妾(穿書) 白糖奶兔 12836 字 6個月前

() 桑桑話音落下, 屋內就陷入了安靜當中。

陸珩驚愕地抬起頭, 然後看見了桑桑滿是怒火的眼睛,他知道這事是他唐突了, 可他隻是想讓桑桑彆鬨了,他沒想到桑桑會這麼生氣。

陸珩此時才深切的意識到,桑桑並不是在開玩笑, 她是真的離開了兩年,若非是作為聖女的身份回來,她是再也不願見他的, 她會獨自在某處過的很好。

細細的銀鏈在燭光下閃爍。

花紋古樸,銀光流轉,若非是一個鎖鏈的話, 那當真是絕好的首飾。

可一想到這是一個束縛囚禁她的鎖鏈, 桑桑就覺得惡心, 自打她離開之後,就千方百計地想法子解開亦或是割開這鏈子,沒想到這鏈子竟如此結實,全然割不斷, 隻能這樣任由鎖鏈綁著, 好在平日裡並不會阻礙什麼。

桑桑坐在小榻上, 然後重新穿好鞋襪,可不知道怎麼了,越是用力反而穿不上,她氣的眼睛紅紅的, 好不容易才穿上鞋襪。

陸珩在一旁看著,他原本想出手相助,可他知道那會讓桑桑更生氣,隻好忍住不動。

桑桑穿好鞋襪後便起身往門扇處走,竟然是要離開,陸珩見狀連忙幾步走到了桑桑的麵前,他看著桑桑的眉眼:“桑桑,你先彆走,咱們好好說說話。”

桑桑知道,陸珩這人向來固執,想做什麼事都一定要做完,他如今既然想要跟她聊一聊,那麼就算她今天不答應,日後陸珩也會想法子的,不如今日就和他說個明白,省的日後纏擾。

外麵依舊喧鬨,想來是人們玩的正開心,桑桑咬著唇:“那好,隻有半刻鐘時間。”

桑桑索性坐回了原來的小榻上,她斜斜倚著身子:“好,王爺,您如今有什麼話便說吧。”

陸珩坐在桑桑的對麵,他看著桑桑,桑桑長及腰際的烏發有一縷披在了胸前,襯著她嫣紅的唇,美的像一隻妖精。

“桑桑,你到底為什麼……離開?”陸珩問。

其實這個問題陸珩早就有答案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桑桑想逃走,是一個滿嘴謊言的小騙子,可他沒當一回事,他以為隻要他待桑桑足夠好,桑桑總會改變心意的。

何況那時他們兩個已經談婚論嫁了,她還有過孩子,縱然因為身體的原因沒有保住,可他們曾真真切切地經曆過那麼多事,陸珩不明白,桑桑怎麼會那麼決絕。

陸珩知道,他最開始待桑桑不好,可他見慣了這世間的冷漠,就連他的親生母親和妹妹都如此待他,他如何能坦然地接受一個人。

桑桑勾起唇角:“陸珩,我原以為我們之間都已經這樣了,不必細說,沒想到還是要細說。”

“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陸珩,我在偏院裡被割了那麼多刀,差不多將體內的血流儘,你以為我不會痛的嗎?”

“若非是我拚了命跑到聽鬆院,範老夫人肯定會囚禁我到死,你們這樣的人眼裡可會有體恤旁人的想法?”

桑桑搖了搖頭:“沒有,在你、在範老夫人心裡,我不過就是一個低賤的小丫鬟,什麼都不算,你們可曾有一次考慮過我的感受,或許有,但也很快被湮滅。”

陸珩張著嘴:“我……”

桑桑此刻將話都說出來了,心裡也痛快了許多。

“還有,你說要成親便成親,還要納我為妾,你可曾問過我一次嗎,沒有,從來都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就像個物件兒,隨你擺弄,一個不字都說不了,”桑桑冷靜地道。

陸珩的心好似被掏空,胸膛烈風呼嘯而過,他這是第一次聽桑桑說起她的心裡話,他回憶從前,才發現桑桑說的沒錯,他確實是這麼做的。

他從來不會愛,直到遇見了桑桑,或許他的方式錯了,可他對桑桑的感情卻是真的。

然而,事已至此,陸珩卻什麼話都解釋不了。

桑桑垂著眉眼,她咬著唇瓣:“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快些歸宴吧。”

桑桑說完便起身往門外走,剛走到門下,陸珩低沉的聲音在空蕩的屋子裡響起:“桑桑,最後一個問題。”

“從始至終,你有沒有喜歡過……我?”他這聲音中暗含了無限的悲慟,也是事已至此,他才發現他和桑桑這段感情可能都是他的一廂情願,在桑桑看來,怕是都是他在逼迫而已。

桑桑推開門扇,冷冽的空氣撲麵而來,原來外麵又下雪了。

“沒有,王爺,我們就此彆過,”桑桑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珩坐在椅子上,他唇角勾起,極具嘲諷意味的笑,沒有,原來真的沒有,他苦苦等了兩年多,換來的是這樣一個結局。

而外麵,桑桑一直走了好遠才停下來。

桑桑擦了擦眼角,原來她竟然流淚了,說是沒有,可那麼長時間的相伴,她又非草石之心,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她喜歡過他,可也僅僅是喜歡過而已。

宴會處的人們已經聚的差不多了,桑桑坐回原來的位置,巫月過來著急道:“聖女,你剛才去哪兒了,怎麼一直不見你。”

桑桑理了理衣襟:“出去走了走,什麼事都沒有。”

巫月見桑桑頭發衣裳都很整齊,就放下了心:“聖女,等攝政王回來,這宴會就能散了,您也好早些回去歇著。”

桑桑點了頭。

又過了好一會兒,陸珩才姍姍來遲,不過現在朝中並無一人敢和陸珩計較,都裝作無事的一起對著空了的龍椅唱喏,然後才一一退場。

可人們的眼睛卻毒的很,攝政王久久不來,而到來之時神情落寞,好似遭了什麼了不得的傷心事一般,要知道這可是大齊說一不二,握儘天下精兵的攝政王啊!

可想而知,第二日朝野間會傳出些什麼謠言來。

宴會終於結束,桑桑先回了宮室,然後命人燒了一大桶的熱水,好好的泡了個澡,將一切收拾妥當後,夜已經深了。

蓋上被子,桑桑閉上眼睛就想起今天在偏殿裡的一幕幕,她終於和陸珩說清楚了,她狠下了心腸,還特意撿了最傷人的話來說,她想這下陸珩會真的放下她了吧。

桑桑隻盼著陸珩能和她好聚好散,各自過自己的日子,平平穩穩的就好。

這樣想著,桑桑睡著了。

鎮國公府,聽鬆院內。

十安在廊廡下不斷徘徊,腳下就跟生了釘子似的,總也站不住,還時不時地看向屋子,結果發現燈光還亮著,然後幾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很是焦急的樣子。

安嬤嬤在一旁見了就道:“十安,怎麼還不去睡,這大冷天的站在這兒做什麼?”

十安臉色一僵,安嬤嬤等人現在還不知道聖女就是桑桑的事,他也不好說什麼,隻好道:“嬤嬤您去歇著吧,我在這兒守著世子。”

等安嬤嬤走了,十安才又歎了口氣。

剛剛世子在宮裡的麵色就不對,可當時人多,世子好歹撐住了,等一回府,臉色就完全變了,十安自幼就伺候陸珩,自然能看清陸珩的心思,他知道陸珩是傷心到極致了。

十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怕是桑桑拒絕了世子,再也不想回來了,可世子他受不住啊,他這兩年做夢都在想桑桑,他怎麼能失去桑桑呢。

可現在十安又想不出什麼辦法,隻能這樣乾著急,隻怕他過去跟桑桑說也沒什麼用。

而屋內,陸珩罕見的沒有處理公文,而是坐在那裡喝酒,一杯杯烈酒空腹入肚,像是在肺腑內起了火,燒的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隻是機械的一杯杯喝酒,陸珩止不住地想起桑桑說過的那些決絕的話。

原來,從未喜歡過他。

現在她不要他了,隻想做她的聖女,想來將來還會和另一個人成親,然後有他們的孩子,永遠的生活在一起,她會活的很好。

不,他絕不許這樣。

酒意逐漸麻痹大腦,可陸珩卻忽然坐直了身子,她肯定是在騙他,怎麼可能會一點喜歡都沒有,他們倆一起經曆了那麼多,她就是想騙他,讓他放棄她。

陸珩想,他應該怎麼辦呢,他二十多年黑暗的人生中,隻有她是唯一的一抹光,他不能失去桑桑。

陸珩扔掉了酒碗,酒漬灑了他一袖子,可他卻顧不得了,他隻有桑桑,他不能放棄桑桑,他想和桑桑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既然當初他能和桑桑在一起,那以後自然也能。

讓桑桑再一次喜歡上他,他還有機會!

作為聖女,初來乍到大齊,尚還未熟悉,腳跟也沒站穩,自然不能立刻出去四下活動,誰知道有沒有人看不慣巫族,想要使絆子。

要知道除了百姓以外,尤其是當朝官員,可是不那麼信重巫族和聖女的,他們都是積年的世家貴族,就算你是聖女,那也得給他們利益,他們才會為你所驅使,若是不小心侵害了他們的利益,那他們做出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最開始這些日子,桑桑決定安安生生地在宮裡住著,等日後站穩了腳跟,再活動也不遲。

這天一早巫祁就過來找桑桑說話:“聖女,你用過早飯了嗎?”

桑桑請巫祁坐下:“用過了,坐下咱們一起喝杯茶吧。”

巫祁喝了口茶,然後就說起了正事:“聖女,眼下大齊正是動亂之際,發生什麼事都有可能,咱們在這一年多裡務必要保住和平,保住百姓的安危。”

巫族來了不少人,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陸珩的心思。

先帝忽然駕崩,以至於尚且八歲的幼帝登基,八歲稚童能做什麼,朝政還不是由陸珩把持著。

說起大齊皇室,先帝一向體弱,隻有幼帝這麼一個兒子,連帶著幼帝都跟著生來體弱,雖說皇室正統隻有這一支,可還有那麼多旁支,若非陸珩忽然橫空出世,想來這皇位就要落到宗室之中了。

可就算現在陸珩成了攝政王,一時把住了朝政,宗室暫時不作亂,但也保證不了日後不作亂,到時候苦的是百姓。

桑桑擰著眉頭:“你的意思是?”

“現在還沒有什麼確切的辦法,隻是走一步看一步,”巫祁道,他們能做的,就是儘量讓百姓少受些傷害。

桑桑聽明白了,巫祁他們是怕陸珩篡位,發動戰爭,也怕宗室作亂。

桑桑倒不怕這個,在書中,先帝又堅持了兩年,然後才駕崩,齊昊不過當了一個月的皇帝,陸珩便黃袍加身。

可以這麼說,陸珩是個好皇帝,他愛民如子,一心為百姓擔憂,之前說他殘暴冷酷,那是在對待政治和敵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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