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1 / 2)

()陸珩的聲音清晰又堅定,像是在向大昭寺滿殿的神佛發誓。

滿天的明燈都在作證。

這一場誓言,盛大無比。

桑桑的心不可抑製地跳起來,她不敢去看陸珩,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的心早已揉成一團亂麻。

不管承不承認,這樣的夜晚、這樣的陸珩,給她太多的震撼,世上沒有幾個女子能對此心平如鏡。

可是,就算此刻再如何令人心動,桑桑還是沒法兒忘記巫族的規矩,還有她和陸珩之間的重重阻礙,那些不是輕易可以跨越的,就算是陸珩也沒法輕易做到。

夜晚山穀的風掠過,將桑桑的烏發吹的亂飛,映著她白皙如玉的臉頰,幾乎像是山穀裡傳說多年的妖精,魅惑人心。

其中一縷掠過了陸珩的衣襟,他低頭把桑桑的發絲撚起,然後上前把桑桑的發絲攏好,又整齊地理在桑桑身後。

這樣的動作太過自然又太過親昵,就像是尋常人家的夫妻一般。

桑桑玲瓏白皙的耳根漸漸泛上胭脂色,她就這樣被籠罩在陸珩身下,呼吸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這太過親密。

她想逃開,可這念頭不過在腦中轉了幾轉,還沒等到實施的時候,陸珩就握住了她的手。

桑桑的手還如從前一般白皙柔軟,陸珩輕輕握住,就像是握著這世上最難得的珍寶:“桑桑,不要拒絕我。”

他說這話時露出了桑桑從未出現過的神情,竟然十分……可憐。

他會解決那些阻礙,會打破所謂的巫族的規矩,會將他們倆之間的路打通,然後高抬大轎把她迎進門,隻要她等著他,一年、兩年……他會拚了命。

這世上,還沒有他陸珩做不到的事,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桑桑,你信我嗎?”陸珩輕聲問,低的就像耳邊的呢喃。

說罷目光灼灼地看著桑桑,桑桑竟不知如何回答。

沒等來桑桑的回應,外頭十安試探著道:“王爺,時辰到了,從大昭寺到京裡還要走一段路呢,聖女該回去了。”

桑桑忽然生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多虧十安這會兒插了嘴,她掙開陸珩的手:“天太晚了,我們回去吧。”

而外頭的十安還隔著一道門就打了個寒顫,他莫名覺得自己感覺到了王爺身上的殺氣。

直到回了宮裡,桑桑的心還跳的很快,她躺在床上,久久沒有入眠,隻要一閉上眼睛,她就會想起今晚上漫天的明燈,還有明燈下的陸珩。

想起他的誓言,也想起最後他問她的話。

桑桑一把掀了被子蒙在臉上,仿佛隻要這樣她就能忘記今晚上發生的事一樣,可到底忘不掉,壓根兒沒法自欺欺人。

這樣磨蹭了大半夜,桑桑才逐漸睡著。

第二天,闔宮慶賀,滿大齊的朝臣都聚集在一起。

就像迎接聖女到來的那一天一樣,這一日也是異常的盛大,長街幾乎都叫大齊的官員站滿,人人都麵色嚴肅,端謹有加。

攝政王自然是立在最前頭,他深深地看著桑桑:“保重。”

在這樣道彆的時候,似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隻有“保重”二字。

天下最鐘靈毓秀的兩個人站在一處,長街上站著的官員們很難不生出一種莫可奇妙的想法,真像是一對璧人啊。

桑桑回禮,抬眼看著陸珩:“你也是,多保重自己。”

一旁的禮儀官見狀唱喏道:“聖女啟程。”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跪下,黑壓壓的一片,立著的隻有一身玄色衣袍的陸珩,他看著桑桑的馬車逐漸遠去、遠去、再遠去。

這一天,大齊史冊上如是記載:“十月二十二,攝政王於長街相送聖女歸巫,臨行話彆。”

天氣逐漸轉冷,但好在很快就回到了巫族。

闊彆了兩年多的聖女回巫族,自然是巫族上下的大喜事,巫城足足熱鬨了三天才停下來,每一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畢竟這是好不容易才尋回來的聖女,剛一尋回來就肩負著巫族的使命出使齊魏兩國,當真是不辭辛苦,這樣的聖女誰不喜愛呢。

因著這分外濃的熱情,桑桑也是足足忙了三天才有喘息的時間。

好不容易休息了大半日,身子也恢複了精力,自然到時候和巫族族長巫盛——也就是她的父親聊一聊了。

桑桑到的時候屋裡麵正在擺膳,細細一看全都是她愛吃的,她上前幾步:“父親,女兒回來了好幾日,如今才有功夫同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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