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幺/文
已牧糾結這件事糾結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起晚了，等他費了老勁從床上爬起來，已經快遲到了。已牧慌慌張張穿好衣服從房間裡衝出來，從桌上抓起兩油條就要往外衝，臨了卻被老媽攔住。
“慌慌張張的乾什麼？好好坐下吃了飯再去上班。”
已牧叼著油條一邊紮腰帶一邊含糊喊道：“來不及了！我要走了！”
老媽立刻笑著說：“來得及來得及，你老是遲到，我就把你屋的鬨鐘調快了十五分鐘，夠你吃完飯的。”
“……”
老爸是老媽的無腦吹，聽到這裡立刻笑著讚揚她：“還是夫人英明。”
英明，英明個頭……就知道坑他。
“你那什麼表情，看看你兒子，一整天就知道耷拉個眼皮，佝肩塌背，白瞎咱們給他這幅好皮囊……你神經衰弱啊？”
最後一句是對已牧說的。
已牧默默把腰杆直起來，小聲嘀咕著：“再折騰我還真會神經衰弱……”
他在桌邊坐下，忽然發現飯桌上少了個人：“已瀾呢？他還沒起床？”
老媽給已牧打了碗豆漿：“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今天他們開學，已瀾早就吃過飯去學院了，最近不太安全，我讓你爸先把他送過去，再回來吃飯。”
“哦，最近是挺不安全的，前幾天還有個Omega被……”
已牧說道一半沒再繼續往下說，不是什麼好話，說出來又怕應驗在自己家人身上。老媽顯然也想到這一點，她瞥了已牧一眼，小聲提醒他：“好了，吃你的飯。”
已牧嘴裡哢嚓哢嚓咬著油條，視線落在一旁的報紙上。老爸每天早晨吃飯的時候都要看報紙，他一個商人，卻格外關注國家實事，還特地把四九城裡有名的報社各訂了一份。
安睿元今天還是頭版頭條，一看標題已牧就知道這是哪家的報了。
他喝口豆漿，咕咚一聲吞下去：“《震聲》是不是快倒閉了。”
老爸不明所以：“嗯？沒聽說啊。”
“這兩天的報紙內容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也沒什麼新意……頭版一直罵安睿元賣國求榮，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出下一個話題。總是這樣炒冷飯，請不起記者了吧，肯定快倒閉了。”
已牧說完之後，他老爸奇怪地放下報紙：“你之前不是說隻要是罵安睿元的報紙你都要買回來，一天能看二十次？”
“我……我說過麼？我怎麼不記得。”
已牧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撒起謊來臉都不紅。
他承認自己以前是很討厭安睿元，但是昨天晚上的“偶遇”讓已牧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不少，他開始覺得自己有可能誤會了一些事情……至少今天晚上安睿元的行為告訴已牧，他不像個能做出賣國求榮這種事的人。
他殺外星人，而且會在外星人麵前維護自己……他很傲氣，那個想跟他搭上關係的外星人在安睿元麵前也要討好他，卻連說出自我介紹的機會都沒有。
對外星人卑躬屈膝？怎麼可能……
還有一點，本以為位高權重的人多冷酷殘忍，眼睛隻盯著權力，不把平民百姓當回事，但是今天晚上……他對自己這樣一個路人都費儘心力去挽救，證明他確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已牧現在甚至開始懷疑，《震聲》罵了他這麼久還沒倒閉是因為安睿元寬容大度放他們一馬。
……其實這樣否定自己之前的想法挺打臉的，可是已牧還是忍不住會這麼想。
已牧老爸見他有點出神了，便開口提醒道：“想什麼呐？好好吃飯。”
已牧回過神，拿著油條晃了幾下：“我在想……爸，你說我去考軍校會不會好點？”
他爸還沒說話，已牧老媽已經敏感起來：“考什麼軍校，不是讓你打消念頭麼。你的身體條件又不能考。”
“那我就去參軍！”
已牧賭氣地說——他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知道，總是拿這件事拒絕他有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