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牧頓時皺起眉頭:“我哪裡得罪他了,就算我得罪了他,這筆賬他也會記在你頭上,一個師長,跟我個學生計較什麼。你們神仙鬥法,怎麼也鬥不到我身上。”
安睿元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喝,你想得倒是清楚,搞半天是知道有我給你兜底兒,你自己愛怎麼胡作非為怎麼胡作非為?”
“我剛剛可是幫你的啊!”
已牧忍不住提高聲音,伴隨著一個翻上天的白眼,他咬牙切齒地嘟囔:“好心沒好報,早知道不管你了,疼死你算了。”
安睿元表情稍稍不自在了一下,他往前麵看一眼,開車的小軍官貫徹眼觀鼻鼻觀心的基本原則,後座發生了什麼他才不管,安睿元便在座位底下輕輕抓住已牧的手。後者驚訝地睜大眼睛,條件反射想把手抽回去,但是他的手被安睿元攥得死緊,怎麼抽都抽不動。
已牧有些惱火地側過頭看他,安睿元直視前方,卻壓低聲音對他說:“我知道你對我好。”
“……”
已牧頓時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跳起來了,可是在覺得油膩的同時,已牧又不可控製地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緒,不得不承認,安睿元領他的情他感到高興——不會有人希望彆人不領自己的情,但是安睿元的表達方式怎麼……怎麼這麼奇怪?!太油膩了吧……已牧不太習慣。
已牧沒辦法把自己的手抽_回來,又怕動作太大引起前麵開車的小軍官的注意力,他隻好低下頭,任由安睿元抓著他的手。
可是臉卻偷偷紅了。
“我隻是條件反射……今天換誰我都會幫忙的。”
安睿元盯著他微微勾起唇角,一隻手抓著已牧的手,在他手指上輕輕撫摸:“不管你對彆人怎麼樣,我現在隻談你對我怎麼樣。”
已牧這下終於沒話可說了,安睿元比他想象中騷太多,說起騷話來一套一套的,他騷不過。但是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彆動手動腳的,這影響一點也不好。已牧這樣想著,卻又忍不住想起之前老媽讓他把已瀾介紹給安睿元的事,他想開口問點什麼,可是越發覺得時機不對。
“你……你先鬆開我!”
已牧忍無可忍地吼了一句,安睿元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他的手。安睿元真的讓人有些受不了,關鍵是他不僅要捏著他,好像還特彆喜歡用一種把玩的方式捏他,像盤弄什麼手把件……
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了,上次也是……
算了,提到上次已牧就不可控製地想起那件窘事,還是不要想起來比較好。
在已牧糾結的時候,汽車悄無聲息地駛進了軍校大門,安睿元沒帶已牧去學生宿舍,倒是把他帶去了食堂。
“對你來說吃飯的地方比睡覺的地方更重要吧,更何況已經這麼晚了,也該開飯了。”
已牧跟在他身後,不滿地嘀咕:“我在你眼裡就是個飯桶?”
安睿元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已牧總覺得他那是默認的意思。
但是自己可從沒在安睿元麵前表現出對食物的熱情,他平時到底怎麼想自己的……
“坐吧。”
已牧左右看看,默默在安睿元對麵坐下——現在確實是午飯時間,食堂裡很多學生,安睿元穿的軍裝又顯然跟他們的校服不一樣,所以吸引了很多目光過來,已牧被這些目光看得低下頭用力扒飯,也拒絕跟安睿元有任何眼神交流——他還是不習慣這麼高調。
“吃過飯我帶你去見一見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
“噗——!”
已牧忍不住噴了一下,一抬頭,發現安睿元正皺著眉不讚成地盯著他,可能是嫌臟?他有什麼好嫌的,不滿的明明應該是他吧!
已牧忍不住壓低聲音吼道:“正經事兒能不能正經說,在飯桌上提?!”
安睿元說的“這件事”大約就是夢生香的事情了,可是這樣嚴肅的事情,乾嘛不好好講,非要突然提出來,搞得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安睿元挑挑眉頭:“好啊,那就說點彆的。剛剛你在車裡,想問什麼?”
已牧愣了一下,移開視線,然後用力扒幾口飯:“什麼問什麼……”
“想問什麼,然後被姓秦的打斷了,現在沒事可說,你問吧。”
已牧鼓著嘴嚼了兩下,心裡其實千曲百轉,他不想問這件事,可是真不問的話,又好像有什麼私心似的……
已牧咬著牙把飯碗往桌上一放,然後盯著安睿元道:“問就問!我媽相中你了,想讓你給她當女婿。”
已牧沒等他回答,接著說:“所以你覺得已瀾怎麼樣。”
“……誰?”
“已瀾!我弟弟!”
安睿元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他瞥了已牧一眼,垂下眼睛去夾麵前的菜:“軍校裡禁止保媒拉纖,再有下一次,軍法處置。”
“……哦。”
已牧把飯碗重新捧起來,嘴巴藏在飯碗後麵,控製不住地翹起來——總之他是問了的,人家對已瀾沒意思,就跟他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