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房間內的死寂,原本因為困倦而昏昏沉沉的眾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怎麼了!”
“是,是鬼來了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有鬼啊!”渡邊一郎已經快喘不過氣了,剛剛那聲尖叫仿佛耗儘了胸腔內全部的氧氣,整個人軟綿綿的頹倒在地,勉強靠著小栗真子的攙扶支起身體。
渡邊一郎的話語成功讓屋內的騷動更甚一分,新人們亂成一團,尤其是千戶熏鹿千代這樣相對更怕鬼的女孩子,臉色煞白煞白的。
一團白色的光球從高原舞手中出現。光球隻有乒乓球大小,在開著燈的房間中並不顯眼,可那一點點溫和的光芒散發出來,卻莫名讓人感到安心,也讓躁動不安的氣氛漸漸平穩下來。
“這是驅靈燈,隻要有它在,鬼魂就不會輕易出現。”為了讓這些人寬心,高原舞還特地解釋了一通。
矢野泉順勢接話:“所以你們完全可以放心,我們有能力保護你們。”
二人一唱一和,總算讓眾人安靜下來,這才壯著膽子開始搜尋周圍鬼魂的蹤跡。
可結局一無所獲。
“這...哪裡有鬼?”白瀨川眉頭皺起,仗著有矢野泉保護,大大咧咧在房間裡轉了好幾圈,然後又轉回渡邊一郎麵前,雙手攤開:“壓根沒有鬼,你神經錯亂了吧?”
“不對啊,我剛剛真的看見鬼了,頭發老長,臉慘白慘白的,嘴唇跟個塗了血一樣。她,她還朝我咧嘴小,嘴角都拉到這兒了!”說著,他在臉上比劃了一下。
人處在恐懼中想象力會增強不少,尤其渡邊一郎描述的相當詳細,愈發惹人遐想。
“你自己臆想就算了,彆說出來嚇人啊!”白瀨川趕忙止住他的話:“都怪你,把氣氛弄得這麼緊張。”
“不是,我真的見到了!我騙你們乾什麼!”渡邊一郎緩過了勁,見白瀨川不相信他,整個人急切起來,再看其他人或疑惑或害怕的眼神,不被人信任的煩躁與恐懼蓋過了對鬼混的恐懼,他連忙拉起小栗真子的手:“親愛的,你相信我對不對!”
“我,我不知道。”小栗真子怯懦的搖了搖頭,目光茫然:“我是相信你的,可是...”
“為什麼你也不相信我呢!”處在恐懼中的人神經緊繃,更容易歇斯底裡。渡邊一郎便是如此,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煩躁起來,暴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瘋一般的翻動物品,拉開窗簾,想要把方才那個嚇到自己的鬼魂找出來。
“你瘋了麼?”白瀨川趕緊上前攔住他。
“你們才瘋了呢!剛才明明那麼大的鬼,你們自己眼瞎看不見,還來怪我!”渡邊一郎扯著脖子,臉漲的通紅。
“是啊,我們一個個都眼瞎,就你眼神好!這麼亮的燈,鬼它是有病麼,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跑出來。說謊也要打個草稿吧?”
“你才說謊!”
“......”
鹿千代茫然的看著突然就廝打起來的二人,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突然變得如此暴躁。
不,不說他們,光是聽他們的吵鬨聲,鹿千代就有種想要歇斯底裡尖叫的衝動。
這都什麼時候了,就知道吵吵吵!簡直煩死了!
如果現在有鬼出來能夠殺死他們就好了...
如果...
“這麼找下去是找不到鬼的。”矢野泉突然開口道:“如果那鬼觸碰到了你,因為新人的兩次保護期,它會直接被擊退,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次出現。”
矢野泉的聲音如同一盆冰水,把新人們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心涼,愈發浮躁的心也隨之落回了肚子裡。
鹿千代下意識的看向矢野泉,他還是那副衣冠楚楚淡定的樣子,邊上與他時刻不離的高原舞不知什麼時候把那枚據說可以抵禦鬼魂的驅魂燈收了起來。
既然能夠保護他們,為何一開始不把燈拿出來?
這幾個資深者身上的疑問點實在太多了,越想,鹿千代就越覺得不對勁,自己當初到底為什麼會一門心思覺得他們是極好的人呢?
尤其是那位矢野泉先生。
“這麼說,是我身上的係統保護期讓鬼消失了?”渡邊一郎激動的問。
矢野泉點點頭:“是的。所以,你們的兩次新手保護期非常重要,隻要利用好,完全可以輕鬆度過新手副本。”
矢野泉的話語讓渡邊一郎很是開心:“你們看,我就說我沒說謊吧!”相比起一開始的狂躁,顯然安穩了不少。
“是是是,我不該冤枉你。”白瀨泉心中的戾氣也莫名煙消雲散,剛才還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此刻倒是放下身價主動道歉,不過嘴上還是不饒人:“而且那也是有矢野先生解釋,我們才知道原因啊!要不是矢野先生,你就冤枉到死吧!”
“有矢野先生,我才不會死!”渡邊一郎得意洋洋:“我還有一次新手保護沒使用呢,到時候如果有鬼趕襲擊矢野先生,我一定第一時間衝上去保護他!”
“切,你隻有一次了有什麼好得意的,我還有兩次機會沒用呢,到時候看誰保護!”白瀨泉生怕渡邊一郎奪走矢野泉對自己的注意力,趕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