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拯救公主(1 / 2)

“搶劫啊!”

行人稀少的街道上,伴隨著女子尖利的叫喊,長相凶厲的男人抱著懷裡的女式皮包衝進人群。

他身前似乎有層看不見的屏障,一路上試圖阻攔他的行人隔著半米就被擋住,然後被他狠狠推到一邊。眼看他就要消失在路口,還沒有人能攔住他。

敢擋在前麵的障礙物越來越少,即將順利逃離,男人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時,前方便利店裡走出一個提著袋子的白發男孩,剛好走到他前進的路上。

男人鄙視地瞥了眼他瘦弱的身板,完全沒有將人放在眼裡,嘴裡吆喝著“滾開”,一邊揮動手臂粗魯地砸向男孩。

那隻粗壯的手都已經快要按到肩膀上,白發孩子才後知後覺地轉頭,和那張惡意滿滿的臉對上。

然而和男人想象中的恐懼或者呆滯不同,男孩血紅的眸子平靜極了,硬要說的話還可以看出來幾分無趣,好像他不是撞上搶劫犯,而是正在被人用一眼就能看穿的演技碰瓷。

這念頭出現在男人腦子裡不過刹那,下一秒他的身體就被大力彈開,之後疼痛潮水般席卷全身。

男人大聲慘叫起來,隻覺得身上沒有一塊骨頭是好好長在原位,尤其是攻擊男孩的那隻右手,簡直像被迎麵衝來的貨車撞過一樣,半點不能動彈。

路人們小心翼翼地靠近,方才男人的身體將男孩擋了個嚴實,沒有人看清事情經過,隻知道這人往前跑著突然就倒飛出去。

情況太過詭異,他們隻敢遠遠站在他周圍小聲議論,連那位被搶劫的女士也不敢走過去。

很快警察就過來將人帶走,人群散去,自始至終沒人注意到拎著便利袋的白發孩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滴!恭喜宿主完成D級隨機任務,獲得D級道具“惡龍的藍寶石”一塊,請查收。宿主可自主摸索用途。】

回到目前的臨時住所,一方通行越過躺在地板上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誘拐犯,隨手將塑料袋扔到茶幾上,罐裝咖啡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這次攔路打劫事件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影響,隻是讓他懷疑起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像係統所說異能者隻是少數,不然怎麼像提前安排好的一樣,隨隨便便逛個街就碰到。

這可不是圍繞玩家操控的角色推進劇情的遊戲,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啊。

一方通行打開一罐咖啡,戳了戳係統:“這個世界的異能者都是這種貨色?勒索、誘拐、搶劫……對付他們的全是一群普通人,官方管理異能者的組織呢?就這麼放任他們對平民出手?除了拿小鬼當實驗品,這群廢物就起不到彆的用處了嗎?”

一方通行想到學園都市的那些機構,掩藏在厚重門板後的黑暗,慘白的光線,冰冷的設備,實驗台上表情痛苦的屍體,處理“廢品”的垃圾場,臉色逐漸變得恐怖。

【您說的是負責管理異能者的研究中心,抓捕關押異能者的機構由青之氏族負責,但代表秩序的青王遲遲沒有歸位,他們群龍無首,人心渙散,無能為力。】係統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比起昨天上竄下跳的積極態度,似乎呆板了不少。

一方通行一晃神,力量溢出,捏爆了手上的咖啡罐。

他沉默了下,認命地收拾起地上的咖啡漬:“我記得資料上說,這個世界的青王十年前就和赤王同歸於儘了吧?所以他們這十年就什麼都不做?”

【失去王的氏族實力大減,管理權外者的責任被黃金之王的非時院接管,Scepter 4作為支援配合他們行動。】

一方通行不滿道:“讓這些隻會依附於人、失去後台就像抽了脊梁骨一樣的弱者管理惡棍,太不負責任了。”

【宿主要管嗎?】

白發男孩像忽然驚醒,從繁重的思緒裡掙脫出來,恢複了麵無表情,冷漠地給出和之前一樣的回答:“我是惡黨,是暴徒,手上沾滿鮮血,永遠不可能站在秩序一方。”

【……】

【恕我直言,您並不喜歡那些為非作歹的罪犯,為什麼如此抗拒加入正義的陣營?】

“本大爺可是真正的惡黨,和藏在下水道的老鼠不是一路。對平民出手,即便是我這種無可救藥的混蛋,也沒辦法接受。”

係統不能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正要繼續問下去,卻被宿主反過來打斷。

“如果我沒記錯,你是要培養諸天世界獨一無二的惡龍,不是什麼聖子英雄吧?那就不要一再提醒我做這些無聊的事。”

其實加入他們也無所謂,但一方通行是真的對係統“培養惡龍”的目的產生了懷疑,如果按係統給的提示走下去,徹底綁定後它再告訴自己主線是當個拯救世界的英雄,那可是真的要讓他深惡痛絕了。

一方通行隻會殺人,不會救人。

一方通行的能力隻適合殺人,不適合救人。

這已經不再單純是一種想法,而是認知、概念一類的東西,是他給自己下的定義。

如果一方通行開始救人,那他還是一方通行嗎?

他現在沒有直接撒手不乾的理由隻有一個,就是不甘心,都到了異世界,什麼都不做,轉一圈就回去,未免太浪費了。

至少見識一下那幾個頂尖強者,看看他們有什麼資格被稱作“王”啊。

沒有見過真正的力量巔峰,少年在心底發出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囂,毫不懷疑自己擁有評判其他世界強者的資格。

【那您今晚要去醫院看看嗎?被您重傷的搶劫犯還有同夥,如果他們找上門,受命看管犯人但成員隻有普通人的警察局今天晚上可能會損失慘重。】

一方通行不為所動:“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就這個問題辯解,係統能說的理由很多,但它的宿主全都不會接受。

在“那個”節點到來之前,這個少年被研究所養大,再如何被人畏懼,也不過是個實驗用小白鼠,不會有人教導他“愛和正義”這種無聊的東西。

他僅存的良知隻夠不對無關的平民出手,以及用“不爽”為理由暴打在他麵前傷害平民的人渣。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麻木冷漠的旁觀者,凝視深淵並與之共存,過於強大的力量剝奪了他的同理心,在他這裡殺人是件非常輕鬆的事,像扯掉昆蟲的翅膀,走路時不小心踩死幾隻螞蟻。

體會不到普通人的恐懼,也就不懂得尊重生命,從這點看,說他是怪物沒什麼不對。

但如果他真的那麼不可救藥,也就不會被選為宿主了。係統隻能像個負責的老母親一樣,想儘辦法引導不務正業的兒子走回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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