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蛞蝓(2 / 2)

在拔槍射擊前他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和他同屬一名隊長管轄的同伴,和他這個菜鳥不同,這位同伴已經是獨自執行過三次暗殺任務的前輩了。

不過根據教練告訴他們的話,任何時候絕不相信任何人,這當中自然包括同伴。還有一條,除了首領的命令,不能聽從任何人的吩咐。這兩點織田作都貫徹得非常到位。

就比如現在,雖然認清了來人的身份,他的右手依舊維持著握槍的動作,身體每一塊肌肉也蓄勢待發,目光平淡地落在同伴的咽喉部位,隨時可以向一旁利落地躲開同時精準射擊。

作為被他提防的對象,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殺手對危機相當敏銳,那目光就像卡在他脖子上的手,讓他寒毛豎起,脊背生寒。但他又知道這菜鳥認定的事不會改,否則就不會因為拒絕了隊長讓他做打手被穿小鞋。

暗罵了句該死的小鬼,同伴想到自己這次的來意,又幸災樂禍起來。

“首領的命令,指名要你接下這個任務。”他甩過去一張附著首領簽名的任務單,好整以暇地抱著手靠在門框上,準備欣賞這家夥變臉的畫麵。

織田作右手沒動,左手一抬便接下了那張來勢洶洶的紙,像對練的時候輕易接下對手的暗器。同伴看到這一幕,雖然早就聽說過他的體術天賦,臉上還是嫉妒得一陣扭曲,同時胸口的那股快意也更加膨脹。

但他很失望,織田作放下任務單後,露出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所以這就是接下來的任務了嗎?請轉告首領,我一定會儘力完成的。”他語氣平靜,很有禮貌地說道。

同伴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織田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為了照顧對方的心情,認真思索了一番,在同伴期待的注視下,老實地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同伴不敢置信地大叫,“你看不出來嗎?這任務根本是讓你去送死啊!和白色惡魔開戰的港口黑手黨短短三天就損失了十七名異能者,三百多個戰鬥人員!因為不肯服軟求和,所以委托我們刺殺,本質是為了禍水東引!首領明知道組織裡沒人對付得了這家夥,但既舍不得巨額酬金,又舍不得能乾的手下,才派你這樣的菜鳥送死!”

織田作沉著地聽完他的分析,發現同伴瞪著他的眼睛裡怒火漸盛,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他猶豫了下,不確定道:“謝謝?”

“……”

見他這模樣,同伴滿肚子火忽然就散了,再看到織田作沒放鬆過的身體、抽出一半的手。槍時,也生不起來氣,隻覺得滿心疲憊,甚至開始自我懷疑。

我之前到底為什麼跟這種家夥過不去?他怎麼都想不通,隻能眼神複雜地盯了織田作一會。

織田作謹慎地問:“還有什麼事?”

同伴像下定了什麼決心,向後仰身左右看了看,確定樓道沒人,便往前走了一步,將房門在身後合上。他也不介意織田作戒備地向後移動的動作,自顧自壓低了聲音道:“其實以你的天賦留下來培養的話更能為組織帶來價值,所以首領開始指定的人選是熏——畢竟她的用處,隻要是個有姿色的女人就能取代。”

“但那個女人勾搭了隊長,隊長替她向首領求了情,順便把你推了出去——你知道他看你不順眼——說你不服管教,心有反骨,遲早會背叛組織,首領這才決定把任務交給你。”

織田作驚訝地看著他。

同伴以為他不信,皺著眉不太高興:“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家夥昨天喝得爛醉,我把他送回家的時候他親口告訴我的。”

織田作回過神解釋:“不,我並不是不相信你,”他想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我以為你很討厭我。”

同伴有點心虛地移開眼睛:“嘛,但我更討厭那家夥的做法,那張鏟除異己的嘴臉實在太難看了。”

織田作點了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同伴好奇道:“那你準備怎麼做?”是找首領當麵解釋,還是臨走前去跟那個小人同歸於儘?又或者直接叛逃?反正也一個孤兒也沒有親友可以作為威脅。

織田作心平氣和地回答:“這是我的工作,我會儘力完成的。”

“啥?!”同伴瞪大了眼睛,看起來像隻青蛙,可笑極了。

但織田作沒有再說什麼,同伴不甘心地問了他幾次,發現他確實不準備改變主意,最終隻能滿腹懊惱地離開。

等感知到同伴走出至少十米,織田作才將那自始至終沒有鬆開的手槍關了保險推回槍套,活動了下已經開始僵硬的肌肉,起身向此次任務目標所在地點行去。

雖然任務本身十死無生,可他還是想試著活下去,那就隻能早點過去踩點,多收集一些情報,將自己這邊的勝算加大。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劇情連接不上,太宰的回憶應該和太宰連起來。之後再改吧,今天沒有時間。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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