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離睡了一個好覺。
他獨自在家的時候,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麼好了。
穿戴整齊打開房門，發現廚房的灶火開著，鍋裡的粥正在咕嚕嚕冒泡，濃鬱的牛奶味散在空氣裡,又甜又香。
他愣了下,才回憶起來，昨晚他同意穆離越留宿了。
但穆離越人呢？
“阿離在找我嗎？”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
聞離轉頭，就見穆離越站在不遠，正在擦頭發,全身隻裹著一條浴巾，露出完美的上半身,“你洗澡了？”
停一秒，皺眉，“你衣服呢？”
“剛才倒牛奶的時候，不小心倒身上,就洗了。”他朝聞離走一步,“阿離,借我一套衣服吧。”
聞離懷疑穆離越是故意的，但他沒證據。
“沒有，我的衣服你穿不了。”
穆離越不慌不忙,邊擦頭發邊往廚房走,掀開鍋蓋看了眼粥,隔一條縫再蓋上,“那我就等到衣服乾了,再穿吧。”
這可還行？
聞離當即不乾，“你等一下。”
趿拉著拖鞋又蹬蹬蹬回房間，聞離打開衣櫃翻找，想找一件沒被他打包還回去的衣服。
然而，他當時清得太乾淨了，現在翻箱倒櫃，也找不出一件。
還真隻能拿他的衣服！
聞離不情不願，找了一條運動褲和一件T恤，T恤因為買大了一碼，所以隻在家穿過幾次，運動褲是鬆緊帶，穆離越應該勉勉強強穿得上……吧？
反正穿不上也沒辦法，他沒衣服了。
把衣服丟給穆離越，“隻有這兩件了，你穿不上就裸°奔吧。”
穆離越接到衣服，低頭看一眼，“沒有內°褲？”
“……”
聞離板著臉，“沒有。”
“那我還是待在你家，等衣服乾吧。”穆離越把衣服放在旁邊，舀一湯匙粥觀察，確定熟了，就關掉火。
聞離抿了抿唇，明知故問，“你倒牛奶是煮粥？”
“嗯。”
聞離掩耳盜鈴，順利給自己找了借口，冷著臉回房間，隨便拿了條自己的內°褲，“僅此一次。”
穆離越隻是笑了笑。
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他不急的。
穆離越拿著聞離的衣服去換，再出來，聞離已經洗漱完，正在抹水乳，聽到聲音，從洗手間探一個腦袋出來。
他看著穆離越，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穆離越比他高了八公分，身材也比他好，比他壯，他穿大一碼的T恤穿在穆離越身上，就小了兩碼，跟緊身衣似的。
褲子也是，長褲穿成九分褲，腳踝完全露出來。
“很好笑？”穆離越好笑地看聞離。
聞離走出來，靠在門框，手繼續按摩拍臉，“突然一眼挺好笑，但仔細再看，還行。”
“勒。”穆離越忽然說。
聞離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勒？”
穆離越看著聞離，沒說話，聞離想了想，明白過來，笑意一斂，狠狠瞪他，“勒死你算了！”
說完轉身，又“砰”地把門關上。
穆離越彎了彎嘴角，又往廚房走。
重新開火，打蛋，很快就煎了兩顆漂亮的蛋包。
把粥和雞蛋端到餐桌，擺好碗筷，聞離剛好出來，他抬眸，眼裡笑意流淌，“正好，來吃吧。”
聞離還氣鼓鼓的，冷臉不理穆離越。
自顧自坐下，又自顧自盛粥，吃飯，期間一個字都不說。
穆離越沒怎麼吃，隻是目不轉睛地，溫柔地看著聞離，仿佛要把後麵時間的份一次性看個夠。
他今天一走，又要幾天才能再見。
雖然低著頭，但對麵灼熱的視線始終落在自己身上，聞離是能感受到的，他腳下一動，往穆離越的小腿上踢一腳，然後抬頭凶巴巴說：“再看我，就趕你出去了！”
“好，不看你了，你快吃。”穆離越溫聲說。
他終於又在非錄製的情況下，在聞離身上看到過去他們還沒吵架時候，聞離的模樣。
這是一個好兆頭。
他低頭吃飯，壓下想抱抱聞離，親親聞離的衝動。
吃完，聞離收了碗筷丟進洗碗機，發現已經快七點，再回了一趟房間，找出一頂自己的帽子，又翻出兩個口罩。
把帽子、口罩遞給穆離越，“你等我走了再走，鑰匙鎖好門，放在門口地毯下麵。”
他的話音落下，門外傳來杜垚的敲門聲。
“我走了。”聞離揮手。
“等等。”穆離越拉住他的手腕。
穆離越握得緊，聞離甩不開，他有點氣：“你放開！”
穆離越沒鬆開，反而將人拉到懷裡，但隻是克製無比地輕輕抱了一下，就鬆開了。
他注視聞離的雙眼，直接道歉：“對不起。”
聞離氣呼呼的，可穆離越隻是抱一下，沒有其他越軌的行為，他過於計較就顯得莫名其妙了。
最後他隻是狠狠踩穆離越一腳，就轉身大步離開。
出了門，杜垚打量他，半晌說：“你昨晚沒跟穆離越發生什麼吧？”
聞離把帽子扣上，聞言偏頭，皺著眉，“你再這麼亂猜，我真的生氣了。”
杜垚跟了聞離快一年，算是了解他的脾氣，當即閉上嘴，不再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