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離今天最後一場戲,是跟餘明的對手戲。
拍完,已經快要十二點。
導演一喊過,聞離就向工作人員和餘明等演員、群演鞠了個躬,道歉。
是為了配合他,才拍到這麼晚。
大家善意地笑笑,餘明說:“沒什麼,拍戲麼,到這個時間常有的,這還是早的,一兩點、兩三點的也有。
彆放在心上,你好好演就行。”
其他人附和,馮淼忽然說:“不然你哪天把穆離越拐來給我們客串幾天吧。”
聞離哭笑不得,“馮姐,您怎麼也開我玩笑。”
馮淼眨眨眼,“我雖然現在年紀大了點,但年輕那會,也是cp女孩,心態是沒變的。”
她將落下來的發絲撩到耳後,笑盈盈,“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蔣新然在旁邊,耳朵豎得高高的,眼睛亮起來。
聞離頭疼,真是夠夠的了,他跟穆離越是真的成為國民cp了嗎?怎麼馮淼這樣的老前輩也開玩笑!
他心裡抓狂,麵上還得笑。
“他現在也忙,行程很滿,有空的話,我試試。”
馮淼就說說,沒真的讓聞離把人喊來,畢竟大家誰都知道,穆離越很忙,而且多年不演電視劇了。
“我就是要你這句話,嘿。”馮淼滿意了。
聞離:“……”
回到酒店,聞離終於能喘口氣。
一天的高強度拍攝,他雖然興奮,但身體的疲倦也是擋不住的。
在沙發癱了會,他總算有空刷刷手機,屏幕解鎖就看到微信的小紅點提醒,他點進去。
妹妹、父母的。
朋友、師兄的。
以及,穆離越發來的兩條。
聞離點開看,看完又開始糾結要不要回。回呢,他鬱悶;不回呢,他覺得晚上會失眠。
他翻個身,麵朝下,腦袋在柔軟的沙發墊撞了幾下。
他好難啊。
於是他依次先回了妹妹、父母,師兄、朋友。
最後剩下穆離越。
他又盤起腿,托著下巴思考,餘光瞥見放在茶幾上的雜誌,便把它拿過來,打算翻頁數決定。
單數,就發。
雙數,不發。
既然患上選擇困難,就把選擇權交給老天好了。
然後聞離一口氣翻了三次,三次都是單數。
“……”
好吧。
聞離自動無視了第二條,隻回了第一條:[當然厲害了,我是誰!還被程導表揚了。]
語氣特彆驕傲。
他想起那個夢,想起馮淼和蔣新然,氣鼓鼓又發一條。
聞離:[你是混蛋!哼!]
聞離發完,本來準備洗澡睡了,但剛站起來,提示聲就響了。
穆離越:[嗯,我是混蛋,阿離不氣。]
穆離越:[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
穆離越:[晚安,阿離。]
聞離又一屁股坐回沙發上,盯著穆離越的三條回複,忽然想問穆離越為什麼還沒睡,是不是失眠了。
指尖觸到屏幕,又停住。
從網上找到一首以前穆離越失眠時候,他經常給穆離越彈的鋼琴曲下載下來,發給穆離越。
聞離:[你失眠了對吧?將就聽一下吧,現在太晚了,不能彈。]
聞離:[晚安。]
他現在是粉絲行為。
撇開前男友這個身份不談,不提他對穆離越的感情,他是穆離越粉絲這件事,一如既往,不會改變。
就是這樣,嗯!
洗完澡,聞離躺在床上,蠶寶寶一樣裹著被子,躺了幾秒,忽然猛地翻開被子坐起來。
撈過床頭的一本書,他迅速翻開。
……果然。
神他媽交給上天選擇,書的反麵是雙數,正麵全是單數,他隻看正麵,幾百次都是單啊!
聞離晚上又做了個夢。
夢裡他的導師不停戳他頭,罵他拖北大智商後腿了。
他被戳的哭唧唧,就醒了。
醒來,他生無可戀地盯著天花板半天,拿過手機,給穆離越發了一串的炸彈和刀子。
—
接連趕了五天戲,端午節一過,聞離就帶著杜垚飛往法國。
《我的男朋友》錄製已經到了尾聲,最後兩期,四對情侶全部彙合,地址是素人情侶友情提供的,他們在法國的莊園彆墅。
這對素人情侶,一位是設計師薑櫟,一位是律師秦江行。
秦江行有部分法國血統,曾祖母是法國人。
莊園彆墅是他曾祖母在他婚禮的時候送給他的,平時隻有管家和傭人打理,很少入住,這次因為錄製期間恰逢他們結婚紀念日,他們便主動聯係節目組,將地點定在了自己家。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已經提前一天到了,經過主人同意,在每一對的房間都按上了攝像頭,一些公共地方也都安了。
第一對到達,是創作歌手安南迪和偶像藝人徐以霖。
經過將近三個月的錄製,他們早已經變得默契,不再像一開始,隔著屏幕都覺得尷尬。能夠相互配合拋梗,秀秀恩愛。
接著到達的,是曾經同一組合成員,邵陽和徐天,兩人的粉絲是對家,常常在網上互相battle,你罵我一下,我罵你一下,又扯到幾年前組合還在時候,拿著視頻逐幀分析,認為兩人很早就不合。
偏偏節目組給他們的人設和定位,還是歡喜冤家。
他們是彈幕最腥風血雨的一對,與他們相反,聞離和穆離越是最有愛,最和諧的一對。
畢竟滿屏都在“啊啊啊啊啊啊”“好配啊”“我可以很可以”“民政局我搬來了”“雙離是真”“雙離今天官宣了嗎?還沒有”這類。
聞離和穆離越是最晚到的。
他們到的時候,其他六人已經在彆墅花園的草坪架起燒烤架,準備晚上舉行燒烤派對。
看他們,六人都笑了。
“來了,歡迎我們的國民cp——雙離,穆離越、聞離。”徐天臨時客串主持人,說完,他主動張開雙臂,跟他們擁抱了一下。
其他五人也沒落下,紛紛過來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