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抿了抿唇，又平靜注視著顧昀笙。
許久，說：“那便拜托了。”
顧昀笙放下劍，一躍而起，摟住李睿的腰又跳下來。
李睿毫無準備，有些被嚇到，眼神閃過動蕩，唇色更白了幾分，隻是表情依舊不變，那是他多年來，鍛煉出來的本能。
腳踩在地麵，他緩了會，從顧昀笙懷裡退出來，再次道謝。
顧昀笙撿起劍，忽然說一句，“你是不是沒好好用飯啊？也太瘦了些，我妹妹都比你重了。”
李睿並沒有回應。
顧昀笙繼續說：
“你這人怎麼不說話？”
“我叫顧昀笙，你呢？”
“聽你口音像是京城人士，你因何來此？”
李睿終於開口，卻不是回答他的問題，“孤……我想請問俠士一件事？你可知前往桐城，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桐城水患，災情嚴重，你去作甚？”
李睿垂眸，“尋人。”
顧昀笙打量李睿，說：“你不會武，如今你的護衛又都死了，僅你一人，恐怕還沒到達桐城，就已經死在路上。”
他頓了頓，“這樣吧，我送你去。”
……
這場戲，來現場觀看的人很多。
餘明、馮淼也留了下來，站在監視器後麵，看完穆離越和聞離的對手戲，讚不絕口。
宋濂、謝景江看完，是感慨和沉思。
他們就如同被當頭一棒，從粉絲的吹捧中被敲醒過來，清晰認識到，他們跟穆離越的差距，有多大，需要更加努力。
蔣新然是最特彆的一個，他根本沒留意演技，滿心隻在嗑cp上。
費儘全力才做到保持麵無表情，否則從聞離坐在樹上低頭跟穆離越四目相對時，就會直接激動地跳起來。
而且後麵還有摟腰！
啊啊啊啊啊，他死了滿足了！
後麵拍宋濂戲份的時候，蔣新然默默湊到離穆離越和聞離不遠的地方，一雙超級亮的眼睛盯著他們。
這種視線太熟悉了，又特彆熱烈，聞離怎麼都無視不了。
他轉頭，就對上蔣新然灼灼的目光。
“……”
頭疼，好疼！
穆離越也注意到蔣新然，他已經知道蔣新然是cp粉，沒了敵意，主動跟他打招呼。
蔣新然受寵若驚。
聞離無奈說：“過來坐吧。”
蔣新然高高興興，飛快跑過來坐下，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張照片，期待地看著穆離越，“穆老師，你能給我簽個名？”
穆離越沒有拒絕。
助理小楊遞給他筆，他很快簽好名字。
簽完名，他把照片翻過來，發現照片是他跟聞離的合照，笑了一聲，明知故問：“我和阿離的合照？”
“打印下來的，”蔣新然承認的坦然，“我是cp粉。”
無視旁邊衝他翻白眼的聞離，又繼續說：“我覺得，你和聞離非常配，天造地設！”
穆離越彎了彎嘴角，“謝謝。”
聞離：“……”
蔣新然更興奮了，轉頭看向已經把臉埋進掌心裡，完全不想說話的聞離，說：“你也快給我簽個名字，跟穆老師簽在一起。”
聞離：“前天你生日的時候，我不是給了你很多張！”
“簽名合照我怎麼會嫌多？！”蔣新然很激動。
聞離最後還是在穆離越的名字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蔣新然寶貝一樣抱著照片跑了，他就用力掐了穆離越好幾下，然後氣哼哼給穆離越留個後腦勺，決定冷戰十分鐘。
—
晚上不到九點，聞離和穆離越今天的戲份就拍完了。
他們先離開。
走出影視城，聞離忽然有點想吃夜宵，就跟穆離越說：“我們去吃點東西啊。”
穆離越嗯一聲，跟他換了個位置，拉他到靠近裡麵那側走。
“阿離想吃什麼？”他問。
“燒烤！”聞離舔舔嘴唇，“好久沒吃了。”
“那就去吃燒烤。”
影視城這裡，穆離越比聞離還熟悉，從助理那裡拿到車鑰匙，就帶著聞離去吃宵夜。
開了十幾分鐘，車停在一家餐廳外麵。
聞離下車，抬頭看一眼招牌，十分懷疑地望向穆離越，“這家賣燒烤？”
“不賣。”穆離越說，“這個時間每家燒烤店人都多，我們過去就會被圍住，什麼都彆想吃，這家雖然不賣燒烤，但旁邊有家燒烤店，可以讓服務員幫我們去買點。”
這麼說確實也是。
“行吧。”
穆離越和聞離一進門，服務員就認出他們，有些興奮，聞離對她比一個“噓”的手勢，她點點頭，說：“我帶你們去包廂。”
門關上，隔絕了其他人的視線。
點完餐，聞離托著腮等燒烤和麵上來，穆離越握著他的一隻手，放在桌子下麵。
聞離想到好玩的，把手抽出來，興致勃勃地把穆離越的掌心朝上，在他掌心寫字。
“你猜猜我寫了什麼？”他笑眯眯問。
穆離越說：“我的名字。”
聞離有點驚訝，穆離越說：“阿離也才猜猜看？”
“可以啊。”他伸出手。
穆離越眼裡盈滿了笑意，目不轉睛注視著聞離，寫完一個字，就停下來，等聞離猜。
“喜。”聞離抬了抬下巴，尾音翹著，“很簡單。”
穆離越繼續寫。
聞離接著猜：“歡”
“你。”
穆離越凝視他，溫柔又虔誠說：“我喜歡你，阿離。”
聞離反應過來，臉頰一燙。
過一會，他又翹起嘴角，衝穆離越勾勾手指頭。
穆離越俯身過去，聞離說：“幼稚死了，你幾歲了啊。”
但說完，他又在穆離越的臉頰飛快親了一口。
眉眼彎彎，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