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白衣書生賈政被訓(1 / 2)

賈政一早並不知道賈代善給賈赦定的親事是張丞相家,一直到賈代善親自帶賈赦去張家提親,這件親事在京中各家族眼裡過了明路,他才聽說知道的。賈政剛聽到這消息時,本來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賈赦定親了而已。直到國子監裡的一個同窗在他耳邊說了那些話......

“賈二爺,怎麼你們賈家跟張家聯姻不是落在你頭上啊?按說你們賈家就你一個讀書人,你父親不給你找個文官的嶽家,將來你賈家有人給你帶路進文官集團嗎?還是說張家本來屬意於你,隻是因為你大哥是榮國府的繼承人,才選的恩候啊!”

其實說這話的那個學子並不是真的在替賈政抱屈,他隻是看不慣賈政整天一副自己多有才、多勤學好問的模樣,故意在他麵前說這些話來酸賈政的。這話挑撥離間的意思不要太明顯,是個人都聽的出,奈何賈政被嫉妒衝昏了頭,楞是沒察覺出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賈政聽了這話後,一直是默默的想著若是他自己和張家女結親會怎麼樣?他賈政雖然自認為有才學,但是可惜他是嫡次子,榮國府以後是賈赦的,不是他賈政的。他將來是要出去的,所以將來他進官場榮國府的資源是不可能全力傾向他的。但如果自己現在是張家的女婿就不一樣了,榮國府的資源不可能就這麼放棄自己,而且張家也必然是要給自己領路的。

賈政是越想越覺得不公平,自己比賈赦有才華多了,就因為賈赦比自己大兩歲,榮國府是賈赦的,聖上的恩寵是他的,現在連本該是自己的嶽家也是他的。

好在賈赦不知道賈政現在想的什麼,否則依著賈赦的性子和現在的身手,一定揍得賈政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賈政被史氏派的人從國子監請回去,他不知道史氏的安排,隻以為史氏找自己有什麼事情,還在心裡抱怨史氏打擾了他進學。

“給母親請安,未知母親急派人叫我回來,是有何事?”

史氏多日不見賈政,本來還想拉著賈政訴一訴母子親情,問一問賈政平日在國子監過的怎麼樣,可是叫賈政這一問反而說不出口了。不過史氏已經習慣了賈政這樣,史氏自覺自己的小兒子是因讀書太多,才有些不懂人情世故的,等將來入了官場自然會有所好轉。

“叫你回來是因為你大哥明日要上張家去送聘禮,但是你大哥一個武人,我怕你大哥不懂和張家這等書香門第交往,所以要你同你大哥一起到張家去送聘禮。”

“母親,明天是大哥上他未來嶽家大門的日子,我跟上前去湊熱鬨,又算什麼呢?”賈政本來就認為是張家因為賈赦的爵位選了賈赦,沒選自己而懊惱不已。現在聽史氏說要他沾著賈赦的光,去張家拜訪,自是百般不願。

“你這孩子怎麼能說是湊熱鬨呢,上次張夫人來府上同我說話,也說過張大人曾在家提起過你,還說過你的學業,自是歡迎你上門去請教的。再者說,你平日在國子監相交的要不是權貴恩蔭的子弟,要不就是那些外地來的學子。現在張家同咱們家乃是姻親關係,你上門去求教,請張家為你引薦京中清流,又有何不可?”

賈政壓根沒聽出史氏是要他靠一靠張家,在張家混個人情出來,好叫張家將來為他當官出點力。他就聽到史氏說了張大人曾在家提起過他賈政。

“母親,您說張大人在家中提起過我?他怎麼說我的?”

史氏以為賈政是希望聽到張大人誇獎於他,能得些鼓勵。所以雖然張夫人隻是客套了一句聽張大人提起過賈政在國子監讀書,史氏卻又添加了幾句鼓勵之詞。“張大人曾說過你讀書紮實努力,基礎牢靠,若是堅持下去,將來下場必定能有所得。”

賈政聽到這裡,心裡幾乎是肯定張家當初本來是要選擇他的。賈政雖然明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出口,但還是輕聲的問出了“張家當初真的是想選大哥的嗎?”

史氏好似聽見了賈政的話,又好似沒有聽見,她頓了一會兒後,才囑咐賈政。“明日你去了張家,你大哥下聘禮找的自然是他嶽丈,你要抓緊機會,多與張丞相交談,若是張丞相能記得你三分好印象,將來你的路必定能平坦幾分。”

賈政本也不是非要史氏說出個答案,他心內是基本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但是事情已然成定局,張家既然看上了賈赦的爵位沒選自己,自己還是不會因此看不起張家嫌貧愛富。他還要同張家交好,給自己謀些好處。

第二日一早,賈赦跟著賈代善練完武以後,就在賈代善院子裡用了早點,等賈政一起前往張家。雖說今日是賈赦送聘禮的大日子,但是賈赦仍然穿著一件深棗紅色的箭袖的袍子,看上去既不張揚俗氣,也不顯寡淡。

倒是後來賈政一進來賈代善的院子,看著賈政穿了見白色的書生袍,本來賈政也算是個讀書人,穿著白色的書生袍也是合適他的身份。但是今天是賈赦的好日子,穿著白色登張家的門,實在是不合適。

賈代善便對賈政說道,“這些下人怎麼給政兒你選的衣裳,今天是你大哥的好日子,怎麼能穿的如此素淨,這些個奴才既然不會伺候,就打發到莊子裡去吧。”

賈政身邊跟的小廝一聽賈代善這般說,是趕緊跪下了求饒。其實倒不是下人不會給賈政選衣服,本來賈政房裡伺候的人給賈政選了一件海藍色的袍子,但是賈政覺得那件袍子的顏色是賈赦常選的,太過豔麗不符合他的書生形象,所以賈政自選了一件白色的。那下人跪在地上無辜替賈政背了黑鍋,還要下放到莊子裡,卻有苦說不出。那小廝本想著賈政看著自己伺候這麼久的情分,這衣服的事自己又是個替罪的,能替自己說幾句話,結果賈政卻是金口難開,站一旁,好似賈代善要罰的奴才不是跟著他的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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