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今日從皇宮回來後,到自己院子裡居然沒看到張氏在院門口接他,覺得甚為奇怪。回到房間後便問道:“你們大奶奶呢,怎麼不見她人?”
上茶的小丫鬟見賈赦一回來就問大奶奶,想著賈赦可真是疼愛大奶奶。“回大爺的話,大奶奶自早上請安回來後就一直呆在小書房裡看賬本,已經一整天沒休息了。”
“看賬本?什麼賬本?”賈赦還沒將自己的私房產業交給張氏打理,更沒想到是榮國府的賬本會在今天送過來,畢竟賈母可不是會主動放權給兒媳婦的人。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隻是今天早晨周嬤嬤和賬房的管事搬了很多賬冊過來,請大奶奶查看。接著大奶奶就一直呆在小書房裡,到現在也沒歇息過。”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嗬!周嬤嬤送來的賬冊,看來父親還是出手了,不然這榮國府的管家權一時半會還真是難拿到手了。”
賈赦放下手中的茶盞就往小書房走去,雖然榮國府的管家權還是在自己小夫妻的手裡妥當,可是張氏的身體更加重要,可不能叫她為了這些權利傷了自己的身子。
賈赦一走進小書房裡,就看見裡麵對賬還對的熱火朝天的,連自己進來了都沒人發現。賈赦自己往張氏身邊走去,還是張氏身旁的一個小丫頭先發現了自己。
“奴婢見過大爺。”這丫鬟的一出聲才叫房裡的其他人看見自己。
“奴婢見過大爺。”一直圍著張氏的周嬤嬤和賬房管事也是趕緊給賈赦請安。
“恩侯這就回來了?都是妾身不好,這一忙起來就忘了時辰了。”
“淩兒今日怎麼這般忙碌?這些個賬冊是怎麼回事啊?”
“這些都太太著人送過來的,太太吩咐說要妾身先對好賬冊,過些日子好將公中交與我,讓我試著管家。”
“你是我榮國府的大奶奶,管家自是應該的。可是曆年賬冊繁複,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看完的,我聽院子裡的下人都說你從今早進了這書房,到現在也沒歇息過。實在不該這樣糟蹋自己身體。”
“今後就算是找大奶奶對賬,也該提醒大奶奶一聲,切不可讓大奶奶這麼長時間的做事。”賈赦看張氏麵露疲憊,也不好說太多,隻是吩咐了周嬤嬤和賬房管事,就要牽著張氏往臥房去了。
“奴婢知道了,今日是奴婢的疏忽,以後一定提醒。”周嬤嬤見這大奶奶叫賈赦一聲‘恩候’,就知道這二位主子正是情濃的時候,聽賈赦這樣關係張氏,自然是立刻應承下來。
“奴婢等著就告退了,待明日再來大奶奶這繼續。”
“你們下去吧。”賈赦打發走二人後,就不發一言的牽著張氏走回了兩人的臥房。
張氏身邊的丫鬟是個機靈的,看自家姑娘和賈赦這麼黏黏糊糊的,就替二人上好茶後便退出了房間,將房門還帶上了。
張氏坐在賈赦身旁,見賈赦今日特彆安靜,也不同自己說話,臉色還有些難看,就知道賈赦這是不開心了。
“恩候,今日是我不好,不該這樣。”張氏見賈赦一直沉默,隻能自己先認錯,走到賈赦身邊拉著賈赦的手說道。
賈赦被張氏牽起手來,還是不說話,倒是一用力,將張氏拉到自己腿上側坐下來,然後又把頭埋進張氏胸前。其實賈赦雖然有些氣張氏不愛惜自己身體,可是更想起了上輩子的張氏。那個時候,張氏剛生下他們的大兒子賈瑚後,那以後張氏的身體就一直虧損,可是自己在榮國府一直沒立起來,為了他們大房的地位,張氏隻能強撐著精神將管家權握在手裡。就因為太過勞累,後來又經不住打擊,張氏才這麼早早的就去了。
今日賈赦看著張氏為了這管家權勞累的神情,是想起了上輩子的舊事,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話才一直沉默的。賈赦埋在張氏胸前良久,才把頭抬了起來深深的看著張氏。
張氏自然覺得奇怪,雖說今天自己為了看賬冊一直呆在書房不休息有些過了,可是這畢竟隻是一件小事,她實在不明白賈赦怎麼這麼大反應。現在賈赦還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眼中透露出一絲懊惱,一絲心疼,更多了一絲後悔。“恩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咱們是夫妻,若是有什麼難題,你該告訴我的,咱們一同麵對。”
賈赦聽了張氏的話更是雙臂用力緊緊的抱著張氏,叫張氏都有些感到疼痛了。張氏沒有出聲呼痛,隻是也緊緊的回抱住了賈赦。
“淩兒,你今後切不可像今天這般操勞了,家中養了這麼多奴才,就是有什麼事情也不需要你什麼都親曆為之。你要好好保養身體,以後都長長久久的陪在我身邊知道。”
張氏聽賈赦這麼說覺得賈赦是有些擔心過頭了,“恩侯,今天是太太第一次將賬冊送來,我是有些心急了才這樣的,你放心好了,我以後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