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和賈赦在戶部等候了七天,七天裡上門還銀的人家不是沒有，可隻有總數的十之一二，待確定不會再有人主動上門還債後，二人整理好主動還銀的人家的名冊找上了聖上。通知聖上他倆要開始上門追債了。
待得聖上旨意可以上門討賬後，四皇子和賈赦終於正式開始了他們的要賬工作。他們首先鎖定的第一家去上門要錢的就是京城沈家,向這沈家發了帖子告知他們明日就上門討賬。其實選擇沈家也是經過四皇子和賈赦的深思熟慮的。
這個沈家背後沒有站什麼大靠山,自身也是勳貴中一員,曾經因為祖上出了個武將立了軍功才被封爵。可惜後繼無力,現在沈家在朝堂上就一個乾巴巴的爵位，幾個小打小鬨的官吏不死不活的混著，不惹事也沒人注意，倒和後來的賈家有幾分相似。不過沈家欠銀不算多,就百二十萬兩,賈赦早就估算過這次叫沈家按照他想出來的辦法還銀,不會出現斷人口糧的大問題，隻要沈家儉省過日的幾年，自然能夠緩過來。
四皇子同賈赦騎在高頭大馬上,帶領著聖上派來的那支兵馬甚問為高調的從戶部出發前往沈家了。
“何以你非要堅持這般高調的出門來，這樣帶著一群人馬招搖過市，實在是不妥。”四皇子本想所有人低調些,不要帶那麼多人一起去沈家，可賈赦死活不同意，就要大搖大擺的帶人一起去。鬨得四皇子覺得現在他二人被人盯著看了一路，就像是天橋賣把戲的一般。
“四爺,我這是有考量的，您想啊，咱們是第一次上門討賬，若是偷偷摸摸的去，就不能給人震懾。咱們大大方方的去，到時候抬著箱子再一路大搖大擺的回，嗬嗬！肯定會有人再繼續上門還銀的。”
“你就不怕上門討賬不成，空手回來？到時候臉可就丟大了，這上門要賬可就要不到了。”
“爺你就放心吧。這沈家我早就估算過了，肯定能還上錢，而且這沈家公子我是認識的，他倒是個普通紈絝，平日還算有分寸，又有些膽小，到時候隻有四爺您將您第一次見我時候的冷臉一擺出來，保證他乖乖還錢。”
四皇子聽賈赦說完這話，實在是覺得賈赦這人臉皮已經厚到極致了。當初第一次碰麵，他們倆在酒樓說話，賈赦連拿起杯子喝茶都手抖的慌，這才多久，他就敢拿自己的脾性開玩笑了。
“嗬嗬，而且四爺你我二人的皮相還不錯，現在在京中眾人麵前露露臉，世人不都偏好長得好的人嘛，咱們二人有這長相又不偷雞摸狗，肯定能得大夥兒喜愛。就算咱們是做了討賬的行當，也不叫人看了心煩。”
四皇子聽賈赦這麼一說，是差點被賈赦的厚臉皮驚得掉下馬來，差點要維持不住自己淡然的表情。“賈恩候啊賈恩候，我看你名字真真是取錯了，你就該叫個賈皮厚，再沒見過你這般厚臉皮的人了。”
“不要緊，四爺，您沒見咱這姓氏占便宜嗎？賈皮厚，假皮厚，說明我臉皮厚是假的，咱還是個很純潔的人嘛。”
這下子四皇子徹底被賈赦的不要臉給惡心到了，不管賈赦在旁邊繼續說什麼沒臉沒皮的話，四皇子都當沒聽見，以免自己再度被賈赦給惡心了。
四皇子大隊人馬到沈家家門時，沈家人還未做好準備，就被那群兵油子也驚著了。好在四皇子上門來並不是抄家的，否則賈赦身後那票兵痞子早就不耐煩的衝上去卸了那大門了。
進門前，賈赦是同四皇子商量道：“四爺，咱們待會進門，你□□臉，我唱白臉，打個配合來叫沈家還銀吧。”
四皇子聽了覺得有些奇怪，自己明顯臉色更冷，何以要賈赦來唱這個白臉。
賈赦接著說道：“畢竟您身份地位更高，由我來施壓，您來施恩，也能叫沈家記得您的好啊！不然我這樣的，就是給人賣個好，人家還不定看不看的上呢。”
其實四皇子也知道，這不單是賈赦在幫自己，也是賈家在向自己發出善意，幫自己得些人家的支持。四皇子是個有心的，心裡是默默記下了賈家的好意。
待敲開沈家大門後，賈赦就上前去出示了向沈家人出示了聖上的旨意和戶部文書。
“沈大人放心，我這次和四殿下來並不是什麼抄家的。”賈赦看那沈大人和他身後的沈家人是已經嚇得麵如金紙，站都站不住了，安慰他們道，“隻是先前戶部發文書要求大人還請先前向國庫借的欠銀，沈家是一絲動靜都沒有。這不聖上體恤下人，特許了咱們能上門來為眾人解憂啊！”
四皇子在一旁聽賈赦在那瞎忽悠沈大人，內心深處覺得是不是自己父皇早就看清賈赦這二皮臉的特性，覺得他這樣的人才適合來要賬，所以才把賈赦派給自己的。畢竟自己是拉不下臉麵這樣同人說話的。
那位沈大人聽清賈赦說的來意後，終於是沒那麼心驚膽戰了，“賈賢侄啊，你與小人也算是舊友了，可不興這麼嚇人啊，就這麼大辣辣的帶了一大隊人馬上門來，可叫我嚇壞了。”
“世伯，你是不知道，這些都是我之前在京畿大營裡處下來的一班哥兒們。這次是聖上第一次派四殿下和我出來辦差，聖上體恤怕咱倆年紀下，壓不住場麵，就派了這麼一隊人保護咱們，順便也叫那些不長眼的知道，咱們這差使可是聖上親自關照的。”
賈赦這拉大旗作虎皮的一番話是足以震懾住沈家家主了，沈家人還真以為是聖上叫四皇子和賈赦上門來討賬的。若不是四皇子一直同賈赦聽聖上的旨意，怕也要同沈家一樣反應了。
可惜賈赦的話雖然叫沈大人心裡一顫，但是銀子的吸引力是更大，所以沈大人還是打算負隅頑抗一下。“賢侄，你是不知道啊，我也不想去戶部向國庫借這麼多銀子啊！隻奈何我們沈家人多，但是進項實在少。你也是世家子弟，也知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實在不是寒門人家隻夠銀子吃穿就行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