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天賈赦去找賈政說他文章的事情時,兩人一時之間的氣氛還不錯,但是並不代表二人之間從此消除了隔閡,開始攜手為榮國府的未來共同努力了。
賈政到底不比賈赦修煉到位,進了書房看到賈赦已然等在裡麵了,雖然先跟賈赦打了招呼,但神情之間總透露著一些不樂意。這方麵賈赦這根老油條坐的倒是好多了。
“二弟來了啊,快,快坐過來,我和爹剛還在說你馬上要參加科舉考試的事情呢。”賈赦一臉笑意的對著賈政說道,要是不熟悉內情的人來看了,定以為賈赦對賈政的兄弟情是真愛啊!
“是,大哥。”賈政看著賈赦這麼熱情的對著自己笑,已經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又不知怎麼應對,隻能僵硬的走過去,坐在了賈赦的下首,而不是以往賈赦的對麵。
“政兒,你大哥為你找了幾位朝中有名的科舉出身的大人批注了你的文章,為父看過了,幾位大人寫的點評於你應有大用,你該好好學習看看才是。”賈代善看著兄弟二人之間,賈赦作為大哥能夠退一步,開始友愛兄弟,他相信賈政做弟弟的,也該能恭敬兄長的。
“是,父親,孩兒明白。此番謝過大哥為弟籌謀了。”賈代善要賈政向賈赦道謝,就像是要賈政向賈赦低頭一樣。畢竟賈政現在已經被史氏教的認為賈赦是個沒用的,偏偏還要擋在自己前麵,妨礙自己。
賈赦也是個狹促的,看著賈政這般向自己道謝,還偏偏要踩一踩賈政的痛腳。“二弟,不必言謝。你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將來我能襲了父親的爵位。總不能看著自己作為我親弟,卻前途不明吧。”
賈政被賈赦這麼一噎,是差點忘了賈代善還在前麵,就要蹦起來了,不過好歹還算保持了一絲理性,隻是衝著賈赦抽動嘴角笑了一笑。
賈赦看賈政這一臉抽搐的樣子,想怒又不敢怒的,覺得實在是精彩。想著自己總算找到一個打擊假正經的法子了,今後這樣的會麵可得來幾次,不然這好戲哪能看到呢。
坐在上麵的賈代善還在看著手中的書稿,沒有察覺下方兩個兒子之間的暗流湧動。“政兒,這些文章和批注我都閱過一遍了,幾位大人給你寫的批注都是中肯之語,你帶回去後,好好學習,若有機會,就在去請你大哥送些過去給幾位大人批改。赦兒,政兒是你二弟,他的事情,你還是該多多幫忙才好的。”
要是以往賈赦定要煩躁了,賈老二的事情憑什麼要他幫忙啊,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是他給假正經挖的坑,他不介意把那個坑繼續往深了挖。
“爹,你放心吧,彆說我是真心為二弟著想,就是爹你發話,我也不能不辦啊。”賈赦這個嘴皮子,最會哄的就是代善,一番表白下來,叫代善心裡歡喜的,畢竟自己是賈赦最重要的爹不是。
賈代善頓了頓,把手上的書稿遞給了賈政。“今日還有一事要同你們說,政兒你的婚禮也快到了,也應該給你加冠了,日子我已經挑好了,就在這月的二十五,給你行冠禮的貴賓我也已經請好了,就是你的未來嶽丈。由你嶽丈給你加冠,將來有這情分在,你同王家閨女也跟好培養感情。”
賈政素來愛同賈赦比較,對於賈赦當年那場盛大隆重的加冠禮比起來,自己這一次明顯要簡薄的多。雖說加冠的賓客選的是自己的未來嶽丈,但是那位王大人明顯不比史家舅舅的地位來的高,更不要說賈赦的字是聖上欽賜的,而且還遍請了全京城的說得上話的人家。
賈政不敢反駁代善,心裡又實在是不平衡,隻能低頭稱是,連一絲笑顏都沒露出來。
“還有,政兒你的字我也已經給你取好了,就叫存周。政兒,你是我榮國府武轉文的後路,這點我早與你說過,為父是個沒什麼大學問的,這字旨在希望你長存永久,周全行事。要切記為父對你的希望,你明白嗎?”
其實為人父者,當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的,賈代善給賈政取的字雖不是什麼風流文雅的字,但是確代表了他作為父親對兒子的期望。希望賈政能長久平安,也知道賈政為人太過方正,希望他能周全周密。
可惜賈政還沉浸在與賈赦的對比之中,不能明白賈代善的好意,並沒表現出對賈代善太多的謝意。賈代善也知道賈政終歸有些意難平,並沒介意太多。
倒是賈赦看自己父親有些難過,主動接過話來,“爹,二弟加冠那天,我想請幾位交好的大人來,這幾位大人就是這次為二弟批改書稿的幾位。我想著怎麼也得給二弟引薦一番才好。”
“嗯,赦兒也好,政兒也好,若是有需要邀請的人都可請來,都告訴衛一,讓他來安排就好。行了,今天事情就說到這,難得你們都在,今天就在我院子裡用晚膳吧。”
“謝過爹爹。”“是,父親。”
賈政的加冠禮才過,今天就已將到他和王家大娘的婚禮了。賈赦站在禮堂的一側,看著賈政和新娘拜堂成親,臉上掛著滿滿的笑意。一旁的來賓看賈赦這麼開心的笑,以為賈赦是真心為自己弟弟成親高興,還同賈赦道喜來著。
“恩侯啊,今兒這麼高興,看來你們老賈家很是滿意你們家這位二奶奶啊。”
“那當然啦,咱們家這位二奶奶可是我母親欽點的,我能不高興嗎?隻要我母親和我二弟喜歡,那我賈家其他人就都喜歡。”
賈赦臉上掛著笑,眼裡卻是含著怒火,王氏今天你進了賈家的門,要是你不動手,我就按照答應王子騰的事情不動你。但要是你敢隨便亂伸手,就動那隻手剁那隻。還有賈政,看在爹的份上,我容許你繼續在榮國府呆著,給你占這便宜,你可千萬彆挑戰我的底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