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殿外,因為聖上的旨意,賈赦同賈代善說了幾句話後,就分開了,反而追上了走在前麵的四皇子和劉宇珩。
“四爺,這可是我第二次同你辦差了,咱們倆還挺有緣的。”
“我說賈赦、賈恩候,你就光跟四爺有緣,當我不存在呢。你前段時間來找我幫忙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啊。”劉宇珩看賈赦那狗腿樣,就忍不住要刺一下賈赦。
“我這不是先溝通上級嘛,誰把你當不存在了,你這百十斤放這兒,我難不成眼瞎了?”賈赦也不知道為什麼,和劉宇珩站一塊,隻要沒正事,必定要先吵嘴幾句。
偏四皇子也是個黑色餡的,自個兒不愛說話摻和他們倆的嘴仗,卻喜歡看,所以就看他們倆繼續鬥下去。
“我說你這人就是愛嘚瑟,聖上要求你保衛四爺和我的安危,這還沒出發,你倒好,先欺負起我來。我是不是還得找個人來從你手下保衛我啊?”
“得了,就你這樣的,還要保衛?你有你那張嘴已經是天下無敵了。”就這麼隔著四皇子,劉禦史和賈赦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沒完。
“好了,你們兩個說的是我都耳鳴了,都閉嘴彆吵吵了。”四皇子是終於受不住他們兩個沒完沒了,出聲製止了。“該說說正事了,你們都隨我回府,好好合計合計這次出巡。”
聽到四皇子的製止,賈赦和劉禦史同時收聲,還偏要孩子氣的互相瞪了一眼才掩熄旗鼓。
四皇子的書房內,擺開了一副黃河河道的堪輿圖,若不是這次要去黃河巡查,怕是賈赦難看到這麼全麵的堪輿圖了。
“四爺,我們這次去具體要到哪些地方巡查啊?我看這黃河沿岸的範圍這般大,我們也不可能全線走完吧?”賈赦瞧著那張堪輿圖是貫穿了整個中原地區,甚至還深入西域,是嚇了一跳,想著這次麻煩了,肯定要出去許久了。
四皇子也知道賈赦平時不關注這些個東西,還是紆尊降貴給賈赦解釋了一番。“黃河九曲十八彎,自然不是那個地方都容易發生洪災的,最主要的還是要去晉陝地區,那裡的黃河水道急彎多,水道又窄,因為連年水災的問題,導致兩岸堤壩越築越高,甚至高出了兩岸良田,所以一旦決堤就是大事,這次我們去巡查,就要從漢中地區開始,再往河下遊一路走,這樣如果有災情,必然能發現的。”
“我也讚同四爺的說法,雖然我家下人是在河南被阻隔難以過河,但是難保隻有河南發生了洪災,追根溯源,咱們還得去最危險的晉陝地區看一看才能放心。”劉禦史在一旁附和四皇子的話,賈赦看這二位意見都已經統一了,他一個護衛的,自然也同意了。
“雖然這次出巡是父皇親旨的,但是此事並不是那麼簡單啊!黃河河道一向被劉家把持,劉家有太子二哥撐腰,素來是不把旁人放在眼裡的。彆說現在父皇是派我去查,就是再派個高位的去,怕是劉家也不會賞臉。”四皇子雖然在勤政殿極力主張要出巡查明此事,可是他對這次的事情並沒什麼太好的預感。
“每年朝廷給黃河河道築造堤壩的河道銀子豈止千萬,這裡麵有多少油水誰不知道。這次咱們雖然不是去查這些銀子去向的,可是拔出蘿卜帶出泥,現在不是汛期,若黃河就已經發生了決堤,那聖上是鐵定要追究修堤築壩的銀子的去誰的荷包裡了。咱們與河道官員對上是注定的了。”劉宇珩也是滿麵苦澀的說道。
“那照二位的說法,難怪聖上要派我過去了。我彆的不行,就有點功夫傍身,不能幫你們查案,但是能跑腿,能護衛。”賈赦看他們兩人都一臉愁容,自然也有些擔心,“哎,你們說是不是因為這次會發生什麼刺殺之類的,所以聖上才要我同往啊?”
劉宇珩看著賈赦沒說話,但是賈赦深深的覺得他的臉在說‘你才明白過來這事兒啊?’叫賈赦是被打擊的夠嗆。
“我還以為聖上是覺得我上次和四皇子配合的好,所以才欽點我過來,是看上我夠機靈,夠聰明呢。沒想到聖上是看重我能跑了。”賈赦嘀咕了一聲,覺得聖上不是很懂欣賞自己。
“嗬嗬,反正我是沒看出你聰明在哪,得了,你就彆添亂了,咱們還是好好討論討論這次出巡的具體安排吧。”四皇子被賈赦一聲輕語也是逗笑了,趕緊回到正題,不然任賈赦發揮,還不知道要扯到多遠的事情去了。
“四爺,你說咱們雖按聖上旨意行事,但聖上並未言明咱們是欽差,是不是咱們不要打著朝廷的名義,還是暗訪的比較好啊?”劉宇珩不愧是禦史,擅長揣摩聖意,一點就點出了聖上的意思。
“父皇的意思估計是要咱們先暗中行事,但是因著此事是在朝會上安排的,所以我估計咱們才出京城,那邊的人就收到風聲了。畢竟是太子外家,父皇不好太不給劉家留麵子的。”
“那咱們還查個屁啊,有什麼好出巡的,咱們還沒到那裡,估計當地官員已經粉飾太平了。”賈赦是個直腸子,一聽這話可忍不住了。
“不能這麼說,雖然父皇本意不是讓咱們去扳倒劉家在河道的勢力,但是咱們主要還是去查是否出現了災情,是否有大批災民需要安置的。恩侯,你既然已經入朝為官,就該以百姓為先,所謂的權謀也該是為百姓謀福祉,而不是去拉幫結派,鏟除異己。”四皇子聽賈赦這麼發牢騷,還是點了點賈赦。賈赦是個好的,四皇子也不希望賈赦被那些迷人眼的權勢給腐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