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昨天二弟妹去了二弟的外院書房,還給二弟親自指派了一個丫鬟在書房伺候?”張淩優哉遊哉的坐在房內的梳妝鏡前,一邊比劃著手中的釵環,問了自己的大丫鬟汀蘭一個問題。
“是的,這昨天二奶奶氣勢洶洶帶了好大一幫人去外院,給二爺是又換花草,又送補品的。說是怕二爺最近溫書太勞累,特意換些奇花異草給二爺賞賞,好休息用的。而且還把自己身邊的一個得力丫鬟春紅給了二爺的書房,說要那個丫鬟好好照顧二爺。”站在張淩身後的大丫鬟一邊回答張淩的問題,一邊利落的給張淩盤好的發髻上裝點著珠翠。
“二弟妹果然是賢妻一個,二弟在這關鍵時刻有二弟妹照顧,真真是二弟的福氣。”張淩從首飾盒裡拿出一個盒子,從裡麵取出一支步搖來,赫然就是賈赦在婚前送給張淩的那支親手製作的步搖。“給我帶上這個。”
那丫鬟接過後穩穩的將步搖斜□□發間,又舉了另一麵鏡子在後麵,“大奶奶看這樣行不行?”
“就這樣吧,走吧,去給太太請安,順便得好好安慰一番咱們賢良淑德的二奶奶。這凡是太過賢惠的妻子,心中都有一汪苦水。”
在賈母院子門口又是一次和王氏不謀而合的相遇,這次碰麵可不比以往二人平淡的相視一笑,王氏作為弟妹是先向張淩打招呼了。
“大嫂今天帶的這步搖真是漂亮,襯的你是格外明豔動人,可惜大伯不在,不然定會被大嫂今日的裝扮重新打動的。”王氏心裡暗暗的腹誹道,自己丈夫又不在,打扮這麼出格給誰看啊!
“雖說女為悅己者容,但是我身為恩侯的妻子,就算他不在身邊,我也不能丟了他的臉不是?你不知道,這步搖是恩侯以前親自選的玉料,親手雕刻的。恩侯雖出去辦差了,我多帶帶這步搖,想必他會開心的。”張淩看王氏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是不動聲色的又往她頭上澆了一桶油。
王氏看著張淩一副就算賈赦不在,也是夫妻恩愛的樣子,又想起籌備科舉到最後關頭還不忘美貌丫鬟的賈政,是差點繃著她那張笑臉。可惜張淩沒在給她反擊的機會,已經率先走去賈母跟前了。
“給太太請安,太太今日可真是容光煥發啊!”張淩對著賈母福身請安道。
“還是真是難得聽到你這般甜嘴的時候,是有什麼好消息不成?”賈母覺得有些奇怪,難得聽張淩一開口就來討好自己的。
其實張淩不是不會說好話討好人,隻是遵循賈赦一直以來給她的意見,離賈母遠遠的,所以賈母才以為張淩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瞧太太說的,太太一直這麼年輕,我怕天天誇,會誇的找不出新鮮詞來了。”
王氏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給太太請安。”
“平時多說話的那個今天倒是寡言了,你們兩個是怎麼了啊?換了個個兒不成?”
“太太,您太不關心二弟妹了,二弟妹昨日為了二弟是忙活了一整天,在二弟的書房那二是折騰了一下午,想來是沒休息好吧。”張淩看賈母這麼說,是難得為王氏解了圍。隻是不知道這圍解的合不合王氏的意了。
“哦?最近政兒不是在潛心複習嗎,發生什麼事情要你這麼忙活了啊,我不是說過最近彆太打擾政兒嗎?”
“回太太,我看二爺近來每天都關在書房裡讀書,怕二爺會過於疲乏,影響了身子。所以帶人給二爺送了些補湯和花草,想叫二爺在休息時,緩一緩。”王氏聽賈母這話有些要問責的意思,是趕緊解釋,怕賈母以為自己是因賈政冷落了自己,才去賈政麵前走動的。
“嗯,你也算有心了,不過政兒最近讀書任務忙,還是不要讓他太過於分心,你要好好把握這個尺度。”賈母聽王氏的辯解雖是過的去,但還是敲打了王氏一番。
“太太就放心吧,二弟妹知道分寸的。這不,二弟妹昨天是親自選了個好的丫鬟,叫那丫鬟留在外院,每天給二弟準備補湯呢。”張淩看賈母輕輕放過了王氏,又給王氏繼續說好話了。
“太太,這個丫鬟□□紅,她是個老實穩重的。我讓她留在二爺那邊,可以每天給二爺定是送補品。有她在,我也不用整日操心二爺太過認真,反而是累壞了身子。”王氏聽張淩補這一句,是恨得在心裡狠狠的咒罵張淩,這張淩今天是吃錯藥不成,這般抓著自己不放。
“行了,政兒那邊老二家的你要有分寸,既不能去打擾了,也不能叫政兒熬壞了身子,知道嗎?”
“是,太太,媳婦知道的。”
“老大家的,你娘家那邊多有參加科舉的,沒事,你多替你二弟妹拿拿主意,你二弟妹畢竟沒經曆過這些,我怕她會亂了心。”賈母回頭又囑咐了張淩一句,要張淩幫襯著王氏,最好能去她娘家那裡取取經。
“太太,您放心,這些天恩侯不在,我除了管家也沒彆的事情,我就多替二弟妹跑跑,給二弟妹分些擔子。”
張淩聽賈母這麼說,就明白賈母是看上自己身後的勢力了,難怪今天早上一直幫著自己踩王氏,不過明知道賈母的打算,她還是爽快的答應了,就是不知道王氏能不能撐得住自己的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