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就這麼等啊等,終於熬到其他四人畫好畫,做好詩,絞儘腦汁給這兩幅作品點評了一番,總算是熬過了今天這一場聚會。|
可惜,這場聚會帶給王氏的痛苦和羞辱並沒有隨著聚會的結束而結束。
回到榮國府,張淩並沒有立刻和王氏分道揚鑣,“二弟妹,今日實在是抱歉了。唐少奶奶從小可能受她父親的影響,就喜好風雅,本以為今天是大家都久不見麵,大家一起聊一聊,沒成想確是作畫作詩。叫二弟妹你在那太過無聊了,冷臉了你。”
“沒什麼的,本就是我厚顏前往,怎麼能怨大嫂你呢。再說,這唐家花園的花確實是難得一見,而且大嫂你們的畫也很是漂亮,倒是叫我看的欣喜。”王氏不能直說自己的不開心,隻能咬牙切齒違心的稱讚。
“二弟妹你喜歡就好,若是你願意,下次我再同你一起去。”張淩說著,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低頭輕笑,“還記得以前我母親和我父親,也最是喜歡合作作畫作詩了。我父親畫的一手好丹青,可我父親的畫從來不自己作詩,都是叫我母親來作。每次不管是花也好,雪也好,山也好,水也好,他們總能找到樂趣共賞。”
“大嫂的父母,可真是伉儷情深,叫人羨慕啊!”
“二弟和你也一定可以的,雖弟妹你不能陪二弟一同琴棋書畫,可是有你的陪伴啊,二弟也定會欣喜的。”
“那就借大嫂吉言了,我院子裡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王氏實在是不想聽張淩繼續說什麼才子才女的事情了,是借口有事先行走了,張淩也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了。
“大奶奶,您是沒看見您在作畫時,二奶奶的表情,那是既憤恨,又嫉妒,叫我們看了啊,都覺得她是又可憐又可恨。”跟著張淩的丫鬟,是迫不及待的和張淩報告下午觀察到的事情。
“可憐?可恨?你怎麼這麼說啊,她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覺得了?”
“大奶奶,奴婢算是明白您早上說的二奶奶今天的聚會不會好過的原因了。這大家都不是同路人,當然說不到一起了。我是可憐二奶奶下午沒人搭理,又不能發火走人的情狀,也可恨她時不時瞧您怨恨、嫉妒、惡毒的眼神。二奶奶瞧您的眼神可是帶了淬毒的刀子了。”那丫鬟說著,覺得很是擔心自己的主子,還是得跟自己主子提個醒。
“我今天帶她過去,除了要讓明白清流和勳貴的差彆,讓她有自知之明,也是想提醒她。提醒她二弟是個讀書人,若是二人平時沒有丁點共同話題,怕是夫妻感情會慢慢淡薄了去,可惜我看她不明白。不過算了,大房二房的關係本也沒那麼好,本來也沒指望她會謝謝我。”
張淩自己想也覺得可笑,以王氏的性格,再加上賈母的挑撥,賈赦、賈政兩兄弟幾乎是已經對立了,更何況賈赦每每提醒自己要注意他們的惡意,根本就沒有和解的可能。
王氏和張淩話彆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隻不過臉色實在是難看,叫後麵跟著一眾下人是不敢上前去勸慰。回到自己的臥房,王氏看到賈政居然已經等在裡麵了,倒是覺得有了一絲安慰,起碼和張淩獨守空房比起來,自己的丈夫還在身邊,倒是幸運的多。
“二爺今日溫書完了嗎,倒是回來的早。”
“我聽母親說,你今天和大嫂一起去了唐大學士府上,你以前在閨中都是與勳貴人家來往,可覺得有什麼不習慣嗎?”賈政看到王氏回來,既沒有問王氏是否辛苦,也沒給王氏擦洗的時間,是立即打探起王氏出門做客的事情來。
王氏本來還在開心賈政對自己難得的體貼,可是一聽賈政問起今天出門做客的事情,就臉色帶出了一絲不高興,“今日,唐少奶奶帶我們看了一株十八學士茶花,倒沒說彆的,就是作一幅畫,後來咱們就告辭了。”
“唐大學士在學子中素來有名望,你能去唐府做客,和唐家人打上交道實在是不錯。不過這也得謝謝大嫂,你不妨給大嫂送個禮過去,下去若還有機會,大嫂定會還帶一同前往的。”其實賈政根本就不在意今天王氏聚會是玩了什麼,他隻希望王氏可以就此和唐家搭上關係,將來好替自己鋪路。
王氏雖然不喜和那些才女夫人打交道,但到底賈政好了,她才能好,所以賈政已經這麼囑咐她了,她就是再不開心,也隻能答應。“放心吧,二爺,我知道分寸的。我等會就去給大嫂送東西。”
“嗯,你心中有數就好,我再看會兒書。”賈政看王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就拋開手不管了,徑直離去了。留下王氏自己在房裡,是繼續運氣不開心。
...................................
一早起來,賈赦就讓林三給自己沏了一壺濃茶,昨天晚上和那個劉管家在暖春閣是傳杯送盞,四皇子和劉宇珩又見死不救,鬨得賈赦是難得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