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須佐能乎略過橫濱的上空,極致的高度甚至沒有驚擾到橫濱的民眾,隻有到了自家幼兒園附近,斑乾脆撤下須佐抱著橋橋、背著兩個小孩兒直接從天上跳了下去。
橋橋加上兩個孩子都不是什麼膽小的人,三個人就像是去遊樂場坐跳樓機的遊客,興奮的尖叫。
轟——
斑帶著一大兩小重重落地,像一顆小流星一樣炸起了碎石,揚起的塵土讓一直等在幼兒園門口的夜鬥和一個金色短發的小孩兒重重的咳嗽起來,兩個人不斷揮手驅散著煙塵。
“夜鬥!”橋橋看到夜鬥的時候,立刻對他揮手,從斑的懷裡跳了下來,跑向夜鬥。
“嗨!千手小姐!”夜鬥將一個大大的包裹遞給橋橋,立刻宣傳自己的口號,“多快好省安心送貨上門夜鬥為您服務!”
橋橋將買東西的錢交給夜鬥,又額外付了五元錢給夜鬥,還不忘給了夜鬥一包零食和一罐飲料——除了五元之外,夜鬥並不收取其他金錢。
橋橋誠懇的建議,“快遞代買服務遠遠不止五元,夜鬥你要是不漲價的話,什麼時候能湊夠錢買神社呢?”
夜鬥絲毫沒有沮喪的從運動服裡掏出一個褐色瓶子,上麵還有「清酒」字樣的玻璃陽刻,裡麵放滿了五元硬幣。
夜鬥晃了晃瓶子,將從橋橋這裡得到的五元硬幣放到瓶子裡。“這是結緣呀!”
五元音通與你有緣。
對夜鬥來說,這份酬勞比起貨幣價值,他更看重的是那道纖細又錯肉又若無的緣分。
夜鬥想要信徒,更不想讓人忘掉他。
“而且……”夜鬥的嘴似乎變成了w形,像是貓貓嘴一樣,從衣兜裡興奮的拿出一隻小小的招財貓。
“而且?”橋橋不解的看著夜鬥的招財貓。
“我馬上就要交好運了!”夜鬥晃著招財貓,“有了招財貓的庇佑,我肯定能建起神社的!”
夜鬥旁邊的黃發小男孩兒——雪音看著夜鬥的招財貓頓時炸了,“夜鬥!你又亂買東西!這個招財貓你又花了多少錢?”
夜鬥用食指撓撓臉,眼神飄向空中,“二十萬……”
“你不是神明嗎!為什麼還要靠著招財貓的庇佑!”雪音搶下夜鬥的招財貓,白色陶瓷製成的招財貓帶著燦爛的笑容,可是卻舉著雙手,“你這個根本就不是招財的吧!這明明就是萬歲的手勢!”
橋橋看著雪音——前兩天夜鬥到幼兒園的時候,這孩子沒在夜鬥身邊,但他們顯然認識了有一段時間了。
感受到橋橋的視線,雪音頓時止住了掐著夜鬥脖子來回晃的動作,頗有禮貌的和橋橋打招呼,“您好,我是雪音,是神明夜鬥的神器。”
“千手橋。”橋橋自我介紹。“和我男朋友一起經營幼兒園。”
雪音正要和橋橋說幾句客套話,就覺得頭頂上方投來一片陰影,雪音緩緩抬頭,看向帶來陰影的男人。
冰冷腥紅的眼睛,掩蓋在劉海之下的麵容陰森恐怖,足以嚇哭小孩兒。
雪音強忍住恐懼——身為神器是不能有負麵情緒的,不然會刺傷主人,讓主人染上安無。
所謂安無,就像是神明的疾病,暗紅色如結痂一般的覆蓋在神明的軀體上。嚴重的安無甚至會導致神明的死亡。
雖然神明的死亡並不會讓神明消失,而是會讓誕生同樣姓名、樣貌的新的神明。
但新的神明卻再也不是原來那個擁有共同回憶的人了。
神明的死亡被稱為——
換代。
雪音看到虎視眈眈的斑,他一下拉住夜鬥,飛快的跑掉了。
夜鬥甚至還沒來得及向橋橋詢問為什麼她能記住他們,隻能在即將消失在橋橋視線裡的時候,大聲安利,“多快好省安心送貨夜鬥,期待您的下次光臨!”
斑把沉重的包裹從橋橋手裡接過來,不動聲色的問道,“夜鬥怎麼會來?”
“我給他打電話了。”橋橋食指輕輕點了一下斑手中的包裹,“讓他幫我買點東西。”
斑掂掂手中的包裹,聲音儘量保持著沉穩,“你要是需要買東西,我可以陪你去。”
橋橋十分自然的牽起斑的手,“這些東西很沉的,我舍不得你受累嘛!”
聞言,斑重重的咳了一聲,略顯不好意思,“讓人送貨也可以,錢不夠的話,我帶著吉爾再去一次天空賭場。”
天空賭場懸浮於橫濱之上,就像是一處法外之地,但那裡的主人卻深深的愛著天空賭場,注重著每一個客人。
就連斑這樣撈一筆就走的客人,那裡的服務人員都會恭謹又細致的為他服務。
說著,斑和橋橋並肩走進幼兒園——茨木和小梅早就不耐煩的跑進幼兒園玩了。
斑和橋橋四個人是最早回來的,整個幼兒園現在空無一人,橋橋帶著斑走到了幼兒園的休息室。
橋橋伸手,“把你的手機給我一下。”
斑從風衣口袋裡掏出銀色的翻蓋手機,遞給橋橋,橋橋從自己的衣兜裡拿出一個陰陽魚,一黑一白的陰陽魚拆分開來就是勾玉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