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屋外的雪澆濕了彆墅庭院裡深植的紅梅。
窸窸窣窣的聲音裡,黎爾掉了眼淚。
溫知宴搭手圈住她滑膩的細腰,在她耳邊用沉啞蘇聲呢喃:“爾爾身上哪裡都好軟。”
黎爾害羞得眼角更加泛紅。
兩人就那麼彼此相對的坐在床沿邊,黎爾將一雙柔若無骨的玉臂環在男人頸後。
過了很長的時間以後,溫知宴抱她去洗澡。
黎爾像從森林裡奔出來的小鹿,墜進了小溪裡,渾身香汗淋漓,濕漉漉的,瑟縮做一團。
一頭濃黑長發貼在腰際,寬邊吊帶裙勉強還纏在身上。
溫知宴環腰抱住她,打開了淋浴房的蓮蓬頭,站在流水的花灑下,還意猶未儘的點吻她被他吻得瀲灩的紅唇。
“爾爾……”他低聲喊她的的名字。
黎爾早就沒有力氣了,趴在他寬闊的箭頭,癱軟成一團。
純真小鹿真的沒有想過被獵人抓住,會如此受儘折磨,然而卻充滿了趣味,比她一個人呆在森林裡孤單徜徉快樂多了。
“嗯……”蓮蓬頭的水花灑下來,周身皮膚被溫柔衝刷的黎爾輕輕嬌吟了一聲。
“今天我弄得爾爾舒不舒服?”
男人淺喘著粗氣,用燙唇貼她還在發紅發熱的耳朵,身上的黑綢襯衫被水淋濕,貼在身上,更加的顯得他的肌肉輪廓線條深邃。
沒有力氣的黎爾乖軟的伏在他胸懷之中,感到溫知宴好討厭,這麼欺負了她,還要讓她承認這場被欺負是黎爾喜歡的。
“溫知宴……”
黎爾抬頭,不服氣的找到男兒的側脖頸輕輕咬了一口,貼著他的耳朵問,“你跟多少女人做過?”
怎麼會這麼會。
“隻跟爾爾做過。”溫知宴啞聲回應。
黎爾不信,“不可能。你條件那麼好。”
“哪天等你信了,你會愛上我的……”他笑了一下,笑得充滿了心機。
溫知宴的厚掌滑過黎爾的香肩,摩擦出很多的泡泡,一路往下,幫她做清理。
黎爾難耐的嗚啊出聲。
沐浴變成了嬉戲。
抱她出浴室的時候,溫知宴說:“今晚我要跟爾爾一起同床睡。”
“不要。”黎爾害羞的說。
黎爾知道他還意猶未儘,聲明道:“明天我還要上班。”
溫知宴卻喃喃道:“結婚了就該睡在一起。西靈灣是我買給你的婚房,現在一年過去了,我們該睡在一起了。”
“可是我們結婚不是正常的結婚啊。”黎爾不情願,結果,是夜溫知宴還是睡在了她身邊。
他抱她在床上躺下,拿乾毛巾將她淋得半濕的頭發擦乾,然後去簡單的洗了個澡,收拾了自己。
軟床墊塌陷下去,男人厚實的身子沉下來,長大到二十六歲都一個人睡覺的黎爾從今夜起正式開啟了跟另一個人同床共枕的日子。
黎爾想問,溫知宴,你以後會每天都睡在我身邊嗎?
還是覺得彆問了,也許是貴公子心血來潮的決定呢。他這樣的人一輩子可以結婚很多次,可以跟很多人睡在一起。
適才在床沿緊緊抱著黎爾的那股深情,應該也不是為黎爾一個人存在的。
黎爾要自己不要沉迷。
可是,閉上眼睛,想起的還是下雪的夜,紅梅冶豔的盛開在一片白雪皚皚中。
男人的薄唇勾起,擦過,深吮,那樣禁忌的動作,讓黎爾迷醉得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屬於他了。
*
事實證明溫知宴是個大騙子,那個晚上他們明明睡在了一起,黎爾又乖又軟,像條天真懵懂的小鹿一樣被他捕獲。
黎爾跟他談好的條件是不用去操辦溫家的團年飯,結果鄧慧蓉還是打電話把黎爾叫去了。
溫知宴有個三姑,叫溫宜,以往逢年過節這些事都是溫宜在負責,今年主母交代要溫宜協同她的孫媳婦黎爾去辦。
溫宜到四十歲還沒結婚,一路交了不少男朋友,不同類型,不同職業,不同國籍,為人恣意,行事任性,一半的時間呆在美國,一半的時間留在國內。
她上個禮拜剛從紐約回來,如今驚訝的聽說鄧慧蓉說起團年飯要交給黎爾操辦,溫宜整個人都不好了。
溫宜問黎爾是誰,鄧慧蓉回答是溫知宴的太太,他們結婚了。
溫宜甚為被震撼,她以為溫知宴的眼光會高得一輩子都不結婚,最後去廟裡當和尚,怎麼突然就結婚了。
鄧慧蓉回應:“遇到合適的就結婚了,就是這麼簡單。”
溫宜問:“那顧沐穎怎麼辦?”
鄧慧蓉笑:“什麼怎麼辦?”
“阿宴以前上學的時候不是喜歡顧沐穎嗎?跟你去蘇城養病的夏天,兩人可沒少混在一起,阿宴去打籃球比賽,顧沐穎給他當啦啦隊隊長。
他捧杯了,顧沐穎第一個奔到他身邊為他祝賀。後來兩人大學不是還在一起上的,顧沐穎這丫頭是不是太醉心於搞學術,大學畢業後對溫知宴沒上心,就被彆人給捷足先登了。”
溫宜在溫知宴的父親這輩年紀最輕,最了解這些晚輩的事。
溫知宴是他們下一代裡最有成就最有才華的一個,要是結婚那肯定得是轟動全國的大婚,怎麼現在悄無聲息的就結婚了。
溫宜好生震驚,喜歡溫知宴的姑娘多了去了,家裡有錢有勢的不在話下,那位現在上位的江家家裡的大小姐江思希就算一個。
這些都不提了,但好歹該照顧一下顧沐穎的感受,起碼顧沐穎是唯一去過溫知宴身邊的人。
“哦,去年他幾個項目一直進不了歐洲市場,那幫人懷疑他是間.諜,是不是這個原因?”溫宜匪夷所思,自己推測道,“我怎麼還聽說跟他結婚的這姑娘家境不行?”
溫宜擔心:“溫知宴那麼好的人中龍鳳,怎麼把婚姻當兒戲了?”
“少說這樣的話,你就配合
他媳婦兒把這個團年飯辦好就行了。”鄧慧蓉指責自己的小女兒,“去找爾爾。”()
爾爾?溫宜問。這名字挺特彆的,哪個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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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慧蓉知道跟她說多了沒用,訓道:“你去了就知道,好好待人,阿宴混起來的模樣你是見過的。”
“是嗎?意思是溫知宴跟她結婚,然後還捧著她過日子?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半個小時後,溫宜手下的人告訴了她黎爾的個人情況。
溫宜見到了黎爾幫馮餘喬舉辦國風宴會時穿旗袍的照片,在網絡上廣泛流傳。
無數網友在舔屏,說小姐姐漂亮,長得跟仙女一樣,是嬌媚濃豔的旗袍美人。
溫宜很難不做聯想,溫知宴結這個婚是學壞了,在跟宋禹他們那幫壞孩子學,開始養雀了,隻是溫知宴不喜歡那種拋頭露臉的臉,另辟蹊徑選了一個酒店女前廳經理的顏。
杜小玖是溫宜的手下,每年有半年她不想做生意,就把公司交給杜小玖代管。
這次杜小玖跟她一起趁年假回來,一開始沒買到回璃城的機票,溫宜著急,要回來幫溫家操辦團年飯,沒想到十萬火急的奔回來,遇上的卻是當家主母說把這個團年飯給一個小丫頭片子操辦。
鄧慧蓉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丫頭的出身。
要她在溫家的團年飯上這麼高調的出現,還不就等於官宣她在溫家的地位,是被溫家承認的孫兒媳。
“溫總,這個黎小姐家裡情況不太理想,他父親以前是個大學教授,因為跟自己的女學生出軌,被大學開除了。一家人這才被逼從蘇城搬到璃城來生活,我還查到黎小姐年少時曾經幾度想殺掉這個跟他父親出軌的女人……”
“什麼?”溫宜張大口。
“的確是這樣,這不是一個毫無負麵過去的人物。”杜小玖把黎爾的個人履曆跟經曆打印成紙,遞到溫宜麵前。
對溫家人,特彆是溫宜他們這代的人來說,了解一個人,靠這幾張紙就足夠了。
溫宜瀏覽完了,皺起妝容精致的眉眼。
“誰答應他們結婚的?”
“老太太。大爺跟大嬸反對的時候,宴少已經衝動的跟她領完了證。”
“算了,先處著,有問題再說。”
溫宜對黎爾的初印象並不好。
一個十六歲的少女遇上了父親出軌,小媽懷孕這些事,後來帶著這些陰影長大的她,內心能有多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