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終覺淺(1 / 2)

新婚宴爾 璿樞星 8640 字 7個月前

想起記憶裡那隻甜梨兒,事到如今都還沒想起來自己老公是誰,溫知宴輕輕歎了一口氣,思緒從回憶裡抽離回來。

他看見馬場賽道上自己押中的那匹安德海,已經第一個衝破終點,完全符合他的預期。

宋禹押的安塔利亞姍姍來遲,落後到第四個才抵達,宋禹咬牙罵:“窩囊廢。”

周淮舟沒有下注,一直忙著教育溫知宴這個為了寵女人,把自己本來的原則都破壞的紈絝公子爺。

周淮舟不想他為了區區一個黎爾抱著重金跟國際人脈去投資酒店,有點像冤大頭。

可是溫知宴執意要這麼做,並且已經這麼做了。

“溫知宴,我告訴你,我跟那個美妝博主已經分手了。上不了台麵的關係,彼此享受過就好。”周淮舟示意溫知宴不可太癡迷於討黎爾的歡心。

現在拿得太高,到時放不下了怎麼辦。

據周淮舟所知,溫家已經在對溫知宴的這些行為舉止不滿了。

“我跟爾爾永遠上得了台麵。”靠一紙婚書來到黎爾麵前的溫知宴,決意要將黎爾年少時所有的心願達成。

在摩洛哥的海邊開一間酒店,讓黎爾在她最喜歡的城市裡遇見屬於她的最美的戀情。

這是溫知宴投資酒店業的目的。

*

賽馬比賽結束,溫知宴去了趟公司,處理完一些公事,換了身西裝,開車回了一趟語華庭彆墅,這裡是溫父跟溫母的寓所。

今日他們約他過來見麵。

一家二口上一次見麵,是在溫知宴跟黎爾約好要去領證的前一天,溫知宴約他們見麵,專門驅車到語華庭來,當麵告訴他們,他要跟黎爾結婚了。

他將關於黎爾的健康資料,成長經曆還有學曆跟職業信息打印成一份重要文件,遞給他的父母。

父親溫雋臨,母親徐德芝當時都沒有做表態。

他跟他們的關係一直很平淡,因為他不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在政界聲名遠揚的外交官政客,本來擁有遠大前程,前途不可限量。二十八歲那年卻不幸死在了國外的一次撤僑活動中。

那是溫知宴的大哥,叫溫覺淺。

紙上得來終覺淺,這是父親溫雋臨給他取名字的寓意,對他寄予厚望,要他長大後做一個身體力行,堅持從實踐出真知的政府大官。

溫覺淺的確也如此照著父母的意思長大了,溫文爾雅,滿腹經綸,在北城官邸裡事業蒸蒸日上,本來可以為溫家的榮譽走動一輩子。

二十八歲那年,他在非洲的一次撤僑活動中,不幸死於暴.亂,堪稱英年早逝。

溫知宴當時才十六歲。

從此之後,他活在這個家庭裡充滿了壓力,那些大哥沒做成的事,都需要被他來實現。

溫知宴深沉內斂的性格就是從這個時刻開始有了雛形。

他變得不喜歡表達自己,更熱愛於暗自埋頭做計

劃。

這樣的習慣讓他到了成年之後,就算是跟一個女人結婚,也是暗自計劃了許久,忽然說結婚了就結婚了。

早春寒意料峭,小保姆朱玉迎見自家少爺回來,對他展顏一笑:“宴哥兒,今日怎麼舍得回來了。”

“溫老師跟徐老師找我回來。”溫知宴回答。

朱玉一聽,知道這是要說正事,正了正神,率先跟他透風。

“溫老師跟徐老師看新聞了,知道你要投資酒店,要跟港圈的那個浪蕩公子哥,叫蘇什麼的,去國外做生意,摩洛哥是不是那種多啊?妓院多?你去那種地方開酒店,溫老師跟徐老師心裡肯定不高興吧。”

“哦。”溫知宴悶聲應了一下,知道朱玉是好心告訴他這些,其實不用她提醒,溫知宴也知道今日來這趟,是為了他砸錢去摩洛哥開酒店的事。

以往那些小打小鬨都算了。

現在他把事情擺到台麵上來了。

他跟那個女酒店前廳經理的事,當初是他奶奶鄧慧蓉答應讓他跟黎爾結婚。

溫雋臨跟徐德芝以為不過是他做生意的需要罷了,他需要給國外的合夥人營造一個做事穩健的已婚生意人形象。

春節,在北城,他把黎爾堂而皇之的帶出來露麵。當時溫雋臨跟徐德芝還在暗自慶幸,這對年輕人選擇隱婚,少了他們對外解釋黎爾身份的很多麻煩。

這才過了多久,溫知宴就高調的為了黎爾進軍酒店業。

溫知宴邁著步子,姿態閒散的進了花廳,見到溫雋臨跟徐德芝都在沙發上坐著,等他來到。

沙發背後是一麵照片牆,陳列著溫家的家族發展史,全是一些一旦露臉就會吸引世界關注的麵孔。

裡麵有溫覺淺。

自然也有溫知宴。

但是年輕的他們做出的成就在裡麵,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爸,媽。”溫知宴淡淡的跟二個長輩打招呼,然後解開手工西裝的扣子,在一隻木圈椅上坐下。

坐下之後,依然直著勁腰,挺著寬肩,這是在這個家裡的規矩。

溫雋臨清了清喉嚨,說:“怎麼摩洛哥有人告訴我,你幫港城的蘇朝白疏通了關係,讓他的酒店在當地拿到了開業許可。”

這是溫知宴在國外第一次用姓溫的身份,來幫自己辦事,隻為讓儲運集團在卡薩布蘭卡的酒店儘快開業。

“蘇朝白的酒店在當地並未違規,一直被擱淺是因為政府用宗教信仰的原因挑刺,不同意開業,一切都是合法合規的,我隻不過是告訴了當地官員我姓溫,叫溫知宴,是這個酒店的投資人,如果他們讓這個酒店開業,以後我會按時給他們交很多稅。”

溫知宴嗓音清淺的說出自己做這些事,完全沒有在搞什麼特權,“他們覺得我這個人可靠,就批準我可以在當地開門做生意。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溫雋臨臉色一沉,嚴肅開口道:“這個蘇朝白在港圈浸淫的全是些聲色犬馬,名聲特彆壞,你跟他一起合作開酒店

,想過對溫家會產生什麼影響沒有。”

溫知宴長眸一斂,將倨傲不馴的眼神投向溫雋臨,“我做生意一直有我的原則,隻要一切都合法合規,你就不必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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