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獨木橋兩頭的痕跡十分平整,似乎是有人特意砍了樹以供行走的。
柴水青拿不定主意,可時間不等人。
再看穆山那個頭,柴水青便硬著頭皮問:“穆大哥上次是如何過橋的?”
她暗自擦了擦手心的汗,隻覺得自己做事太沒思量了。
穆山將柴水青的神色和動作都看在眼裡,心知換做任何人都會考慮考慮,更何況這橋還稱不上是橋。
“我偶爾打獵會經過這裡,可供一人行走。”
言下之意,他是走過去的。
柴水青上前幾步,走到穆山身旁,又伸著脖子朝獨木橋兩旁看了看,暗自咽了咽口水。
乖乖,這是要她豁出命啊!
不過,穆山能走過去確實不容易。
單說穆山那個頭和身量,還有這木頭的承重力等等,以及穆山的平衡能力,都是缺一不可的。
柴水青暗自估算那木頭能否承受兩人的重量,最終朝著穆山點點頭,堅定不移:“穆大哥,我還是想過去看看。”
穆山見狀,沒有意外。
他早看出這丫頭是個不服輸不會退縮的性子,這樣也好。
“要麼我牽著你走,要麼......”
說了一句,穆山就頓住了,隨後想了想,見柴水青眼中帶著怯色,心頭一軟:“要麼我背你過去。”
除此之外,他沒法帶她走。
柴水青望了望木橋那僅供一個人行走的寬度,到底是選擇了後者。
“那就勞煩穆大哥了,還是......你......你背我過去吧!”
到底不是這裡的人,加之穆山年紀大,柴水青將他當做長者一樣敬重,哪裡會去想其他的。
而穆山在聽到她的選擇後,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心卻突突的加速跳動。
可是隨即看到她那瘦弱的臉龐,以及回想起柴家的情況,穆山隻當柴水青不懂男女授受不親那些規矩。
穆山上前一步,走到柴水青身前,蹲下身來,好不拖泥帶水。
柴水青沒有思索,兩手一搭趴在了背上。
“如果實在害怕,閉上眼,一會兒就到了。”
穆山還安慰一句,穩穩的背著她往前走。
柴水青隻能聽到穆山的腳步聲和心跳聲,臉靠在他的肩頭,甚至能感受到山風呼呼吹過,可她真不敢睜眼去看,唯恐緊張之下出聲鬨出意外。
穆山已然感受到她緊張的心情,那繃著的神經和肌肉,已經暴露了她的不安。
因為怕她害怕,穆山加快腳步。
腳下獨木橋在柴水青眼中如同危險的鋼絲線,而在穆山眼中,卻如履平地一般,他的腳一踏出去,便每一步都穩穩的站在了獨木橋上。
仿佛,走慣了這裡,又仿佛那木橋貼在他的腳下。
柴水青腦子裡亂糟糟的,不敢動一下,就連呼吸都放輕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呼呼聲小了,穆山的聲音傳來,有些輕快:“好了,睜開眼看看。”
柴水青聽到這麼快就到了,詫異的睜開眼看去,入眼,便被眼前的美景折服。
麵前,重巒疊嶂的山峰霧氣繚繞,如同仙境一般。入眼可見的山頂好似很矮很矮,周圍時不時傳來蟲鳴鳥叫,清脆悅耳。
風聲不再嗚嗚的吹著,而是一陣陣的清風吹動白霧,白霧如雲如幻,被風吹得變換了姿態,仿若置身在仙界。
鼻息間,還能聞到泥土的芬芳,草木花兒的香氣,自然的味道清新得讓人感覺渾身毛孔都跟著舒展。
柴水青微張著嘴,她完全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