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深陷(2 / 2)

誘情深陷 慕時煙 10060 字 6個月前

溫池仰起臉,不避諱地靠近,緩緩的,直至兩人隻有一張薄紙的距離。

“想回到我身邊?”唇畔笑意淺淺明豔,她指尖轉而遊移至他眼尾那顆淡淡淚痣上,睨著他,“每分每秒都想?”

呼吸交錯,隱約有彆樣情愫悄然滋生。

下頜線條陡然緊繃,厲肆臣深深地回視她,喑啞至極的音節幾乎是從喉間深處硬擠出來的:“是。”

心跳像是就要蹦出胸膛,喉結極端艱澀地再滾動,他還想說什麼:“我……”

“不如做夢。”涼薄的音節攜著她溫熱呼吸一起,溫柔地慢慢地鑽入他耳中,刺上他心臟。

身體僵住,血液變涼。

她送他這枚戒指那日,他扔了戒指,對她說:“不如做夢。”

他怔住,心臟像是被攥住撕扯著,無法跳動,咽喉也像是被扼住讓他呼

吸不能,窒息感猛烈地將他吞噬。

下一秒,她指尖不再輕撫他的淚痣,她要收回手,屬於她的氣息和溫度即將遠離。

心口驟跳,厲肆臣一下回神,急急握住她的手。

“溫池!”他緊緊地抓著她,懇求地看著她,卻在對上她眼眸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挽回。

薄唇幾度撩動,好幾秒,他才壓抑著啞聲開腔:“對不起。”

溫池依然淺笑著。

在他的注視下,她一點點地抽回自己的手,挽起唇角,輕聲細語吐出剩下的話:“要死,死遠點兒。”

手一鬆,剪刀直直墜地。

“四小姐。”薄言在此時到來。

瞥見她的手被攥著,他麵無表情上前扼住厲肆臣手腕用力甩開。

沒有防備,厲肆臣身體狼狽踉蹌。

薄言沒有管。

“四小姐,要我做什麼?”他低聲問,低頭發現她手上有血跡,他皺眉,迅速從口袋裡拿出濕巾遞給她。

溫池接過,隨意地擦掉猩紅液體,眼皮也沒抬:“幾分把握?”

視線裡,厲肆臣眸色暗如潑墨,下頜緊繃,薄言收回目光,淡聲說:“您想要他怎樣都可以。”

血跡擦掉,溫池終是抬起了頭,幽暗的視線如影隨形,她不避不讓回視,輕描淡寫:“彆讓他死在我們家門口就行。”

“好。”薄言頷首,自然地從她手中拿過血紅的紙巾收起。

溫池轉身,慢悠悠地往彆墅裡走。

“溫池。”

她沒有停留。

厲肆臣的手突然間無力垂落,手腕處的血跡仍在源源不斷地往下掉,染上他的黑色西褲,暈出深色一片。

薄言自溫池纖瘦的背影上收回視線,睨向厲肆臣,聲音沒有情緒:“讓你一隻手,彆再出現在她麵前。”

兩人目光凜冽交彙。

救護車聲響劃破彆墅區的安靜,飛速駛向最近的醫院。

周秘書接到保鏢電話趕到醫院時,恰好看到厲肆臣從擔架上被抬下來,就見他雙眼緊閉,臉色是他從未見過的蒼白。

視線往下,手腕上包紮著的

紗布仍在隱約滲出血跡。而他身上,分明也是血跡斑斑。

他心口猛然一跳。

“厲總?!”

沒有任何回應。

呼吸急促,他一把抓住保鏢手臂,難得的在外人麵前不穩重失態:“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不保護厲總?”

“厲總不許我們靠近。”保鏢解釋,將車禍後厲總不管不顧要去太太那,以及和太太保鏢發生的事快速告知。

周秘書的臉寸寸變白,他轉身就往醫院裡跑。

保鏢迅速跟上。

然而沒一會兒,就見周秘書臉色更白地往回跑,沉聲吩咐:“你們留下,有任何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周秘書!”保鏢根本來不及問什麼。

周秘書上了車,第一次直接將油門踩到底。

他握方向盤的手極緊,手背青筋根根畢露,安靜的車內隻有他自己急促緊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一路疾馳,在到達彆墅大門前,他猛地踩下刹車,扯掉安全帶推門下車,一手按門鈴,一手撥通溫池電話。

然而,始終無人接聽。

後背和額頭皆是冷汗涔涔,他索性拍門大喊:“太太!我……”

鐵門從裡被打開,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他一怔,但很快回神,急急說:“我要見太太,我……”

薄言側身。

周秘書不敢置信,來之前他就做好了無功而返的準備,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進去,他當即心生希望,快速往裡跑。

一進客廳,他一眼就看到一身居家服的溫池隨意地盤腿坐在毛毯上,身旁依偎著個小女孩兒,一大一小正在插花。

天花板明亮光線傾瀉而下,籠罩在她身上,她側著首,輕聲細語地指導著小女孩兒該怎麼做。

她的眉眼漾著溫柔的笑。

畫麵溫馨,讓人不忍打擾。

可厲總……

周秘書垂在身側的一隻手不由握了握拳,少見的顫音:“太太……”

溫池抬眸,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她坐,他站,她沒有說一句話,可即便如此,周秘書還是敏銳

感覺到了一陣壓迫感。

“……溫小姐,”呼吸沉重,他硬生生改口,不敢浪費時間急聲懇求,“您能不能去趟醫院,看看……看看厲總?”

他焦急:“厲總現在需要您。”

眼前人沒說話,低著頭,慢悠悠地修剪著花枝插花。

周秘書幾度張嘴,喉嚨口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好一會兒,他才擠出一句:“您出事後,厲總過得一點都不好,這兩年多來,您一直是厲總的心病。”

“溫小姐,”他上前一步,是解釋也是懇求,“厲總是愛您的,當年綁架,我就在厲總身邊,我看得清清楚楚,厲總有多擔心您。當年選擇先救景棠小姐,隻是因為……”

“他死了嗎?”寡淡的一句,將他沒來得及出口的話堵住。

周秘書渾身僵住。

“溫小姐……”

“他死了嗎?”花插入花瓶,溫池問得漫不經心。

周秘書呼吸不受控製地越來越急促。

“厲總他失血過多,”他艱難地開口,再度懇求,“溫小姐,就當我求您,去看看厲總,可以嗎?”

他眼眶漸漸發酸,偏偏眼前人依然在插著花,一瞬間,他突然就有些語無倫次:“您不能這麼對厲總。厲總他……”

話還沒說完,口袋裡的手機不停振動,一下比一下急。

他急忙拿出,一低頭,看見是保鏢來電,他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聲音也有些顫:“情況怎麼樣?”

下一瞬,他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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