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深陷(1 / 2)

誘情深陷 慕時煙 16515 字 5個月前

她的唇,就貼在他凸起的喉結上。

柔軟,溫熱。

不過一秒,溫熱變成炙熱,像火焰,將他的肌膚灼燒。

世界好似靜止。

厲肆臣原本要滾動喉結的動作僵住,一動不敢動。

怕是夢。

怕……

忽的,觸感消失。

像從高空突然墜落,失重感強烈,難受洶湧,他僵硬垂眸,內心萬分不願地準備接受這一場夢境。

四目相接。

或許是酒精後潮的作用,臉上的嫣紅變得明顯。她望著他,迷離嫵媚不經意透出,而雙眸裡,此刻難得呈現出毫不設防的信任。

以及,少女的嬌羞。

她的唇息噴薄在他的臉上,每一次,都像是在試圖勾惹他心底最隱蔽柔軟的地方。

癢。

厲肆臣呼吸不受控地沉了兩分。

“溫……”

沙啞的音節連完整出口的機會也沒有,隻因她的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指腹像是無意地摩挲,酥癢更甚。

突然,她的臉再度微微仰起,像是要吻上來。

距離寸寸拉近。

眼看著,她的唇就要覆上他的,隻剩下了薄薄一張紙的距離。

“溫池!”呼吸驟然沉重到難以形容,厲肆臣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製止。

她停下,醺然的眼睛眨了眨。

她的唇,似乎更水潤柔軟了。

隻要他低頭……

胸膛起伏,厲肆臣黑眸隱隱染上紅,他盯著她,字字粗啞緊繃,而掩在深處的,是害怕:“我是誰?”

一秒,兩秒。

煎熬萬分。

驀地,溫度和觸感消失,她捧著他臉的手抽回。

像暴雨兜頭澆下,身體裡的火焰,炙熱的期待,全都因此被淋滅,隻餘黑色煙霧若有似無地飄搖。

下一秒,她將他推開,雙手撐著沙發搖搖晃晃站起來,蹙著眉,懵然無辜地嘟囔:“洗澡……”

僵住如雕塑的身體本能地有了反應,厲肆臣清醒。

“我抱你去,”眼底黯淡掩去,雙臂張開,他習慣性地將她

打橫抱起,啞著聲,“你找不到。”

她在他懷中,看他。

厲肆臣卻不敢再和她對視,穩穩地將她抱住,他疾步走進洗手間,輕輕將她放在椅子上:“我去拿衣服。”

還沒起身,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化了淡妝,他低聲問:“能自己卸妝嗎?”

沒有回應。

“我幫你。”他啞聲說了句,走至洗手台那從櫃中拿出沒有拆封過的卸妝護膚用品,摸出手機搜索怎麼卸妝。

回到她麵前,他半蹲下,靠著搜到的教學視頻,一步步笨拙地開始幫她卸妝。

“疼嗎?”怕力道太重,他問她。

她眨了眨眼,卸了眼妝的眼眸純澈見底,濕漉漉的。

厲肆臣喉結倏地滾了滾,長指微顫。

“我輕點。”他說。

整整半小時,他才將她的妝卸掉,跟著,他起身準備去衣帽間拿換洗衣物。

才起身。

倏地,有軟軟的東西勾住了他的手指。

如電流躥過,身體猶如被麻痹,他僵住著,緩緩地低下了頭。

——是她的小拇指,纏上了他的。

她仰著臉,望著他。

指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勾了下他的掌心,微癢,但直擊心臟。

眼神……

像當初新婚那晚醒來,也像當年在巴黎的時光。

眸色一點點地變暗,呼吸滯住,厲肆臣艱澀地動了動唇:“溫……”

她卻站了起來。

“小心!”眼看著她身體不穩,他一把攬上她的腰按進懷中,已然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反應。

她貼著他。

兩人身軀嚴絲密縫。

瞬間,厲肆臣身體再僵硬,而下一秒,這種僵硬的程度達到頂峰——

她的呼吸,噴灑在他鎖骨處,她的雙手,攀上他肩,圈住了他的脖子,而她的乾淨的眼睛,望著他。

“厲肆臣……”她的唇翕動,一張一合,叫出了他的名字。

其實是很輕的一聲,低低的,幾乎聽不清楚。

偏隻是這樣,輕而易舉就讓厲肆臣心跳驟停,呼吸亦是,“啪

”的一聲,他的心上似乎炸開了什麼。

倏地。

在她叫出他名字的下一秒,燈光熄滅,黑暗取代。

停電了。

黑暗中,她還在他懷中,她的氣息,她的身體,她整個人,無一不在無聲地誘惑他。

他猛地闔眼。

“我……”

唇,覆了上來。

她的唇吻上了他的,送來淡淡酒味和獨屬於她的香味,像是在邀請他一起品嘗今晚她喝的酒。

攬著她腰的力道不受控製地慢慢變大,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吻她,不顧一切地吻下去。

“厲肆臣……”低低的模糊的聲音。

厲肆臣緊繃的神經,斷了。

就在這黑暗中,就在她叫他的名字後。

單手箍住她臉蛋,溫柔也強勢的力道,他凶狠地奪回主動權,狠狠地攻城略地。

“唔……”聲音細碎。

她的身體很軟沒什麼力氣,他托住她想將她抱到洗手台上,才一動,她雙腿跳了上來,將他勾住。

和從前每次一樣。

刹那間,厲肆臣胸膛劇烈起伏,呼吸聲悄然變得重了些,手滑落摟住她纖腰,另一隻手依然迫使她和他麵對麵。

“溫池,”他邊吻邊喚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無比地珍惜,像是要永遠刻在她心上,“溫池……”

薄唇一一碾過她的唇角,臉頰,眉眼……

滾燙的溫度下是他想要克製但終究是不能的深愛,他整個人,心甘情願徹底為她俯首稱臣。

他吻她,感受在黑暗中被放大無數倍的跳動,氣音低低:“可以嗎?溫池,可以繼續吻你嗎?”

她的手指揪住了他的襯衣,紐扣在她指尖下被解開一顆,下一秒,她又將他……主動擁抱。

厲肆臣驀地將她緊抱,恨不能和她合二為一融入骨血。

呼吸紊亂,他的和她的糾纏在一起。

她和他放縱地接吻,在這隻有他們的黑暗中。

是夢嗎?

如果是夢,他希望永遠不要醒。

……

水聲停是在來電後的一小時,去另外的洗手間衝

了冷水澡回來的厲肆臣一聽到聲響立即起身走近。

門開,她嫣紅的臉映入眼簾,仍帶著醉意。水珠沿著她的秀發一滴滴地往下滴落,她站不直。

厲肆臣二話不說牽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先擦頭發,好嗎?”他蹲下,握著她的手哄著。

她看了他一眼,小幅度地點點頭。

很乖。

乖得叫人隻想欺負看她哭。

喉頭滾動,壓下惡劣,厲肆臣起身,疾步返回洗手間找到毛巾小心翼翼地替她先將頭發擦乾些。

末了,他又找出吹風機,先試了下溫度,確定可以後才吹上她的頭發。

偌大的臥室裡,一時間隻有吹風機的聲響,再無其他。

漸漸的,吹乾的發絲如綢緞般柔滑,滑過他掌心,像極了先前她指腹在他掌心勾惹的感覺。

想抓住,然而滑走了。

厲肆臣望著,嘴角情不自禁勾起淺弧,點點笑意漫上深眸,如長夜中終是重新有了繁星點綴。

差不多的時候,他關了吹風機。

“喝杯……”

醒酒茶三字還未出口,背對著自己的人身體軟軟地靠上了他。低眸,發現她閉著眼像是已經睡著。

片刻後。

單手輕按上她肩膀扶住,厲肆臣俯身,一個公主抱將她小心地抱起抱到了床上,幫她調整枕頭蓋上被子。

全程,他動作輕柔。

她的側臉貼著枕頭,看起來睡得安穩,就和先前看他的那個眼神一樣,沒有防備隻有信任。

情難自禁,他在床沿邊坐下,伸手緩緩靠近,最終輕撫上她的側臉,指腹輕緩摩挲,久久不舍停下。

“溫池。”他低頭,輕吻她唇角,低聲叫她。

直到現在,他仍覺得方才在黑暗中和她接吻是一場夢,隻要他醒了,一切都是虛無,什麼都會消失。

包括她。

他望著她,最後到底沒忍住,輕手輕腳上了床,關了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從背後將她抱住。

屬於她的氣息瞬間鑽入毛細孔,心臟空缺的地方像被填上了一小塊,

那些入骨入髓的思念得到短暫救贖。

他抱住她,笑意覆滿了眼眸。

厲肆臣醒來時,滿室寂靜,他側臥的姿勢,懷裡空無一人。但腦海裡,一幀幀一幕幕皆是昨晚的美好。

美得太真實。

“溫池。”他叫她,聲音沙啞。

沒有人應。

他猛地掀開被子下床,連鞋也沒有穿,慌忙衝出臥室,而後腳步在看到客廳的人影時硬生生頓住。

——她穿著睡袍,捧著玻璃杯,和他四目相對。

大約他還是在夢裡。

否則,她怎麼還會在?

一個箭步走近,厲肆臣二話不說將她緊緊抱入懷裡,下顎埋入她脖頸,薄唇貼著她的肌膚:“溫池。”

她的肌膚溫熱,沒有掙紮任由他抱,沒有醒來離開。

果然是夢。

他闔上眼,不由抱她抱得更緊了些。

“我餓了。”突然的一句,就在他耳旁,語調有那麼兩分的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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