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深陷(2 / 2)

誘情深陷 慕時煙 10217 字 6個月前

原本,他們該從青城直飛海外分公司。但厲總吩咐在深城轉機,最開始他不明白,直到剛剛。

厲肆臣像是沒聽見。

他隱在陰影中的臉看著沒什麼波瀾起伏,可腦海中,卻是清晰地浮現著她方才對薄言的笑。

她在笑。

再不是對自己。

她真的……在開始考慮其他人了。

今晚,或許他不該來的。

厲肆臣斂下眸,手中緊握著手機,突然,屏幕亮起,有消息進來。瞬間,屏幕變得有

些刺眼。

他忍不住闔上眼。

仿佛這樣,就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方才什麼也沒有看見。

久久的,車內像是死寂。

周秘書心中歎息,猶豫著:“厲總……”

厲肆臣仍是閉著眼。

半晌,青筋畢露的手鬆開,泛白的指腹恢複正常顏色,艱難的兩字從他薄唇間滾出:“走吧。”

周秘書無聲搖頭。

車子隨即離開,如來時靜悄悄的一樣,走的時候也是毫無存在感。

隻是留下一地殘缺的月光。

彆墅。

小星星已經睡了,溫池輕手輕腳地拿過睡裙去了其他房間洗澡。洗完有些睡不著,她索性晾著沒乾的頭發在露台吹風看夜色。

看著看著,她的目光轉動,回到了被她隨手係在臥室裡的氣球上。

她起身,把氣球拿了出來,指尖輕輕地戳了戳,氣球調皮地動來動去,上麵的圖案跟著笑盈盈。

玩了會兒,她嘴角微勾。

順其自然吧。隻要往前走,一切都會是最好的安排。

有聲音在她心底說。

眼睫輕扇,最後戳了下氣球,溫池在椅子上躺下閉上了眼。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溫池依然留在了溫盞的劇組,或幫忙或學習,基本上她每天都把小星星帶身邊。

而薄言,自那晚後會時不時地約她吃飯,有時是晚飯,有時是早上親自送早餐過來,不會每天都見麵聯係。

通常約晚飯後,如果他沒有重要事處理,會請她看電影看音樂劇,或沿著護城河隨意走走散步。

如果不是那晚他說了那樣的話,其實兩人相處的情形和在國外時差不多。差得多的是,他不再叫她四小姐,而是溫池。

他們並不會多聊什麼,薄言將那個度把控得很好,不會讓她覺得有壓力或者不開心。

周五。

一起吃過晚飯後,因著薄言還有事,溫池便先回來了。

一進彆墅,她看到盛清歡八卦地瞧著她。

“怎麼又過來了?”她任由她打量,假裝沒看懂她的眼神。

“又?”盛清歡當即

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哼了聲冷笑,“怎麼,感情好的時候叫我清歡,現在不愛我了,就嫌我了?”

溫池:“……”

懶得理她。

她轉身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了兩盒冰淇淋遞給她一盒,跟著窩上沙發,自顧自地吃起來。

“謝謝親愛的,”盛清歡接過,隨口回答,“有個雜誌要在這拍,拍完就回。”

她說完,眨著眼睛湊近:“薄言送你回來的?他在追你?”她得意哼笑,“我早說了,你這個保鏢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保鏢,他是對你日久生情麼?”

溫池:“……”

見她不說話,盛清歡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手肘碰碰她:“那厲肆臣呢?你真的不回頭了?”

味蕾被冰淇淋充斥,溫池應了聲:“嗯。”

“為什麼?”

溫池微頓。

她看向盛清歡。

盛清歡毫不掩飾自己的八卦之情:“呀,人家就是想知道嘛,說說嘛,大不了我用秘密交換。”

這其實算是她第一次正經地詢問,兩人雖是閨蜜,但關於感情上的事隻要對方不說就不會多問。

最開始小星星被誤會是她女兒時,盛清歡隻以為厲肆臣是她前男友,後來怎麼知道是厲肆臣的,她沒問。

盛清歡也沒問過她和厲肆臣的感情,就像她也不會問盛清歡為什麼會在二十歲時選擇生下小星星。

她更不是會主動和彆人聊感情的性子。

現在……

她抿了抿唇,最後坦然地和盛清歡對視,聽著卻像是答非所問:“我媽媽,是當著我的麵跳樓自殺的。”

盛清歡難得怔住。

勺子戳著冰淇淋,溫池微笑:“家裡人隻知道我媽媽是這樣自殺的,但不知道她在自殺前說過什麼。”

那是連溫靳時和溫盞都不知道的。

隻有她自己知道。

“那時我5歲,我爸爸……為了救我死了,家裡長輩都接受不了,覺得是我害死了我爸爸。媽媽和爸爸非常恩愛,她接受不了爸爸的離開,她……”

她低著頭:“媽媽很愛我,可她後來是……怨我的,”她沒說

恨,“自殺前,她對我說,‘我不要你了’,她那麼愛我,可是……還是丟下了我。”

“厲肆臣……”她抬起了頭,談及厲肆臣,“他那時失憶但也是喜歡我的,可是,也把我丟下了。”

被媽媽丟下,被奶奶趕出溫家,被曾經最愛的人拋下不被第一選擇……

她過不了那個坎。

她笑了笑:“我現在,隻想開開心心地過新的生活,往後,他也會有自己新生活的。沒有誰離不開誰。”

盛清歡似乎明白了她的話。

“我離不開你呀,”頭一歪,她難得撒嬌地靠在溫池肩膀上,哼哼著,“溫池池,你離得開我麼?”

眼中笑意變濃,溫池作勢思考:“嗯……離得開呀。”

“……再說一遍?!”

“隻有你離不開我。”

“溫池!”

盛清歡一下跪坐了起來要掐她,連最愛的冰淇淋也不要了。她掐,溫池躲,閨蜜倆頓時鬨成一團,歡笑聲不斷。

鬨到最後,兩人窩在沙發裡。

溫池輕聲說:“離開意大利前,我對容嶼說過,如果日後我接受一份感情,那麼一定是考慮過後想和他在一起,而不是為了擺脫誰。”

她拍了拍盛清歡:“所以,你不必擔心我。”

她閉著眼。

於是,也就沒有發現盛清歡在聽到她這句話後神色變得複雜了不少,甚至指尖還顫了下,更沒發現,盛清歡悄悄掛斷了手機。

暗下去的屏幕上,隱約可見厲肆臣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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