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不明所以,身後是厲肆臣,小星星繼續撒嬌近
點兒,她便朝厲肆臣又走了步。
下一瞬——
“爸爸!”小星星一把摟過厲肆臣的脖子開心地喊。
不是在意大利那會兒軟糯糯的粑粑,而是吐字分外清晰的爸爸,像是故意叫給誰聽的一樣。
溫池:“……”
走近的溫靳時:“……”
“到時間和你媽媽視頻了。”溫靳時神色淡漠地走近,直接接過小星星,一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拿過厲肆臣手中的行李箱。
“早點進來。”擦身而過之際,他朝溫池留下一句。
溫池聞言,下意識地就要和他一塊兒進屋,不想厲肆臣的手隔著衣服將她的手腕輕輕扣住了。
像在無聲懇求,希望她多留會兒。
她站定,看向他。
厲肆臣起先沒說話,直到溫靳時抱著小星星走遠了,才說:“要不要散步?”
月色清冷。
他一瞬不瞬緊鎖她的目光卻是熾熱,仿佛輕而易舉就能將人內心深處的火苗點燃,與之沉淪。
溫池抬起被他扣著的手,勾了下唇,用眼神質問。
“鬆開後你會走嗎?”手仍握著她的,厲肆臣看著她的眼睛,低低詢問。
那眼神……
莫名可憐。
心跳節奏微亂,溫池不自知地嗔瞪了他一眼,想甩開他手的刹那,想到他的槍傷,她又硬生生忍住。
她一言不發慢悠悠地往小星星跑來時的方向走去,默認被他牽著的姿態。
月色和路燈交融,漾出彆樣的朦朧光暈,虛籠著兩人隱隱纏在一起的身影,一絲曖昧漫出。
淺淺笑意瞬間覆上了厲肆臣深眸,他走在她身側,視線掃過不遠處,低聲問:“要不要玩秋千?”
“好啊,你推我。”溫池應得傲慢,跟著順勢抽回了自己的手。
厲肆臣眼中蓄滿寵溺:“好。”
溫池沒看他,自顧自地在秋千上坐了下來,雙手抓著鏈子。
“開始了。”低醇的聲線灑落在耳畔,溫熱的唇息混合著獨屬於男人的清冽氣息一起刺激皮膚。
溫池眼
睫猛地顫了下。
“快點。”她彆過臉,掩飾性地平靜地催促。
“好。”他又說。
話落,秋千緩緩蕩起安全的幅度,她似跟著起飛,晚風吹拂,吹散了她耳垂那的一絲熱意。
高處風光無限。
“再高點。”一股歡喜躍上心頭,她命令。
下一瞬,秋千更高。
溫池仰起臉,夜空被繁星點綴,每一顆星星都格外得清晰耀眼,如夢如幻,極美。
而恍惚間,她竟有種高懸的月亮正奔她而來的錯覺。
就像身後的這人,不顧一切努力地奔向她。她知道,隻要她願意轉頭就能看到他。
到底沒有忍住,溫池的唇角一點點地揚了起來。
玩夠了,秋千停。
腳尖踩地,她就要起身。
“溫池。”身後傳來厲肆臣低喚她名字的聲音。
她側首。
四目相接,他的雙眸一如既往的深邃,但似乎多了些和繁星一樣璀璨溫柔的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
溫池呼吸微微滯了滯。
跟著,他走至她麵前,沒有猶豫地從容地單膝跪地,捉過她一隻手輕握在掌心,指腹摩挲。
被他碰過的地方,微癢。
“溫池,”厲肆臣抬臉,望著她,“這一個月,我有聽你的話,好好靜養身體,恢複得很好,不會留下後遺症。”
他是緊張的,緊張到準備了很多想說的話,但真的要說時,又好像不知該從哪說起怎麼說。
他的喉結艱澀地滾了滾:“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氣我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是直到今天在機場他才真正確定,在巴黎她忽然不和他說話其實就是生氣的開始,氣他那時不顧手術剛醒要起身,也氣他自己擦身體不找護工。
他隱約猜到了些,不僅僅是生氣,或許還有內疚害怕,害怕他出事,害怕他永遠也醒不過來。
但那害怕中還有沒有愛,他不知道。
他望著她,但她沒有給他回應。
心跳前所未有的失控,厲肆臣極力克製著
:“我想照顧你,所以,以後我會好好的,任何時候都不會讓自己有事。”
喉間愈發乾澀發緊,他緊張地咽了咽喉。忽的,他低頭,薄唇在她手背印上虔誠的輕輕一吻。
她的手顫了下,他敏銳感知。
怕她要抽回,他強勢但溫柔地捉住,緩緩覆上自己的左心房,將心中情意告知:“我試過沒有你的日子,這裡感覺不到任何快樂。”
沒了她,世界墜入黑暗。
厲肆臣的嗓音啞得厲害:“溫池,我愛你。”
“怦怦怦……”
儘管隔著冬季的衣服,溫池卻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心跳聲,有些狂亂,像是極端的緊張所致。
她垂眸,撞入他的雙眸裡。
深邃,專注。
隻有她。
“溫池,”她聽到他低喚她名字,繾綣著萬丈深情,“最後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對你好,好不好?”
他的眼中,有期待有懇求,最讓人無法忽視的,是深深的愛意。
他愛她。
——厲肆臣從來隻愛溫池,從來隻等她。
溫池更能感覺到,他捉著她的手都是緊繃的,整個人就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等著她一句話。
心尖被難言的情愫拂過,她看著他的眼睛,嗓音低低的像掩著什麼:“說完了麼?”
厲肆臣心跳更快了,像是要衝出胸膛。
“我們從頭開始,慢慢來。”無意識的,他握著她手的力道重了些,“我不會讓你後悔給我這個機會。”
他的呼吸悄無聲息地沉了兩分,身體更是寸寸緊繃了起來。
“溫池,”他望著她,記著那日她從醫院離開時說的話,低啞的嗓音此刻聽著有些楚楚可憐,“願意收留聽話的流浪狗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薑薑、秋水攬星河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