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城出發是上午,幾個小時的車程,路上她沒怎麼吃東西,到達目的地後,厲肆臣是先安排了午餐的。
她如今無辣不歡,他便提前預定了當地一家排隊要排很久的火鍋店,到了直接被帶去包廂,她愛吃的也早就準備妥當。
他有意想哄她,問她還有沒有想吃的,她就是不理他。
給她調蘸料,他給,她就要,給她燙蝦丸,熟後夾到她碗中,他夾,她也就吃,來者不拒。
但就是,不和他說話。
等吃完離開火鍋店,他提出散步消食,她亦沒有拒絕。
“溫池,”眼底染上無奈笑意,厲肆臣小心地碰了碰她的手,想握但最後忍住了,“彆不理我,好不好?”
溫池睨他,淡笑不語。
厲肆臣:“……”
眼角餘光裡,瞥見一家奶茶店,昨晚他做過攻略,了解到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喝這家的奶茶。
“我去買奶茶,”視線掃了圈,他到底還是隔著衣服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她走到對麵的甜品店裡讓她坐著,“在這等我。”
溫池彆過了臉,就不理。
厲肆臣笑得無聲,語調溫柔:“很快回來。”
說完他走回到奶茶店,開始排隊。
現在是二月初,今年的農曆新年恰和情人節是同一天,熱鬨充斥空氣每個角落,到處都是人,買奶茶的隊伍排得很長。
厲肆臣排得耐心,時不時的,他會轉頭看一眼不遠處的溫池,見她坐在那裡,嘴角情不自禁地就會勾起來。
等終於輪到他並拿到奶茶是半個多小時後,小心地接過,他疾步要回去找她,卻在抬眸時不期然撞見一幕——
一個高中生年紀的男孩拿著
手機紅著臉站在她麵前,在他身後幾步外,大概是他的朋友在攛掇。
他說了句什麼,她臉上隱隱有笑意。
薄唇微抿,厲肆臣腳步加快,等走進甜品店,一眼看到男孩手裡多出了一支玫瑰花遞給她。
“姐姐,送你。”
姐姐……
他突然就想到了容嶼。
薄唇抿得更緊了,他兩步走到了溫池身旁,低聲叫她:“溫池。”
她聞聲抬頭。
“奶茶。”他把手中奶茶遞給她。
但……
她沒接,而是接過了那支玫瑰,嘴角噙著淺笑:“謝謝。”
男孩的臉瞬間紅得能滴出血。
“不……不客氣。”磕磕絆絆地說了句,他鼓起勇氣看了眼溫池,讚美,“姐姐,你真漂亮。”
不沒等溫池有什麼反應,他說完轉身就跑。
但溫池,她的視線沒收回。
厲肆臣俊臉有些繃,兩秒,他的喉間溢出音節:“走吧,去住的地方。”
隔著衣服,他牽過她手腕。
溫池看了他一眼,起身,另一隻手拿著那支玫瑰花。
厲肆臣看見,臉微沉。
沉默流轉,兩人誰也沒說話,而上車之後溫池就一直看著窗外,單手撐著下巴,指尖在臉蛋上無意識地輕點著,饒有興趣的模樣。
厲肆臣幾次開口,但話到嘴邊都咽了回去,等到了住的地方,他要下車給她開門,就聽她說:“誰說我要住這了?”
他動作一頓,看向她。
溫池挑了挑眉,眉眼間染著傲嬌,不疾不徐:“我在這裡有住的地方。”
這裡就是她幼年被溫家送走後獨自生活的地方。
溫家最初的老宅就在這座小城,她和薄言婚禮前,溫靳時把老宅過戶到了她的名下,並重新按她的喜好做了裝修。
“我住……”
“你住哪,我也住哪。”
兩人對視。
緊抿的薄唇鬆開,厲肆臣握上她的手珍視地裹在自己掌心,眸色幽幽:“你說過要收留我的。”
那眼神……
溫池一下又想到了那張照片。
混蛋。
沒忍住,她瞪了他一眼。
想抽回手,奈何他握得很緊,像是永遠要這樣握著她似的,而隨即,他當著她的麵,修長手指插入她指間,一根根地和她十指相扣。
“溫池,彆丟下我,嗯?”他望著她,低聲說。
好不可憐。
厲肆臣安排的住處是一幢獨立小院,風景好私密性強,站在二樓能將這座小城的不少美景儘收眼底。
溫池住樓上。
她沒讓厲肆臣跟上來,進了臥室先從行李箱中拿出了換洗衣服準備洗個澡,身上的火鍋味太濃了。
這座小城冬天很冷,又是濕冷,直鑽骨髓的那種。但進來小院後,裡麵是舒適正好的恒溫。
溫池哼著歌,舒服地洗了澡換上睡袍,聽見床上的手機在響,她直接光著腳跑出來接電話。
是盛清歡的來電,一接通,就是霹靂啪啪地控訴溫靳時是不是有病,聽著像是被氣得不輕。
溫池眨眨眼,十分乖巧地聽她說,又順著她的話跟著一起討伐了幾句。
好不容易等她停下,八卦心按捺不住,她正要問怎麼了,分明是男人的身軀從身後覆了上來。
雙臂有力地將她圈住,抱著她。
溫池身體微僵。
下一秒,男人的下顎埋進了她頸窩,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肌膚。
盛清歡那邊似乎突然有事,恨恨地說了句晚點再聊後就把電話掐了。
忙音聲響起,混合著男人低啞性感的嗓音一起鑽入了她耳中——
“溫池,我吃醋了,很多醋。”
炙熱的唇息隨之噴灑,莫名交織出一股難言的曖昧,讓周遭的溫度也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