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傲天聞言得意的呦,完全忘了自己的老大宣言,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一臉我就是宇宙無敵超級大寶貝的小模樣。
助理小毛看著監護設備上的數據,確定安全就準備先離開,把空間留給這黏膩極了的一家三口。
走之前小毛和韓呈交代季諾要保持清醒一個小時才能睡,剛好聽到對他愛答不理不許叫寶貝的小不點,對著季諾瘋狂撒嬌。
並且這崽被季諾叫寶貝還一臉得意,完全是兩幅麵孔,助理小毛不住暗暗咂舌,他終於理解林醫生為什麼反複和他念叨,說這兩大一小比親生的還像親生的。
助理小毛臨關門的時候,還聽到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大一小在爭奪給季諾“喂水”的機會。
季諾剛做完手術不能喝水,但術前空腹包括一些藥物反應讓他的嘴唇十分乾澀,這種時候就可以用棉簽沾溫水潤一潤嘴唇。
韓呈倒好水拿好棉簽就準備往季諾和崽子之間擠:“諾諾渴了吧?我先給你潤潤唇。”
陸傲天不敢貼得太近,抱著季諾的手臂遠遠不如往常窩進季諾懷裡撒嬌的感覺好,他正嫌不能更近些,怎麼可能將照顧季諾的機會讓給韓呈:“窩來!”
“你還小,照顧人還是要大人來。”
“讓窩來!諾諾,裡看他!”因地製宜,變成小孩子戰鬥力下降,但也可以利用幼小的優勢展開回擊。
季諾看看大的,看看小的,緩緩抬起手:“要不我自己來?”其實他隻要腹部不用力就完全沒感覺,手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韓呈和崽一起將他的手按下,異口同聲:“不行!”
季諾微笑:“你們開心就好……”
*
白庸做了多年綜藝,對上麵審核尺度把握得十分精確。
這次出事後他也找有關部門的朋友詢問過,人家開始時給出準確答複,肯定不會耽誤下一期直播,讓他放心休假。
沒曾想睡前還是全網討伐岑晰的風向,一|夜醒來天翻地覆。
質疑岑晰裝病虐粉實際修複整容下巴,以及怒斥他逼迫童童自己作死還甩鍋節目組的聲音已經完全聽不到了,網上一股腦全是對無良節目組的聲討:
[岑晰隻是幫孩子克服恐懼就被全網黑,節目組可是讓四歲的孩子跳海捕魚,單板滑陡坡呢!]
[+1要不是節目組開陡坡的頭,岑晰能強迫孩子去滑?他也不會受傷啊,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死都是命大了。]
[那個滑沙場是我哥同學家開的,老板聽說後差點沒氣死,陡坡那麼危險根本不能滑,白庸竟然還敢讓孩子滑?季諾和韓呈也是無良家長!要罵一起罵都不是好東西!]
[滑沙場老板肯定腸子都悔青了,本來提供場地順便打個廣告,沒想到會出事故,以後誰還去啊……]
白庸氣得腦袋嗡嗡疼,老板是他朋友,具體情況他比這些散播謠言的清楚多了。
這種滑沙場本來就兩邊都能滑,不過允許孩子滑陡坡的確是他失策了。
陸嗷嗷平時表現得實在不像一個小孩,除了唱歌外相當全能,導致他震驚之餘逐漸把他當成極特殊的存在,卻忘了不論怎樣這孩子才四歲。
在這圈裡混了小半輩子,白庸還是能看出高級水軍的操作痕跡的。
很明顯,有人替岑晰出手,刪封相關詞條下的討論,同時補入大|批|水軍洗地言論,再由專人帶節目組的節奏轉移大眾的焦點。
這種做法不算高明,能成功扭轉局麵完全是因為出手的人非常肯花錢,和這次的砸錢力度相比,岑晰團隊之前上躥下跳的操作就是小打小鬨。
即便他也可以砸錢和對方拚水軍,即便他可以請老板出麵為他澄清,即便講道理的網友知道陡坡可以滑,但也繞不過小朋友滑陡坡這件事。
尤其他們還是直播節目,無法像剪輯版做出明確警示,就逃不脫宣傳危害未成年人安全信息這口大鍋,直播節目的整改審核時間也暫時由三天變成十五天。
這種時候就要跳出困局從高處俯瞰,對方如此下血本的目的是保住岑晰,如果他不配合,對方追著這一點咬的話,整改時間隻會無限延長。
在白庸兜了無數圈子,得知背後出手的是杜家,他就直接放棄掙紮躺平認罰了,雖然他在圈中積累了一些人脈,可遇上杜家這種根基深厚的真豪門,他連以卵擊石的資格都沒有。
憋屈之餘還十分無法理解,岑晰到底是有什麼優點能得了杜家人的青眼?
*
季諾聽說這事時,正被韓呈扶著下床緩慢走動。
雖然是為了防止腸粘連必做的步驟,但季諾每皺一下眉頭,陸傲天都想跳起來打韓呈兩拳,並恨自己不足一米的小身高,連給季諾當拐杖都不夠。
韓呈為了轉移季諾注意力,就將岑晰事件的後續進展講給他聽。
當聽說岑晰的未婚妻是杜家千金,且這位大小姐之前還是岑晰的死忠粉時,季諾震驚了:“她……岑晰?她為什麼這麼想不開?”
季諾除去生氣爆發的時候,在大多數時間都是相當溫順柔軟的性格,能讓他厭惡得如此直接,不得不說岑晰也是個罕見的極品垃圾。
“娛樂圈又不是隻有岑晰一個……要粉也該粉你啊。”季諾的眼底盛滿了真誠。
韓呈嘴角帶笑,跟在兩人身後的小不點捂著胸口做出嘔吐狀。
即便季諾剛做完手術,他也忍不住吐槽:“我看你也很想不開呢,哼哼。”
這事在陸傲天看來,明擺著是大哥不說二哥,一顆戀愛腦就不要去笑話另一顆戀愛腦了。
季諾被小團子逗笑了,靠在韓呈身上緩緩轉身時忍不住為韓呈辯解:“嗷嗷,是你對韓呈叔叔有偏見。”
陸傲天叉著腰哼哼,模仿他語重心長地口吻回應:“諾諾,是你對韓呈有濾鏡。”
季諾之前隻是輕笑幾聲,看著小不點靈動可愛的小模樣,笑意加深,牽起腹部肌群刀口也疼了起來。
陸傲天一秒變正經:“彆笑了,我不和你鬨了!”
雖說季諾是刀口隻有一厘米的微創手術,但隻要是開刀,不論大小都會不同程度地傷元氣。
被韓呈扶著在病房裡走了三圈,季諾額前已經沁出一層細汗,陸傲天沒法扶人,但看到季諾停止走步就立即噠噠噠跑到衛生間裡,擰了條熱毛巾又噠噠噠跑回來。
因為隻有他的小毛巾掛在低處,所以擰給季諾的就是那條印著垂耳兔的粉藍色小毛巾。
毛巾還是福利院給他準備的,陸傲天過過苦日子,連福利院的舊衣服都能穿,更彆說一條毛巾了。
不過之前他是不許彆人用他的毛巾的,再往前些,也就是季諾需要閉眼給他洗澡的時候,更是連碰都不能碰。
現在陸傲天想都沒想這些,為了讓季諾能擦到熱乎乎的小毛巾,他特意用偏燙的熱水,擰完毛巾後一雙小爪爪紅撲撲的。
他將毛巾疊成四四方方的,輕輕覆在季諾額頭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灰藍色的桃花眼格外認真。
等崽給自己擦完,季諾就伸手將崽子側摟進懷裡,對著他的小臉蛋貼了又貼:“謝謝嗷嗷,遇到嗷嗷真是叔叔最大的幸運。”
韓呈站在床邊,看著一大一小的溫情互動。
即便“最”字被小不點占了他也絲毫不酸,不止是季諾,他也覺得嗷嗷是他們兩人的小福星。
隻不過這個小福星在和季諾軟噠噠地貼完後,轉向他立馬變臉:“不許碰窩的毛巾!窩寄己會洗!”
韓呈立即鬆開已經冷掉的小毛巾,舉雙手投降。
陸傲天吼完韓呈,下一瞬又融化成小年糕趴回季諾身邊,一大一小繼續黏膩地低聲耳語。
季諾握著崽子的嫩爪爪晃了晃:“嗷嗷真的不願意和叔叔當家人嗎?”
雖然崽從年齡上需要被當成孩子保護,但這崽在各方麵的表現又不能讓季諾完全把他當成孩子,季諾覺得即便以後順利收養了這崽,他們的關係相較於父子更適合做彼此最親近的家人,崽依舊可以叫他諾諾。
季諾尚未痊愈,陸傲天舒舒服服當著季諾懷裡的小年糕,這時候也沒去想擺老大的譜兒,所以季諾提到認小明星當爹的事情,陸傲天沒有炸毛。
他當然不可能同意被兩人收養,但陸傲天回到陸家後是打算反過來“收養”季諾,再順帶養個季諾的韓姓男友的。
所以對於季諾當家人的說法沒有馬上拒絕,隻是含含糊糊地應付了兩句,轉移話題繼續和季諾黏糊。
他的事情沒那麼急,主要是怕季諾萬一跟著操心陸家的事情影響身|體恢複,畢竟自己是對方最重要的大寶貝,陸傲天要等季諾痊愈再說。
陸傲天霸占季諾的時候,韓呈突然被電話叫走。
電話的另一端正是林晉鐸,DNA初步結果出來了。
因為太過震驚,電話接通了好一會兒林晉鐸才發出聲音:“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
韓呈眉頭微蹙:“嗯?嗷嗷不是?”
“孩子是,但陸寒揚……陸寒揚好像不是……呃……也不一定,我讓他們再核對一遍樣品做進一步的比對。”
林晉鐸恍恍惚惚:“反正他們倆至少有一個不是,就是可能兩個都不是……你們家水這麼深的嗎?難怪小時候小姨不讓浩瀚跟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