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土鬆本就少見,更彆說頭版身型都這麼正的五紅白土鬆了。
所謂五紅,是指瞼、鼻、口、爪、肛這五個部位都是粉紅色的,再加小土狗小時候都是肉乎乎的,尤其是土鬆幼犬更是虎頭虎腦的,搭配上特色的粉鼻頭,棕色看起來像小棕熊,白色看起來像小白豬,特彆可愛。
同時也是看山護院的一把好手,各方麵來看都十分難得,不是專業販狗的興許幾年都碰不上一隻,不然這個叫牛亮的男人也不可能冒著風險非要買條狗帶回去。
品相周正性格好的小土狗如今身價不低,更不要說這種極品小狗崽了,所以抱回臨時住所發現是條病狗時可給他氣壞了。
原計劃他們一夥人今天就要回山裡,但這次抓的孩子來頭不小,估計少說也要在村裡躲幾個月,他可不能讓這病狗爛手裡。
牛亮和老板翻來覆去地吵,老板嘴也咬得死死的,畢竟家裡的母狗第一次下出這麼好的小狗崽,好不容易讓他賺了一筆,錢都沒捂熱乎當然不肯給退。
老板仗著自己身量高長得壯,喊起來十分有底氣,咬死自家賣出去的是好狗,腿是被對方掰折的,對方是故意來訛他的。
兩人越吵越凶,誰也不讓半分,牛亮情緒上頭推搡了老板一下,兩個人就這麼打了起來。
老板大概是不想弄壞自己的賣狗攤子,扯著人到外麵去打,周圍的圍觀群眾呼啦啦跟了上去,不少人試圖阻止一二。
陸傲天拍著韓呈肩膀示意他也跟上去,父子倆全程關注著周圍有沒有男人的同夥,也就沒注意到在腳邊不斷嗷嗚的小狗崽。
賣狗的老板攤位上還有五隻幼犬,周圍鬨騰起來小狗們的喊叫就沒停下來,白色的小狗崽叫得再響也比不過五隻一起狂吠,再加上周圍還有其他賣狗的,小白狗急切地嚎叫徹底被淹沒。
韓呈抱著崽跟上去,季諾自然緊隨其後,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父子倆突然愛湊起熱鬨來,身後的跟拍小哥也立即跟了上去。
攤子空了,吵架的也走了,童童牽著臻臻,兩個小團子滿心滿眼都是狗,這時候總算能湊上前仔細看看了。
兩個小團子蹲在狗攤前麵,其他小狗都關在籠子裡他們摸不到,被放在地上的小白狗看起來又特彆乖巧,兩隻小團子搓了搓小手一把將小白狗按住rua了起來。
小狗崽急著要追上去,自然在倆孩子手裡不安分,奮力蹬著四肢,就連一直不敢用力的左腳都使上吃奶的勁兒。
亂蹬之下,小狗崽這才發現左腳不僅使得上力氣,蹬出的時候也沒有以前的痛感,不過他來不及高興,急著去找他的小主人!
童童見小狗掙紮得太劇烈,怕小狗傷到妹妹就將雙手伸到狗狗的腋下,將胖乎乎的小狗崽抱了起來,這樣小狗隻能無效地在空氣中劃拉四肢。
童童見狀十分滿意,溫聲細語地對一旁的臻臻說道:“妹妹,你來摸。”
臻臻眨著黑葡萄似的雙眼,奶聲奶氣道:“謝謝哥哥!”
小狗崽氣得不行卻也沒張口咬人,它聞得出兩個小孩子身上也有小主人的味道。
康菲兒和竹編小姐姐雖然留在原地看孩子,但也隻是肉|體留下,魂兒早跟著飄過去湊熱鬨去了。
直到臻臻仰起小腦袋:“媽媽,那兩個叔叔是因為不想要小狗才打架嗎?”
說著指了指童童懷裡的小狗崽,它明顯已經放棄掙紮了,任由童童抱在懷裡,黑亮亮的圓眼睛依舊直勾勾鎖定著不遠處被抱著的陸傲天。
康菲兒聽到女兒的聲音,才將注意力拔回來:“是的呀。”
臻臻和童童對視了一眼,他們剛剛已經小聲商量了一番,兩隻小團子都覺得這隻狗狗很可憐,剛剛的兩個大人為了不要這隻狗甚至打了起來,這樣哪怕最後勉強留下小狗,他們肯定也不會善待狗狗的。
兩個小團子都很喜歡狗狗,也都很善良,但童童知道爸爸媽媽是不會給他養狗的,但臻臻覺得媽媽也許會同意,如果能說服媽媽,童童以後也可以來她家看狗狗。
小團子將自己堪稱完美的想法告訴了媽媽,康菲兒看向童童懷裡的小狗崽。
這狗漂亮是一定的,而且眼耳口鼻都沒什麼分泌物,看起來倒不像是生病的,如果單純是腿瘸了,作為寵物狗倒是沒什麼影響。
不過相較於人工培育的品種,土狗雖然智力體質忠誠度都普遍更好,但整體性格的穩定性卻不如品種狗,尤其是她不懂怎麼挑選土狗,還是覺得應該選擇性格更加溫順穩定的品種狗當做孩子的陪伴犬。
“臻臻,狗狗可以陪伴我們十幾年,你確定很喜歡它,能對它一直非常非常好嗎?即使它很調皮,會咬壞你的洋娃娃,會弄破你的公主裙……”
臻臻猶豫了:“可它現在看起來很乖,不像是會咬東西的壞狗狗。”
康菲兒蹲下身抱住女兒:“不是咬壞東西就是壞狗狗,這是狗狗們的天性,它們或許會為了主人努力改掉這些,但如果它做不到,我們也要做好接受的準備……”
臻臻顯然還沒有為一條小生命負責的準備,但她還記得她是為了救下這隻狗狗才會想養它。
母女倆商量了一番,康菲兒同意買下小白狗,給它治病,至於要不要養還要看臻臻的決心,即便不行她也會為狗找個合適的領養人。
狗的治療費用對於康菲兒來說不算什麼,但在節目上買狗善後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不過為了保護女兒生出的善念,康菲兒覺得一切是值得的,這麼想著她也摸了摸毛茸茸的小狗,就當是一場特彆的緣分。
臻臻童童確定自己能救回小狗後特彆開心,兩隻小團子對著小狗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可過兩分鐘,此前打架的兩人和圍觀群眾又轉移回來了,包括抱著崽的韓呈,他一手抱崽一手牽著季諾將人護在身後。
兩隻小團子見凶巴巴的大人們都回來了,因為太害怕不敢再留在原地,又因為還沒付錢他們也不敢將狗直接抱走,糾結之下還是先將狗崽放回原位。
白色小狗崽感受到小主人在靠近,腳一沾地就開始撒腿狂奔,邊跑邊朝韓呈方向汪汪叫。
賣狗的老板雖然被周圍人勸住了,但心裡還是憋了一肚子火氣的,看到被說成病狗的小狗崽正精神頭十足地跑著,幾步撥開人群就將狗一把逮住,回身攥起牛亮的衣服:“我這狗哪裡病了!你說說看!”
說著將狗放在地上,讓狗跑了一米的距離又將狗按住,牛亮見狀也不可思議地將狗接了過來,反複確認後撓了撓頭,臉上還掛著彩卻也不好意思和老板再計較,將狗往衣服裡一揣轉身就走。
同樣掛了彩的老板叉著腰開始狂罵晦氣,人跑了局散了,周圍人也陸續離開,康菲兒一手一個,牽起格外沮喪的兩隻小團子離開了。
“狗狗沒病的話,它的主人也會好好對它的,童童臻臻不難過,我們去吃棉花糖好不好?”
同樣往回走的陸傲天眉頭緊蹙,他已經離開韓呈的懷抱,但一直緊跟在韓呈身側仰頭看他。
季諾看他仰個小腦袋實在太費事了,就俯身將孩子抱起來:“爸爸真的不疼了,嗷嗷又不重,沒事的。”
陸傲天聞言才放心地貼進季諾懷裡,灰藍色的眼珠依舊緊盯著韓呈。
半晌後,韓呈收回手機朝父子倆微微頷首。
他在來寧市前已經和當地警方取得聯係,考慮到崽提及的牛家村家家相互,完全是法外之地的狀態,還提前雇傭了不少安保人員。
是以牛亮揣著小狗灰溜溜跑走後,警方也立即展開行動,牛亮及其團夥對此渾然不知。
牛亮回去時,其他人已經收拾好東西,全都坐進小麵包裡等他呢,見他又將病狗揣回來,都罵罵咧咧的。
“這狗沒病,是裝瘸的,不信你們看!”
牛亮上車後就把狗放地上了,不久前還在他懷裡拚命掙紮的狗子這會兒卻一動不動了,就軟趴趴地趴在地上。
因為它知道車門關上了,它再怎麼掙紮也跑步出去,它要省些力氣不能做無用功。
牛亮推了狗幾下,小狗崽就換個地方一窩,胖乎乎的圓腦袋趴在一雙肉爪爪上開始閉目養神。
其他人見狀自然都說牛亮被狗販子騙了,牛亮氣得給了小狗一腳,小狗嗷了一聲,立即找個相對安全的角落躲了起來,因為牛亮的一腳,這回後腿又疼了起來。
牛旺原本一眼就相中了這條極品白土鬆,見狗走路還是不正常也就打消了要過來的心思,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其他人閒聊起來。
麵包車的最後一排躺了一個昏睡中的孩子,小孩看著不小,實際上還不到三歲。
孩子雙目緊閉,淡金色的濃密長睫低低垂著,在眼下落下兩道陰影。
膚色是亞洲人少有的冷白色,高鼻薄唇骨相深邃,看起來就是很西式的骨骼走向,但頭上卻頂著一頭被剪得亂糟糟的黑發。
隻有仔細盯著發縫觀察,才能發現孩子的發根其實是鉑金色的。
這就是牛旺這次接到的大單子,雖然隻有一個娃娃,但身價卻是旁的幾十倍,是雲市頂頂有錢的杜家的小少爺。
孩子是他們偷的,原本這一單是不能留活口的,但牛旺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見這孩子生得比小丫頭還漂亮,就生出了其他心思。
好看到這種程度,皮膚比雪還白,又是個金毛小混血,這種標誌的男孩有的是變|態喜歡,碰上合適的買家他還能再發一大筆。
牛旺也就大著膽子欺瞞了雇主,打算把孩子活著帶回牛家村先藏起來,等風頭過去了,再聯係朋友牽牽線,把孩子賣到東南亞去。
沒多久,車子開出古寧鎮的範疇,後排的孩子悠悠轉醒,張開一雙烏黑的大眼睛。
牛旺這次也算難得謹慎,偷到孩子後一直沒停止灌迷|藥,孩子一路上都在昏睡,一點沒鬨人。
一般情況他是不會這麼給孩子喂藥的,小孩腦袋沒長好,喂這種藥性強的迷|藥很容易傷到腦子,喂成小傻子就不值錢了,但這次不一樣,就算弄死這孩子也不能叫人發現,不然壞了雇主的好事非得扒了他的皮,而且反正都是要賣肉,腦子不重要,是以迷|藥一直灌到今天早上。
孩子一醒,牛亮就十分熟練地拿出藥瓶,被牛旺按下了:“現在沒事了。”
外麵越開越荒蕪,雖然離牛家村還遠著呢,但已經足夠安全,不怕灌傻也怕把孩子藥死,那就雞飛蛋打了。
小男孩迷迷糊糊坐起身,緩了好半晌才回過神,腦子雖然依舊昏昏沉沉的但他還是很快發現周圍所有人都是陌生的。
他用流暢地普通話問向離著最近的牛亮:“叔叔,你們知道我爸爸媽媽在哪裡嗎?”
牛亮以為小孩醒來都會鬨,沒想到這個小洋鬼子還挺乖,立即用蹩腳地普通話回道:“到地方你就能見到你爸媽了,頭是不是還暈著?再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