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叔彎腰到拖拉機下方掏了一把黑漆漆的機油抹在臉上,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撮假胡子往鼻下一粘,相貌立刻變得大相徑庭。
“臭小子,這玩意給你一個,你彆看它小,但小而精乾,小小的一撮胡子卻能讓你判若兩人,再說隻是騙騙這些傻了巴唧的老外,蒙混過關不成問題。”
李問接過假胡子照葫蘆畫瓢往嘴唇上方一貼,惹得鑫叔指著他哈哈大笑。
“鑫叔,你還好意思笑我,現在給你一麵鏡子,我保證你會被鏡子裡的自己逗死。”
“滾蛋,快彆說話,車來了。”
視野中,由警車打頭的押運車隊來到了近前。
滴滴,前車摁起了喇叭,兩名警務人員下車,一左一右走了過來。
老農打扮的鑫叔比劃著手勢向他們訴說遇到的困境,外語說得有模有樣,還帶著本地口音,再配上老實巴交的模樣,還真像那麼回事。
身為無所不能的創世神,精通任何種族的語言都是微不足道的事,自然能夠聽懂鑫叔在說什麼。
鑫叔告訴兩名警務人員拖拉機壞了,正在抓緊修理,並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個小時之內一定能修好,再配上臉上黑不溜秋的機油,說得話要有多真有多真。
要一個小時這麼久,警務人員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押運車隊原地滯留這麼久肯定不行的,便商議擇路繞行。
李問這時才明白鑫叔掘開河堤放水的意義,公路上雖然隻有一座橋能夠通行,但兩邊的莊稼已經收割,地也曬了好多天,硬度已經足以讓汽車勉強繞行。
但此刻田野裡已經灌滿了河水,土黃色的泥水泛著白沫四處流淌,入眼全部都是一片澤地,不要說車了,就是人進去能不能完好無損的爬上來都是個問題。
警務人員分散徒步到各處查看了一番,除了水,就是爛泥,被拖拉機阻路的橋梁是唯一能夠通行的地方。
原路折返再繞道另外一條公路肯定是不行的,臨時改變押運路線需要上報,再加上路程耽誤的時間,一來二去就不是一個小時的問題了。
不過困難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肯動腦筋,必然會有解決的辦法。
警務人員通過車載無線電聯絡治安所請求派遣一輛拖車,隻需把拖拉機拖離橋麵,騰出可供通行的空間,那麼車隊自然就可以順利通過,無形中就能將延誤的時間降到最低。
這個方法確實很高效,才過去十來分鐘就有一輛漆著橙色塗裝的拖車趕至。
拖車的司機是一名七旬大叔,頭發花白,皺紋橫生,看起來比鑫叔的年紀還要大,相貌顯然是做了偽裝。
但李問知道他就是老板吳誌輝。
這就讓人細思極恐了。
車隊打電話給治安所竟然叫來了原劇的終極反派,再聯想到他們能夠提前對押運路線掌握的這麼詳細……
李警官,必然是李警官在暗中運作了。
隨拖車前來的還有另外一輛警車,與李問預料的一樣,警車裡麵確是李警官。
李警官來到現場之後,便主動與押運人員攀談,還將隨車運來的快餐分發給他們。
押運車隊需要避開上班高峰,自然也錯過了午飯時間,現在又被堵在這裡,能趁著閒工夫吃口飯大家也不會拒絕。
“臭小子,跟我來!”
趁押運人員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其他方麵,鑫叔叫上李問,悄悄的溜到了押運車的後麵,並掏出了開鎖工具。
他們是要借機行竊。
鑫叔這個老家夥手腳麻溜的很,才不到三十秒的功夫就捅開了車廂後門。
後門打開,露出一罐一罐碼放整齊的罐裝物品。
這些像奶粉罐一樣的罐裝物品就是印製像真畫急需的變色油墨。
“拿著。”
鑫叔抱起最外麵的一罐塞給李問,“快點幫忙,動作麻溜一點。”
總共也就那麼一點時間,車廂裡卻有這麼多的存貨,磨磨蹭蹭萬一被在那邊吃飯的警務人員發現端倪就麻煩大了。
李問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接過油墨罐之後便立刻放進李警官開來的那輛警車的後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