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此速度的退燒我將其歸類為達達利亞那令人驚歎的恐怖體質,某種意義上他顯得我特意騰出來三天假期單獨就是為了陪他的行為透出一種清澈的愚蠢——雖然這小子在知道後立刻怏怏無力重新躺回床上一副“我好柔弱啊”的可憐姿態,並成功騙我帶著文件陪他一起在床上工作。
他維持這個造型五分鐘的時候,我沒有理他;
他維持這個造型半小時的時候,我還是沒有理他。
等到我整理完了一摞文件,一轉頭看到偽裝病號撐著腦袋側臥在我身後,百無聊賴地玩著我的頭發,見我終於回頭達達利亞也隻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一臉的鬱鬱寡歡,半死不活的癱在那裡看著我。
“我知道你已經沒事了,達達利亞,你這是在乾嗎。”
“我在進行角色扮演。”
他說。
“扮演病號嗎?”
“不。”
他幽幽回答。
“我在扮演一個很想和自己老婆親熱並拚命試圖暗示她但是毫無成果一男的。”
2
“……演挺好。”我把頭發從他手裡抽回來,很謹慎的攏在自己的胸前,“觀眾認可你的演技,所以下次請不要演了。”
“謝謝誇獎。”
達達利亞堪稱彬彬有禮的回答道。
“因為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明顯隻認可了我前麵的誇獎。
3
因為我馬上就從他手裡搶回了剛剛被抽走的睡袍腰帶,並把已經扯開了一多半的袍子重新裹了回去,確定連一點脖子都沒露出來,這才放鬆了一點。
男友美色的確足夠秀色可餐,但是比起尚未解決的工作來說,再誘人的美好男色也會失去應有的價值。
4
被鄭重拒絕的達達利亞整個人都癱在了床上毫無形象地滾來滾去,滾動的過程把原本就隻是隨意敷衍蓋在身上的一條薄毯卷在了身上,沒過一會這個大號蠶寶寶直接滾到我的旁邊把腦袋枕在腿上蹭來蹭去,達達利亞把腦袋埋在我的肚子裡,隻留著一個被蹭的亂糟糟的後腦勺對著我,睡袍早就被他蹭亂了,頭發直接蹭過大腿的肌膚,有種毛絨絨的感覺:“我是個病人,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特權嗎?”
“沒有。”
我麵無表情的表示。
他的雙手被自己不小心裹起來了,於是隻能很生氣的咬了一口我的大腿,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我迅速抽回了友情提供的膝枕,讓達達利亞的腦袋砸到了床上。
5
說真的,我真沒看出來他這個架勢像是病人。
“病人需要的是靜養,休息,而不是在這裡浪費體力。”
達達利亞把腦袋轉過來,眼睛眨巴眨巴,可憐巴巴:“可我是發燒誒?”
“所以呢?”我心平氣和的問道。
“發燒之後,難道不應該就是馬上發熱,出一身汗就好了嘛?”那雙藍眼睛眨啊眨的,某種不可言說的曖昧暗示明明白白寫在他的眼中,我看著那深色的絨毯從他身上漸漸鬆開,從裡麵探出寬闊的肩膀和遍布疤痕的胸膛,戰士的疤痕是一種榮耀的象征,在某些特定地點,也是足夠性感的暗示和邀請。
“昨天晚上你陪我睡在那種地方,肯定也有點涼到了嘛……”
他壓低聲音,暗示明明白白,在我俯身伸出手的那一刻那雙深藍色的眼中就已經跟著漸漸浮出一點即將得逞的狡猾笑意,並在這份笑意馬上就要擴大散開的下一秒——
他看見我果斷地抓住了被子,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就差把“快來玩弄我吖”直接寫在臉上。
然後,我
把已經掙開的被子重新裹到了脖子的位置,把他按回去讓他好好躺著,並回頭繼續看我沒弄完的文件。
達達利亞:“……”
達達利亞:“???”
6
於是這一次他看起來是真的抑鬱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小子的臉上寫滿了“這他媽都不來睡我”的自我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