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彆,一切感情點到為止。
可是他說,隻要能讓我抓住你的手就行了。
達達利亞的呼吸並沒有穩定下來。
“我忘過你的名字三次,所以我也會在你想要後退的時候抓住你三次。”
他啞著嗓子回答道。
——承諾的確太過奢侈。
愚人眾的末席與她在璃月初見,從打一開始他就是個高高在上的惡人,是個無可救藥的反派,是個沉迷戰鬥不可自拔的瘋子。
我本就是這樣無需挽救的罪人,所以你也不用在乎我的未來是否應該得到尋常人的幸福。
——他能走的路很有可能甚至不會比這段合作的時間來的更長。
“沒有關係,你的未來太過漫長,而我可能根本沒有多少未來……所以現在,你不用顧忌我的人生,我知道自己在走一條什麼樣的路,我隻需要你現在允許我抓住你的手就可以。”
“即使我永遠無法許諾你任何東西?”
那隻扣住我手指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氣,卻沒有真的弄疼我。
“我不需要你向我許諾任何東西。”
達達利亞終於抬起頭,我沒有見過他露出過這樣的眼神,像是被關在門外的棄犬最後一次哀求撫摸的溫度,我下意識伸出另一隻足夠自由的手去觸摸描摹他的眉眼輪廓,他的眼睫輕輕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將冰冷的麵頰送入我的掌心。
“你隻要願意伸出手就好。”
“……你就是個笨蛋啊,達達利亞。”
我輕聲歎息著。
“走出這扇門後,你和我之間仍然不會有兩國合作之外的關係,你明白嗎。”
他的另一隻手覆上我的手背,我能感覺到他呼吸的溫度,他沒有理會我的那句話,隻是低聲問道,“那現在呢?”
現在?
——我看著那雙甚至連期待也不敢留存一分的藍眼睛,緩緩俯下身去。
達達利亞這一次是真的愣住了。
***
……這是第三次了。
他呆呆地想著。
第一次,是所謂的交易和好處促使的觸碰,在某一方得寸進尺之下的糾纏不休;
第二次,是兩顆糖果帶來的試探,他把雙手背負身後,換來一次不曾推開的甜蜜;
第三次,就是現在。
比起之前的兩次,這一次的吻實在是太溫柔,也太平靜,柔軟溫熱的嘴唇隻是簡簡單單的貼了上來,可達達利亞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他像是個什麼也不懂的毛頭小子一樣徹徹底的僵在這裡,直到心跳的力度重新帶起了血液的循環,他感受到足以支撐呼吸的力量,還有漸漸回溫的身體和僵滯的四肢。
他還握著她的手,沒有鬆開。
達達利亞終於顫抖著,握住了那隻仍然十指相扣的手。
——他在第三次的吻裡,重新感受到那份久違的怦然心動。
***
經過幾日的拉扯,須彌和至冬方麵的談判終於勉強進入到了下一個階段。
我在忙碌有關一些細枝末節的條件的談判具體內容,這個時候納西妲會進來我並不意外,但是她的表情卻是罕見的嚴肅,她仰頭看著我,想是想要說什麼,最後卻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你和至冬談了很多。”
她省略了那些無聊的開場白,畢竟我們兩個從來也不需要這些,我對著她點點頭,並沒有隱瞞的打算:“二代虛空的事情,你應該已經全都知道了。”
“我會答應你的一切請求,星星。”
納西妲的聲音並沒有半分指責的意味,她無奈的說道,直接坐在了我的旁邊,“但是和至冬方麵的交流太過深入,對你而言是否是一件好
事情?”
“你在指什麼,納西妲?事先聲明我已經拒絕了潘塔羅涅的求婚了。”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她的眼中帶了一點柔軟的嗔怪,我看著她伸手摸了摸我唇角的位置,意味深長。
“我之前阻止了潘塔羅涅的聯姻請求,但我也說過我不會乾涉你的個人交往問題……隻不過,你覺得這樣是合適的嗎?”
她不會問正確與否,隻在問合不合適。
“……誰知道呢。”
我含糊著回答。
“反正我們正在走一條不知未來的路,我不會承諾任何東西,他也不能在這方麵給我任何束縛,須彌的大賢者永遠隻會是須彌的大賢者……我充其量不過是稍微在奇怪的地方放縱一下自己也沒什麼,不是嘛?”
我對著憂心忡忡地納西妲笑了笑,帶了幾分安撫的意味。
“倒是你呀,神明大人,被我扯進了一個爛攤子裡麵……”我屈指敲了敲標注出有關二代虛空的條款,輕輕歎了口氣,“我玩了個大的,還得麻煩您陪我一起胡鬨。”
“你覺得我會因為這個理由埋怨你嗎?”
納西妲反問我。
“我可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交出了兩枚神之心的塵世七執政,若論胡鬨的話,我比你還要胡鬨。”
她輕輕笑笑,柔軟的手掌按在我的手背上,聲音是從未變過的溫柔堅定。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我的星星。”
我已經在做了呀,納西妲。
我對她笑起來。
——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清晰的看清自己要走的路了。
即使這條路可能很難,可能會在某一個過早的時間點就戛然而止,但我仍然清醒,仍然堅持。
這是一條會比走向月亮更加艱難的路。
這也是一條我仍然不會後悔的路。
我起身打開窗戶,在這俯瞰須彌城的最高處,我能看見最遠的天空。
而當我準備重新回到桌案旁邊的時候,一抹再熟悉不過的晶瑩翠色映入我的眼簾。
片刻的怔愣後,我忍不住輕笑出聲。
……哎呀。
我拿起那枚草係的神之眼,把它拎給納西妲看。
——至少就現在而言,這也是個不錯的結局,不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