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女?經理看了看麵麵相覷的兩人,八卦之心升起,忍不住詢問,“你們認識?”
“不認識,就之前見過一次而已。”淺田織依搶先回答,隨後抬起眼瞟了男人一眼。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對方搶先機了,誰知道這個人會不會把自己前天盯著他看了整整五分鐘的事情說出來呢?這種事情,一輩子藏在心裡就好了嘛。
不對,最好連心裡都彆藏,統統忘掉!
心裡這麼想著,她抬起了嘴角,露出練習了十五年的標準笑容,彎著眼對男人伸出手,“你好,上次太匆忙了沒來得及介紹,我叫淺田織依。”
男人意外地沒有為難他,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坦然地伸出手,“木之本桃矢。”
他的手很大,握住她手的力度剛好,時間也控製在兩秒左右。不會讓人覺得不禮貌,也不會讓女方感到唐突。
“這就對了,你們好好相處。桃矢,淺田桑今天剛來很多事都不懂,你帶她熟悉一下。”經理吩咐到,末了想起老板女兒的囑咐,又補充一句,“對了,彆讓她碰刀子,也彆讓她提太重的東西。”
淺田織依從小到大沒打過工,以為女生都不用做這些活,絲毫沒察覺到自己正在被特殊對待。
木之本桃矢不動聲色,“知道了。”說完,他走到儲物櫃那邊彎下腰,從灰色的抽屜中拿出一條乾淨的半身圍裙,遞給她,“穿上這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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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算寬敞的吧台內,淺田織依紮著馬尾,係著圍裙,拿了個小本子跟著木之本身後。他說一句,她就跟著寫一句。
話說得不多,但每一句都在重點上,末了還會讓她重複一遍確認。
對方教得認真,淺田織依第一天上班也不好意思開小差,勤奮地做著筆記。
“這裡是做鮮榨果汁的地方。”木之本桃矢指了指吧台裡的玻璃冰櫃,打開門拿出一大碗剝好的橙子給她看,“橙子、西瓜和葡萄都要提前洗乾淨準備好,否則忙的時候會來不及。”
“好的。”
“咖啡機在這裡,將水加到這條線然後在上方放入一勺咖啡粉,按下按鈕就好。”
“好的。”
“汽水機要隨時清洗,如果發現冰不夠了就叫我,我會去後廚冰櫃拿。”
“知道啦。”
不管說什麼得到的都是潦草的回應,木之本桃矢低頭看了眼頭也不抬的少女和她手中密密麻麻記滿字的小本子,淡淡地開口,“比起埋頭苦記,我覺得你還是看著我做示範比較有用。”
等得就是這句話。
淺田織依終於抬起頭,露出得逞地微笑,“哪敢看你呀,免得某人又說我是發呆女。”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木之本桃矢垂下眼,看著身高不到自己胸口的少女,輕笑著問:“敢做卻不敢當麼?”
“怎麼可能?你可彆搞錯了,我當時隻是想事情耽擱了而已,並沒有故意盯著你看。”說著,她聳了聳肩,“愛信不信。”
“無所謂,反正我不和小孩子計較。”木之本桃矢輕聲道。
“你說誰是小孩?”
淺田織依瞪大眼想要反駁,但還是忍住了。仔細一想,那天的確是自己失禮在先。
沉默幾秒後,從小被媽媽嚴格教導的她壓下聲音道歉,“總之我不是故意的,事出有因,對不起了。”
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她為自己不禮貌的行為道歉。
但對方的回答卻出乎她意料,“你是不是認識我?”
見少女愣住,木之本桃矢隨意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分析道:“你當時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之後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們在哪裡見過你才會這樣。”
淺田織依一時語塞。
是啊,幾天前,我們在夢中的未來見過。
這種聽起來就像是在搭訕的話,叫她怎麼說出口。真說出來,自己會被當成變.態神經病的吧。
想要解釋又沒辦法解釋的感覺讓淺田織依煩心到爆炸。實話不能說,該怎麼辦?她低頭不語,醞釀良久後歎了口氣,輕聲回答,“沒有見過,隻不過是因為……”
“你長得很像我失蹤的前男友罷了。”
少女水汪汪的眼中含滿淚光,木之本桃矢額角一抽,懶得再搭理她。好在不久後餐廳就忙碌起來,他沒工夫繼續給她培訓,正好這時遲到的理紗奈趕來,經理便將培訓的任務轉交給了理紗奈。
第一天打工在忙碌中結束。淺田織依在更衣室換好了衣服,散下頭發背起書包從後門離開。
此時已經過了晚上九點。三月的天黑的特彆快,連溫度也是驟然下降。
來時並沒有做準備,織依沒帶外套,隻好抱著雙臂發著抖快速朝地鐵站前進。
不過,這是哪裡來著?
走了半天也沒走到地鐵站,織依剛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很冷所以才會覺得路上特彆漫長,但二十分鐘過去了,她後知後覺的發現,漫長個鬼啊,她迷路了!
是的。她迷路了,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市中心裡。
沒辦法,隻好用導航了。
呼出氣暖了暖冰冷的雙手,織依脫下書包,拉開拉鏈拿出手機。呃,怎麼打不開。
沒電了…………
麵無表情的將手機塞了回去,接著掏出錢包,數了數所剩不多的零錢。
餐廳的工資是一周發一次,她今天忙了一天是沒有拿到錢的。此時此刻,可愛的粉色錢包內隻剩下寒酸的730円,若是坐地鐵那肯定夠了,可要打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