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更想要的是一杯熱乎乎的牛奶,而不是苦澀的黑咖啡?”
一杯牛奶突然闖進眼簾,香甜的奶腥味直竄鼻間。
格溫端著咖啡杯,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抬頭看著這個年輕的男人,微笑說:“不用了,謝謝你,斯坦先生。”
“噢,格溫,我們之間不需要道謝。”亞曆克斯·斯坦向她眨了眨翡翠綠的眼睛:“我聽說了,你今天就要離開公司,所以要一起去吃午餐嗎?樓下有一家非常美味的法式餐廳。”
“我想,斯塔克工業的員工餐已經很棒了。”
格溫抬腳想從他身邊繞過去:“而且,波茲小姐找我還有事。”
“能有什麼事?我看是托尼在找你吧。”
他大步攔在格溫麵前,不容拒絕地將牛奶推進她的手裡,然後奪過了咖啡杯:“他可以,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反正你的實習工作也要完成了,今天就陪我吧。”
他輕輕用食指碰了碰咖啡杯邊沿那鮮紅的口紅印,一雙眼睛緊緊盯住格溫,帶著點暗示意味地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還是說你更想我去學校找你玩兒?”他的眼裡明明是含著笑的,聲音卻低沉的像在壓抑什麼,乍聽上去更像是某種威脅。
“如果斯坦先生因猥褻罪被逮捕入獄,我想斯塔克工業的法律顧問應該不會為你辯解。”
一個優雅的女聲從身後傳來,打斷了這不太妙的氛圍。
亞曆克斯的笑容淡了下去,他轉身看向金發馬尾的女人,皮笑肉不笑地說:“波茲小姐可要謹言慎行,美國的言論自由可不適用在汙蔑罪上。”
他說完,又換上一副真誠的笑臉,向格溫攤了攤手,故作搞怪地說:“啊哦——看來今天是不能帶你去遊樂場玩旋轉木馬了。”
“不過放心,女孩兒。”他兩指並在一起朝格溫敬了一個禮,挑逗似地眨了下右眼:“我會再次邀請你的,下次見。”
“下次見。”格溫依然微笑地對他說。
亞曆克斯滿意地放下了手。他朝外麵走去,在從波茲身邊擦過時,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佩珀撩起耳邊的金發彆在耳後,腳下看似不經意地絆了一下亞曆克斯的步伐,然後看著他狼狽地差點摔倒在地,露出了驚訝又歉意的表情:“噢,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斯坦先生。”
但並沒有伸手去扶他。
亞曆克斯按住桌子的一角慢慢直起了身,他麵無表情地看著佩珀,一片深色的液體漸漸擴散在他昂貴的西裝上,到處都彌漫著濃鬱的咖啡味。
旁邊立馬跑過來一個員工殷勤地將紙巾遞給他,他接過來隨便擦了擦,露出了一個陰沉的微笑,一字一頓地說:“當然沒關係了,波茲小姐。”
然後沒等回答就轉身走了,步伐明顯加快許多,看來是非常忍受不了一身的汙亂。
“沒關係嗎?他不是斯塔克工業一個大股東的兒子?”格溫這時走了過來,靠在佩珀身邊說。
“哦,女孩兒,這隻是一個小醜而已。”佩珀捏了捏格溫的臉頰,眼裡帶著笑意:“下次你可以直接對他來點狠的,就像你揍那些搶劫犯一樣。”
格溫也笑了,但是這次總算是帶了一點真實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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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女孩,跟我去見見托尼吧,實習結束前,你總得去道個彆。”
“他還在實驗室?”
“當然,從昨天到現在就沒離開過。”佩珀非常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待會你也幫我勸著點。”
“這個任務聽上去非常有難度。”格溫笑著說。
“隻是對彆人來說。”佩珀說:“但你可以,你知道,他總是願意聽你的。”
格溫眨眨眼,“看來我被賦予了深厚的希望。”
“對啊。”走出電梯,佩珀站在實驗室外,看著格溫,“畢竟你可是被他承認的孩子。”
“好吧,你成功說服了我,女士。”格溫歎了一口氣,說:“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
佩珀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臉,又拍了拍她的頭,順著她的話說:“好了,我的小騎士,該你上場了。”
她鼓勵地看著她。
誰能拒絕這樣一個美麗又自信的Beta呢?
起碼格溫不能。
她無奈地搖搖頭,刷了一下員工卡,走進了這間私人實驗室。
一個戴著防護麵罩、穿著黑色工裝背心的男人,正圍著工作台像個陀螺似的到處轉。
能源、機械、AI和這個男人就是組成這間實驗室的全部。
托尼·斯塔克就像是沒發現有人進來,像個孩子擺弄喜歡的玩具一樣,格外認真地用扳手緊固螺母。
格溫上前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半成品,立馬認了出來,她曾在教科書上見到過這種古老的武器——傑裡科導彈。
——格溫·斯泰西,原畢業於帝國第一軍校機械工程係。
但這也或許是她到目前為止,在這個世界見到的最先進的導彈。
她走到對麵,熟練地戴上防護麵罩和露指手套,幫忙接上線路板。兩人配合起來就像天衣無縫,安靜又默契。
佩珀隔著玻璃,在外麵微笑地看著這一幕,目光柔和,她由衷地為托尼遇到格溫而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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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手,給我一把螺絲刀。”托尼的頭幾乎都要鑽進工作台上那個龐大的彈腔裡,他在檢查過程裡發現了一點小小的問題。
沾著機油的手掌艱難地向外摸索著,然後碰到了一根冰涼又纖細的手指。
他頓了一下,不僅沒有鬆開,反而上下仔細摸了摸,才傳來聲音:“哦,是你啊。”
“沒錯。”格溫把螺絲刀放進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手指:“我想把那顆螺母取下來,今天的工作就應該結束了吧。”
“不不,女孩兒,在你來之後,我又冒出了更棒的點子,你跟我一起,絕對能創造出那個漂亮的東西。”
格溫用濕毛巾擦乾淨手,“先生,很抱歉,我的工作結束了。”
“結束?”托尼還在努力地擰下螺母,聲音在彈腔裡聽上去有點悶,“你是要去度假嗎?好吧,你想去哪裡?我覺得瑞士就很不錯。”
“並不是……”
“現在過去正能趕上蘇黎世音樂節。”
“先生……”
“哦,我在那兒還有一座彆墅,我們完全還可以在那裡把我腦子裡的家夥造出來。”
“先生!”
托尼終於從彈腔裡鑽了出來,他的手裡攥著一顆螺母,而他的臉上、胳膊上都糊上了黑色的機油。
他摘下麵罩,認真地打量了一眼格溫,聳聳肩:“好吧,看來你並不喜歡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