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那一天。”
噢,老天,他總算說話了。
托尼心裡總算踏實了些,他鬆了一口氣,嘴上立馬回說:“Cool,這麼肯定,你是在相信自己有能力保護紐約還是在相信聯邦政府?恕我直言,無論是哪個原因,我都得先誇一誇你的天真和──”
“不。”
執刑者淡淡地截斷了他後麵的話。
托尼眯起眼,對上執刑者密不透風的麵盔,試圖從鐵甲的紋路中尋出他說“不”的理由。
然而,就在下一秒,仿佛被擊中要害一般,他登時睜大了眼睛,愣愣地怔在原地。
“托尼·斯塔克。”那道經過變聲器調試的聲音機械又平直,卻在此刻仿佛帶上了一絲溫和的痕跡。
他輕輕地說:“我相信你。”
-
另一邊。
一直忙得團團轉的格溫和伊森終於閒了下來。
他們背靠背,坐在難民堆裡聊著天。
“其實,我…也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兒。”
說這話時,伊森滄桑的臉上流露出了一股自然而然的溫柔。
“那她現在呢?”
“這個時候啊,她應該在美國上大學,而我的妻子也陪著她。”
“咦,你的妻子是美國人?我還以為也是科米拉人。”
“是的,很多人都這樣問過我,但是誰知道我最開始並不想回到科米拉的。”他落寞地說:“這裡戰亂、貧窮又落後,見識過了美國的和平和富饒,誰還會喜歡它。”
格溫敏銳地察覺到話題似乎在向一個不好的方向發展。
她不動聲色地打斷了伊森的思路:“那你一定很想念她們吧。”
“嗯。”說到這裡,伊森像突然想起來似的,伸手從衣服夾層裡掏出了一個懷表,他打開外殼,露出裡麵的照片給格溫看。
“這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他說著,用拇指摩挲人像的臉頰輪廓,語氣裡帶著淡淡的懷念。
照片的主角是一個穿著粉色運動衣的美國女人,她單手舉著羽毛球拍,大笑著用另一隻手牢牢地把一個金發黑眼女孩按在懷裡。女孩大約有十一二歲,正不情不願地露出半邊側臉對著鏡頭。
如果她還活著,的確跟現在的格溫差不多大──格溫垂下眼瞼掩蓋住神色,在她的身前,在照片的旁邊,在浮起的兩麵藍屏上,人物基本信息裡明晃晃的紅色字體灼得她眼生疼──[已死亡(2001.9.11)]。
她張了張嘴,說:“夫人看上去非常年輕,姐姐也很可愛。”
“哈哈,如果她們能聽見,一定會很開心──哦對了。”
伊森的懷表是雙麵開蓋式的老懷表,他剛剛打開的是前殼,現在又打開了後殼。
他從裡麵抽出了一個紅色的發帶──看得出來,伊森非常珍惜它,除了表麵有些褶皺,基本沒有掉色。
他站起身,按住了格溫想跟著起身的動作,說:“你先彆動。”
然後傾身撩起了她在救援中被弄得灰撲撲的金發。
“披著頭發的確很不方便行動,我看見很多次你想把頭發紮起來。”伊森憐愛地說,動作輕柔地將手裡的金發分成了幾股。
“是的,我很少打理頭發,也從來沒人教過我紮頭發。”
“你的母親呢?”
“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我很抱歉,我……”
“沒關係,伊森先生。”她調侃地說:“我能在你的身上感受到母愛。”
“噢,這可真是……”伊森苦笑地搖頭:“我暫且把這話做誇獎吧。”
格溫笑彎了眼睛,她問:“你好像在給我編一個很複雜的造型?”
“還好,但很適合你,也非常漂亮。”
話落,伊森把辮子用紅發帶盤起,彆在了格溫的腦後。
這時,托尼也從樓上的工作室走了下來,他的心情似乎不錯,看見了格溫的新造型,頓時眼睛一亮。
他讚賞地點頭,說:“很不錯。”
然後伸手就要拍拍格溫的腦袋,卻被格溫眼尖地抓住手腕,按到了他自己的身邊。
托尼撇撇嘴,偏頭問:“伊森,你要不要來斯塔克當造型師,年薪500萬美元。”
伊森瞥了他一眼:“不要告訴我,在關掉軍火業後,你打算進擊時尚圈?”
“嘿,想什麼呢?這隻是對你的特殊聘請。”托尼見伊森一副拒絕的樣子,直接翻倍又問:“1000萬美元?”
伊森這下連看他都不看一眼,他俯下身平視地上的格溫,用一種欣慰又溫和的口吻說:“你一直都是個好孩子,格溫,所有人都會為你感到驕傲。”
他豎起了大拇指,說:“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你和旁邊那個不靠譜的家夥了。”
格溫在托尼“你說誰不靠譜”的不滿叫聲中摸了摸頭上的紅色發帶,她凝視這位偉大的父親和科米拉的勇士,也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是,伊森先生。我相信,你的女兒一定也為你而驕傲。”
作者有話要說: ps:
伊森的妻女因“9.11”而喪生,這是他最初回到科米拉進行人道主義活動的原因。
②托尼表麵出錢聘請伊森,實際上是想問他“願不願意在一切結束後跟我回紐約”,但伊森拒絕了,因為他的摯愛是故鄉科米拉。
③格溫換形象了,大概有點像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大家可以找coser的照片看看。